握劍的手白皙無暇,在寒風中簌簌發抖,長劍閃爍著劍光,感受著主人的心意發出悲鳴。.超多好看
這是一個劍客的悲傷。
敗了。
寧采臣練劍至今,萬年有余。
多年前,他在武道途中路上了許漢文和董文永,三人一見傾心,相交莫逆,乃是刎頸之交。
三人都練劍,練得都是頂尖兒的劍法,彼此切磋,心有靈犀一般,從此結伴,闖蕩武道世界。
那一年,三人偶然進入上古洞府,得到了儒道大能的傳承,習得那位大能的儒道和劍法傳承,從此修為一日千里,以短短萬年的時間成為了九重玄主,名震真武玄域。
三人聯手,曾在真武玄域通玄境中一度無敵!
劍,落地。
哐當。
“你輸了!”沈凡來到寧采臣面前,彎腰撿起長劍,送給寧采臣,“但是你沒敗。”
“敗了就是敗了,你又何必羞辱寧某?”寧采臣苦笑化作冷笑,冷笑變成獰笑,最終卻是長嘆一聲,“寧某不如你。”
“其實,你想說的是不如一個邪魔吧。”沈凡似笑非笑的盯著寧采臣。
“暴雷狂魔!”寧采臣拔劍直指沈凡,咆哮道“寧某寧死不屈!你休想侮辱寧某!”
“采臣!”
“不要!”
寧采臣的劍尖畫了個圈,沈凡下意識的閃躲,才發現寧采臣的劍尖刺向虛空,劍身沿著他的脖子,正欲抹下;
雷弧刀撕裂空間,沿著寧采臣的脖頸前一寸的空間之處浮現,斬在長劍之上,劍飛,寧采臣癱倒在地。最新
董文永和許漢文趕到,紛紛拉住寧采臣,并豁然轉首,冷視著沈凡。
“沈凡,既然贏了!你又何必羞辱采臣!”許漢文呵斥道。
“懦夫!”沈凡爆喝。
“你說什么!”董文永前踏一步,劍光如虹。
“怎么,三君子一人不成,想要群毆?”沈凡右手轉著戰荒刀,左腳跨出,“也行!你們既然不愿賭服輸,想要再次挑戰沈某,沈某給你們一個機會如何?”
“你你又何必咄咄逼人?!”許漢文咬牙道。.超多好看
“唉。”沈凡無奈搖頭,盯著許漢文看了好一會兒,目光又掃過寧采臣和董文永,“你們將沈某當做邪魔,所以,不論沈某做什么、說什么,你們都當做沈某不懷好意。是也不是?”
許漢文三人不言。
“可是”沈凡臉色一沉,凝聲道“你們想過沒有?我們可曾立下賭約,一旦輸了,你們的命就是沈某的!你們說,沈某還有必要對你們不懷好意嗎?”
許漢文三人神色黯淡。
“愿賭服輸嗎?”
“在下三人修煉至今,從未失信,今日亦然;”許漢文視死如歸一樣,“可惜敗在一介邪魔手中,此生恥辱!”
“此生恥辱,來世再報!”董文永喝道。
三君子齊齊拔劍,想要自殺!
沈凡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三君子竟然如此信手誓約,又如此剛烈,說自殺就自殺,難道一點也不留戀人世間?難道這多年來的修煉,都毀于一旦?難道那美好無限的武道之路說放棄就可以放棄?難道那站在巔峰之上俯視眾人的未來就那么不值一提嗎?
“迂腐!迂腐直至!你們這樣的人,死了也是污染了這片土地!”沈凡長吼,聲音震天。
他的聲音好似有魔咒,三君子身子一頓,怒目而視。
“在下三人都愿意遵守約定,你還要羞辱我們嗎?”許漢文臉上青筋暴起。
“羞辱你們?”沈凡冷笑,“武道艱難,誰沒有遭受過失敗?誰沒有遭受過侮辱?誰沒有被人冷視嘲笑過?誰沒有被當做螻蟻,被他人操縱命運的時候但,只是因為這樣,你們就不愿意面對!不僅不想辦法擺脫這種境況,反而選擇了屈服,你說你們不迂腐?”
“螻蟻尚且偷生,生為武道之人,連武道巔峰都不想了嗎?你說你們不迂腐?”
“沈某與爾等無冤無仇,爾等三人聽信他人之言便認為沈某是邪魔!你說你們不迂腐?”
“那么,沈某且問你們!從開始到現在,沈某何曾表現過邪魔的手段?!”沈凡仰天大笑,豪氣徒生,“陣法四道,沈某憑借真本事勝過爾等!”
“戰斗,沈凡以手中之刀和這具頂天立地的肉身贏得你們!”
沈凡說到這里,戰荒刀插入大地,天地顫鳴,驚得三君子以及遠處的劍二娘神色大變。
“沈某可曾表現過一絲一毫的邪魔手段!沈某可曾有過一絲一毫的邪魔氣息?沈某可曾像你們一樣妄斷他人?!沈某可曾想你這樣自以為是?”
聲若雷音,震耳欲聾;
三君子頭腦中閃過一絲明悟,悲憤的神色化作羞愧難當,長劍插地,腦海中浮現一幕幕與沈凡交往的過程是啊,對方何曾表現過一絲一毫邪魔的手段?雖然對方行事不拘章法,但從未像流言那樣邪惡。
他們三人的傳承是邪魔的克星,如果對方真是邪魔,豈會瞞過他們?
如果對方是邪魔,又有那么強大的實力,早就將他們殺人,還會這么和他們說話?
如果對方是邪魔他怎么會是邪魔?
一個邪魔能說出這樣的話嗎?
許漢文站起來,朝著沈凡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禮,“沈道友當頭棒喝,在下受教。”
“恕罪。”董文永抱拳。
“哼!”寧采臣站起來道歉,“此事是我等先入為主,是我等罪過。但今日你于我的羞辱”
“沈某何曾羞辱過你?”
“你”
“沈某所言不虛,論劍法之玄玄妙,通玄境中,沈某目前只見過一人的劍法能與你相比。”沈凡聞言愣了愣,沒想到這三個書生倒是實誠人,轉變觀念之后,立馬道歉,倒是讓他對三君子改觀不少。
“明明輸給你了”
“若你是半步神通強者,那一劍絕對能斬了沈某的頭顱。”沈凡道“你不是敗在劍法之上,而是輸在肉身之上。”
“有何區別?”寧采臣苦笑,原來對方是這個意思,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父啊。當然,當時他還以為沈凡是邪魔,現在清醒過來,卻能及時反省。
只是他不明白輸了和敗了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