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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
熟睡中的趙硯感覺自己在飄,像重力對他失去了作用,失重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團煙霧,正在不斷的上升,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可能只是幾秒鐘,也可能很久,他的意識有點恍惚,分辨不清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漸漸的,終于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不再恍惚,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更清醒一點,忽然,他搖頭的動作停住了。
他的鼻腔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臥室里哪兒來的消毒水味道
趙硯緩緩睜開眼,房間內意料中的一片黑暗,窗外的天還沒有破曉,眼睛在房間里掃了兩眼,趙硯已經感覺到異樣。
這不是他和童亞倩的臥室
唔,應該說不是童亞倩和陸揚的臥室。
床上的被子很薄,床也很窄,窗戶的方向也不對,陸揚和童亞倩的臥室窗戶在南邊,是一個大大的窗戶,而眼前這個房間窗戶好像朝東也比陸揚和童亞倩臥室那個窗戶小了一半以上。
不僅如此,趙硯看見在床邊不遠的另一張單人床上睡著一個人,門邊的伸縮躺椅上也有一個熟睡的身影。
怎么看這里都不是這半個多月來他和童亞倩睡的那間臥室。
“什么情況”
納悶地輕聲嘀咕,嘀咕的聲音的傳到耳中,趙硯又是一怔,因為他察覺到這是他自己的聲音不是陸揚的聲音,而是他趙硯自己的聲音。
我回來了嗎
黑暗的房間里視物不清,趙硯眨了眨眼,抬起雙手,右手摸了摸左手虎口位置,果然在這里摸到一道明顯的疤痕。
“沒錯,我回來了”
趙硯有點怔忡,他左手虎口位置有一道疤痕,是以前跟人打架留下的,陸揚左手那里沒有這道疤,他一摸到這道疤就知道自己回來了,回到大明了。
在陸揚那個時空的大半個月里,趙硯不止一次想象過如果自己回到大明了,會是怎樣的欣喜,但此時真正回來了,他卻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悅,反而對陸揚那個世界有點留戀。
那里有漂亮的妻子、有可愛的一兒一女、有豪華別墅、豪車,有保姆有保鏢,有大筆存款、也有盛名,有數以萬計的書迷,還有很多。
他剛剛寫好的濁浪滔天劇本交給王林了,還沒有投拍,他還沒有看見這部電視劇首播時候的盛況,沒有親眼看見這部經典劇集對那個世界的震撼。
天還沒亮,趙硯就沒急著起床,繼續躺在床上想著自己的心事。
他看出來了,眼下這里應該是某家醫院的某間病房,旁邊那張單人床上躺的是媽媽,眼睛適應了一會房間的黑暗之后,趙硯已經能從身形上分辨出那張床上躺的是誰。
門邊的躺椅上躺的好像是霍琴琴
這讓他心里感到愧疚的同時,也覺得溫暖。
愧疚是因為因為他的昏迷而讓媽媽來這里陪他,在他沉睡不醒的這些天,媽媽想必受了不少罪,天天陪護在病房里可不是快活事,肯定也讓媽媽擔心、難過了。
溫暖,自然是因為來自媽媽那里的愛,還有霍琴琴那里的。
“呃嗯”
忽然,趙硯腦海深處一陣悶痛,這股悶痛來的那么突然,讓猝不及防的他悶哼出聲,雙眉凝結在一起,臉皺著了一團,雙手本能地緊緊抱住腦袋。
持續的悶痛中,趙硯腦海中萬花筒一般閃過千百幅畫面,還有數不清的雜亂的聲音,悶痛持續了大約十幾秒,又突然消失,如同它來的那么突然。
悶痛消失了,趙硯卻沒有馬上睜開眼睛,他依然緊閉著雙眼,是一些回憶剛才腦海中涌現的那些畫面和聲音都是一些回憶。
雜亂的回憶。
有陸揚小時候的記憶畫面和聲音;也有一個叫練少峰的英武青年的記憶;還有一些好像其它時空的記憶畫面。
一時間,趙硯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有種時空的錯亂感,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地。
“陸揚把你的指甲鉗借我用一下”
這好像是陸揚高中時候,后座位上的女生找他借東西。
“練少峰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很可能會迷失在時空亂流中,再也回不來了”
這是一個紅色軍裝的青年在對他練少峰大吼,神情焦急。
他練少峰卻很平靜,同樣一身鮮紅色軍裝,平靜地說:“我必須去我一定要救他們回來”
“就算你迷失在時空亂流中也無所謂”對面的青年額頭青筋畢露。
練少峰:“是”
“陛下珍妃求見”
一個老太監躬身在他面前請示。
“不見”
他的聲音似乎四十歲左右,中氣十足,卻也冷硬十足。
“是陛下”
老太監小步倒退著退下。
“練少校這次的任務很簡單,我相信對你來說很簡單幫我助大明朱允炆皇帝守住江山粉碎朱棣叛亂”
一間科幻氣息很足的房間里,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將一只銀色箱子在他面前打開,里面是一支支金黃色的試劑,非常漂亮,卻對他提出這個要求。
“好沒問題”他淡淡地說,接下了這個任務。
趙硯腦海中的記憶畫面一變再變,趙硯緊皺著眉頭努力分辨這些記憶所代表的意義,但這些記憶的畫面變幻的太快了,他努力去分辨去記,也只能記下其中的部分。
又一副記憶的畫面被他捕捉到。
“少峰這次你真的不能去了我收到消息說蒲法憲接了跟你相反的任務,要去那里盡全力狙擊你的任務你知道的蒲法憲的春秋一瞬正是你的時光回溯的克星你如果被他偷襲得手,只要幾個呼吸的工夫,他就能讓你白發蒼蒼進而變成一堆白骨少峰你這次真的不能去了”
一位紅色軍裝的清秀女子焦急地勸他。
但他不為所動:“春秋一瞬希音他能瞬間讓我變成白骨,我也能讓他瞬間變成胚胎,進而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