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一家人去拿了尿常規化驗單。拿到單子之后。老爸又一邊看又是一臉的高興。
老媽在旁邊問,“結果怎么樣?”
老爸說,“我也不太懂,但這個蛋白一項。我記得醫生說,有號代表著有問題。上次是3個,但現在已經完全沒有號了。這個肯定是恢復正常了。”
他說完看著老媽。符昊在旁邊覺得兩個人眼光興奮的像在閃光一樣。
如果當是查血的結果,還不太能讓人確定。那么這個尿常規的結果,就已經讓老兩口徹底的確信了——真的是好了。
老媽,“那b超作不作?”老爸此時心情大好,“去作一個吧。這樣子醫生判斷的也更準一些。要不然一會兒不確定,叫咱們再跑一趟呢。”
“嗯,這種事兒,還是仔細一點兒好。”
去交錢,作b超檢查。
這個不需要等待什么。現作,不到十分鐘就拿到結果。
符昊和父母三人,一起高興的去門診的方老醫生那里交結果。
這時的時間已經五點多,接近于下班。
雖然醫院晚上都有人值班。但大部分醫生還是按普通上班的時間在上下班。
路過的科室,能看到不少醫生已經在收拾科室里的東西。
到達方老醫生的門診室后,推開門。讓符昊他們有些吃驚的是。
那個透析室的汪醫生居然也在門診室里。另外的還有兩名年青的醫生站在方老醫生的桌前,似乎正在向那名方姓的老醫生請教問題。
他們看到符昊等人進來后。就安靜的退到一邊坐在椅子上等,不再說話。
符昊和自己的父母查的是兩張單子和一份b超的結果。帶著病歷一起遞給那個名方姓的老醫生。
老醫生點點頭接過去。他因為之前檢驗的結果,有先入為主的想法。所以并沒有預料到數據有變。
謹是對符昊的媽媽作了b超有些吃驚。因為之前,他曾經說過不需要浪費這個錢的。
接著先看那兩張化驗單。
“嗯~?”他慢慢坐直了身子,把單子拿得近了一些,皺起眉來。
他的反應,使得旁邊的幾個年青醫生都有點兒好奇。
從這些年青醫生的表情中,符昊最少能判斷出一個事件上。就是這個方老醫生應該是這個醫院中的重量級的權威或是高層。否則他們這些年青醫生不會對這個老醫生如此關注。
方老醫生這輩子看過無數的化驗單。但這一天這一次是看得最仔細的。
他反復的,重復的看了最少五遍。
以至于旁邊的兩名年青醫生都忍耐不住。起來,也一齊湊過去看。
只有那名姓汪的透析醫生。則一直坐著沒動。
打符昊他們三個人進來。他就一直面無表情的看著一邊。其實心里是看笑話的意思,他陰陰的想。你們遲早還是要求到我頭上的。
但此時,方老醫生的反應實在太大。其它的兩名醫生都去看了。他仍是忍住好奇心不動。
那名姓方的老醫生這時拿著病歷和單子。反復的對照,又回頭連連看符昊的母親。那種樣子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完全打破了基本常識的東西。
兩名年輕醫生中的一個忍不住問,“方老師。有什么奇怪嗎?”
方老醫生攤開手上的單子和本子說。“你看她的病歷。這是兩天前檢查的。這是現在的。”
那兩名年青醫生低頭認真看。很快的他們也都像被傳染了一樣。開始不斷的看單子、病歷,以及抬頭看符昊的母親。
這樣子的情況持續了十幾分鐘。以至于那名汪醫生忍不住問了句,“到底怎么樣?”
沒人理他。
方老醫生最終只是問符昊的父母道,“你們已經作了透析了嗎?”他這樣問。但是接著又搖搖頭喃喃說,“就算你昨天造瘺完成了。也不可能這么快就能透析呀……”
符昊的媽媽在這種情況下有些擔心的站起來問,“醫生,我的情況還好吧。”
她這樣問,符昊和老爸也都豎起了耳朵。其實連旁邊的那個汪醫生也把耳朵豎了起來。
對汪醫生來說。是兩種不同的想法在心里打架。一方面是他很奇怪醫院的權威醫生為什么會對這個人的病歷如此反應。
另一方面,又自信于這名病人前天的檢查結果。從病理學原則上講。她不可能有什么意外出現,才對。
那方老醫生并沒有立即說話,他先嘖了一下嘴,然后慢慢坐起來,沉吟著說,“你的情況是我加入醫療行業這幾十年來,從來沒有見過的……”他把兩張單子和病歷上的情況,又作了一次對照。似乎仍然不肯相信。
那背后的觀看的兩名醫生,則也都在凝著眉毛,似乎很費解。
方老醫生,“兩天前的時候,你的所有檢查指標都已經到了十分嚴重的狀態下了。”
他這時看著旁邊的汪醫生說,“我當時還跟小汪打了招呼,說你的情況緊急,要早點處理才行。畢竟造瘺之后,還有兩到六個月才能開始透析。你當時的情況是要破例在一個月內提前進行透析的。”
所有人看向汪醫生。
那個汪醫生,臉色有些發窘。說不出來話。符昊及他的父母到現在才明白,這個老醫生之前居然還關照過。而那個汪醫生顯然并沒有照作。
方老醫生很快接著說道,“但是你現在的檢查結果卻跟正常人完全沒有兩樣?!”
“這中間只隔了一天……”
他的話說出來。似乎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相信。
這個話不管說的多奇怪。但中心意思,都是病人沒事了。這使得符昊的父母心中的石頭落了地。他們倆都有喜極而泣的沖動。
汪醫生這時忽然在旁邊嘀咕了一句,“這不可能吧!”
方老醫生說,“我也覺得不可能。但這些單子,卻十分的明白。而且,就這個病人現在的表現來說,也確實是跟正常人無異了。”
而符昊的媽媽再問了一遍說,“醫生,我真的沒事了嗎?”
方老醫生點了點頭,“從檢查結果上看,你確實是沒事了。”
他接著嘆息說,“可惜,你們已經作了造瘺手術,白受了一次罪。”
他說到這里,旁邊的汪醫生,身體往后縮了一下。他顯然不想別人討論這個問題。
老爸很高興的說,“我們還在排隊,沒作上手術呢……”他說到這兒,老媽拉了他一下。似乎是不想讓他多說。
所以老爸住了嘴。
方老醫生奇怪的問,“還沒作?”他回頭看著汪醫生。那汪醫生身子縮在椅子上,眼睛連轉,似乎正在想借口。
符昊卻沒有老媽那么好心,心想那種無良的醫生。你不教育他,他將來還不知道要干多少缺德事。
所以直接出聲說,“我們從前天起,就一直在透析室外打地鋪排隊。排到今天下午的時候,這位汪醫生又遲到了。我們看醫生沒來,又覺得老媽似乎有點兒好轉了。所以才下來查了一下。”
他這話說出來,連方老醫生在內的幾名醫生都一齊看著汪醫生。
汪醫生的臉上汗流了一臉,喏喏的說,“我……今天下午的時候,路上堵了車……”
兩名年青醫生中的一個說,“沒堵車呀,我們三個一起吃的飯哪。你還先走的……”他說到這兒可能覺得有點兒漏嘴了。就沒再說下去。
汪醫生則面如死灰。
方老醫生皺著眉,常常的吸了一口氣。整個房間里的溫度似乎下降了兩攝氏度。
符昊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不知道這個方老醫生在這里是什么身份。有些時候,有些身份很高的人,可能也會常常下基層的。但從汪醫生的臉色就能看出來,這個方醫生的身份絕對很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