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嬸嬸，這杯酒素心敬你。”
就在面薄的冰旋鼓足勇氣，剛剛站起嬌軀打算敬酒的時候，素心美目微微對凌風一眨，也一同站了起來。
兩女俏麗的臉頰上一片錯愕，彼此對視起來，隱約可聞一絲濃郁的火藥味在蔓延。
葉長歌頗為詫異，帶著審視的目光不停的打量著素心和冰璇。
這兩個女孩子，長得都是清麗脫俗，素心比冰旋多了一股少女成熟的嫵媚，如一個大姐姐，一看就是能持家。
冰旋則是相反，雖水靈秀氣，卻沒有俗世那種煙火味，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飄渺感覺，顯然是需要別人照顧的那種。
凌風自然不清楚，自己的母親憑借敏銳的目光，就判斷出了素心和冰璇的性格。
因為此刻的他，如鴕鳥般，腦袋幾乎埋在了桌面，不停的往嘴巴里夾菜，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專注模樣。
盡管改頭換面，不過對于女人吵架，特別是自己喜歡的兩個女人，凌風心中總是有一種怕被當做出氣筒的懼怕心理。
“咯咯……”
就在氣氛很是尷尬的時候，素心捂著小嘴，笑的花枝亂顫：“我這個做姐姐的，就讓你這個妹妹一次吧。”
“什么姐姐？”
冰旋柳眉微挑，嗔怒的道：“素心，你是指和凌風在一起比本姑娘早，還是說。你和凌風訂婚得早？又或者，凌風愛你愛的早？”
“冰妹子，你誤會了！”
素心面色一紅。連忙解釋。
她方才這話的意思是說，她比冰旋年長幾歲，所以敬酒的機會讓給冰旋，落在冰旋的眼里，卻完全變味了。
這也難怪，道宗對決，冰旋心隨著凌風遁入冥道。也早已死了。
當日，她就想自盡一了百了。是凌雪及時出現，救了她。
縱然凌風隕落，冰旋這一輩子也不會嫁給任何人，會為她守寡到老。
這也是她見到葉長歌。非常在意，甚至局促不安的原因。
因為葉長歌是凌風的母親，也是她的母親呀！
見到這一幕，現場唯一還有心思一個好看戲的就是琉月了。
她的眼眸子瞇著跟月牙兒似的，慢條斯理的夾菜，臉上滿是幸災樂禍之色。
“今日長歌嬸嬸在這里，本姑娘就將話擱在這里。”
冰旋恢復了恬靜，眉心微微凝起，透出一抹清冷的氣息。道：“當日，凌風去天意門提親的時候，之前和我一起去過凌家。也當著凌中叔叔的面，承認我是他的妻子，這件事，我想中正叔叔沒有忘吧？”
最后，冰旋將美目投放在凌中正身上。
凌雪暗自對冰璇豎起了個大拇指。
盡管，她不反感素心。當年素心待她也好，但是兩年多的相處。她的心早就倒向了冰旋。
“咳咳……”
凌中正暗自嘀咕：怎么好端端的，你們兩人吃錯，將火燒到自己身上來了。
雖然腹誹，但是他還是點頭說道：“老夫可以作證，冰旋姑娘沒有撒謊。”
“如此說來，這姐姐應該是我做了吧？”
冰旋這才滿意的收回視線，臉上漾出一片明媚，如雨后潤郎的晴空。
“本姑娘年長你幾歲，論年紀，比你大，論認識凌風，又比你早。”
素心俏麗一繃，嗔怒道：“你想做大，本姑娘答應，凌風也不會答應。”
“那好，你就讓凌風自己出來說，只要他能真的出現在此地，本姑娘也認了。”
冰旋應該之前與世無爭的性格，犀利的反駁。
“你……”
素心氣息一滯，氣的貝齒都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在這剎那，她腦海里真的騰升起一股揭破凌風身份的沖動。
但是，她知道，絕對不能這樣做，因為會害死凌風的。
葉長歌臉頰上從始至終都掛著淡定的笑容，沒有打岔，她視線的余光微微一瞥，發現凌風的腦袋幾乎要鉆進桌底了，心中不由的一嘆。
他兒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認識了兩個強勢的女人。
這輩子，恐怕會被素心和冰璇壓的死死的。
葉長歌感嘆凌風遭遇的同時，卻忘記了凌中正何嘗不是被她壓的死死的。
若論現場心情最復雜的，應該就是凌風了。
在冰璇和素心為了做小做大，唇槍舌戰的時候，凌風心中很是自豪。
至少比起以前有進步呀，兩女都承認對方是凌家的人了。
以前可是有我沒她的。
而方才素心搬出凌風，冰璇揚言只要凌風出現，她就承認素心做姐姐的時候，凌風心中不禁吶喊了無數遍：我就在你們身邊呀，我同意素心做大。
可惜，畢竟是無聲的吶喊。
也正是因為是無聲的吶喊，凌風才安然無恙的坐在桌子上。
若讓冰旋得知，素心知道他的身份，而故意瞞著她，吃醋之下，凌風恐怕得跪好幾天的搓衣板。
女人呀，吃醋起來真是可怕，可偏偏凌風卻愛的緊，愛的深。
“好了，你們兩人也別爭了。”
就在此刻，葉長歌擱下筷子，說道：“我兒很榮幸能讓你們青睞，你們喜歡風兒，我這個做母親也開心，至于誰大誰小，若你們有機會見到風兒的話，親自問他便是了。”
素心和冰璇登時不再多言，不過彼此都盯著對方。
那摩拳擦掌的模樣，讓凌風絲毫不懷疑，他要完蛋了。
無論凌風指定誰做大，另一個立馬會甩她一個巴掌，掉頭便走，離他遠遠的，甚至一輩子都不會見他。
“無心大師，你這是怎么了？”
葉長歌美目眨了下，打趣的說道：“你為何將腦袋鉆到桌子下面，難道地面有什么好看的風景。”
“呵呵。”
凌風尷尬的抬起頭，摸著后腦掃，訕訕一笑，說道：“葉嬸嬸，方才不小心丟了件首飾，我這不是正找著么？”
“反正嬸嬸已經吃飽了，還有一筆生意要和你丹盟談。”
葉長歌站起身軀，說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隨嬸嬸來書房吧。”
“長歌，什么事非要在筵席還沒有結束的時候談？”
凌中正納悶的說道：“眼下小雪，琉月姑娘都在場，你這個女主人離開不太好吧。”
“不是還有你這個男主人嗎？你招呼他們一下便好了。”
葉長歌說道：“還有，我和無心大師談論一筆生意，最多一炷香時間便會回來。”
說罷，對著琉月歉然一笑，轉身便走。
“大家慢吃，大家慢吃……”
凌風打了個哈哈，轉而硬著頭皮跟著葉長歌而去。
那模樣，仿佛要上邢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