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著小雨。
符昊不知道怎么想起，“天街小雨潤如酥。”這一句來。當初上中學時學習不好。
背這些東西時，痛苦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現在倒是常有感覺。還能呤上兩句，但感覺不像詩意，倒像某種忘不掉的詛咒。
那離別墅一條街外的漢南步行街的地面，都是平整的青石鋪成的地板。這時，路面被牛毛細雨潤了。在路燈下泛著白光。
這一天出來擺攤子的倒是不少，只是因為有小雨，來的客人少得可憐。
稀稀拉拉的幾個。在攤子間轉悠。
符昊要行動肯定在十點以后。等城市里的大部分人睡了之后再說。
要不然到時一大堆人圍著看熱鬧。太容易出問題。
他一時無事的路過，就逛進來了。
賣什么的都有。兒童玩具、盜版碟子、仿真槍，還有沒開封的刀具（有真正的好刀，得私下問老板買）。
也有賣學生喜歡的電影中的cos炫酷物品。面具，手工道具刀。甚至還有一些攤主在賣cos服裝。
符昊原本只是看看沒打算買。
但作為學生，對這些漫畫類的東西，總是有些興趣的。所以他多看了兩眼。
那攤主是一個大眼睛的漂亮妹子。年紀約是十六七歲，但身材很有料。胸部的事業線頗深。很有童顔巨乳的感覺。
這天穿著單薄的cos龍族女法師衣服，凍得有點兒發抖。
她很是可憐的再三懇求說，“買點兒什么吧。今天到現在，都一個東西都沒賣出去。”
符昊估計她要是再說點什么。就得掏錢作好人好事了。
看妹子可憐的份上。照顧一下生意。那攤子上有不少最近的cos道具。
《死神》、《海賊王》、甚至也有《進擊的巨人》，各種裝備。符昊心說，我今天晚上是玩那一個好呢？
價格并不便宜。見符昊有嫌貴的意思。那童顔巨乳的小妹。臉容可憐的說，“我不是賣的貴。是真的進價高。”
符昊舒了口氣。
動漫和游戲一類的東西，對于廣大青少年最是吸引。但也最是窘迫。主要是價格實在太貴。
東面島國的大批援交高中生少女，怕是跟這些動漫游戲周邊產品玩意脫不了干系。
雨并不大，在草叢間的沙面上，有很輕的響聲。
時間長了。浸濕了幾名特警隊員的衣服。
林曉約在草叢中盯著夜視儀，一直沒有動過。像一尊玉石作的雕塑。
這一天晚上，對她來說，是最真切的體會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這句話。
她心里知道這一天。那些人會從她眼皮底下帶著那大批的毒品離開。這些東西，會毀掉一大批的家庭。
對她而言，這是一種嚴重的失職。但她無能為力。
而她身邊的其它人，也十分明白這一點。所以沒人再出聲。
細雨落地的聲音在安靜的地方，顯得很大。
晚上十點。潛伏在草叢中的第五個小時。
從夜視儀的綠色顯示屏中，能看到對面的別墅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林曉約是第一個發現這個影子的人。
她身后不遠處的高地上。那名叫張析的隊員，也發現了，在通訊器中小聲的說，“我看到有一個黑影從別墅側面的圍墻上進去了。”
這是個讓人吃驚的場面。林曉約他們一下子都打起精神來了。
不過，從情況下林曉約他們卻根本無法判斷這個人，到底是去干？
“難道是小偷？”
如果是毒販的同黨，必然不會從圍墻上進去。
張析這時分析說，“這別墅中亮著燈。里面明顯有人醒著。就算是小偷也不可能在這樣的時候進去。”
作為特警。他們對于輕型犯罪者也是有所了解的。正常小偷一般會選擇十二點以后的時候，行竊。
現在這個時候。進去簡直讓潛伏中的五個人完全不能理解。
“噓～……”林曉約忽然作了一個禁聲要求。
那個翻入到別墅里的影子直起身來。約有一米八五的樣子。
他身材修長，穿的卻是一身，黑色的喪服一樣的“死神”cosplay裝。
而且臉上居然還戴著一張一護的“破面”面具。
“這是搞什么？”張析在小聲的說。
“這家伙恐怕病得不輕……”
那“破面”很是悠閑的樣子，用一種閑庭信步的節奏走到了別墅的主樓后面。
那里有一個小巡邏隊剛剛過去。
此時其中的一個巡邏者，似乎是尿急。
這是個身材普通，但卻有些囂張的家伙。說囂張是有原因的。
這一天晚上。林曉約他們看到了最少十次這些家伙在露開下小便的情況。
這一次可能是最囂張的。
因為那個家伙，居然爬到別墅側邊的一堵造型墻上，站在高處往下尿。
他尿得相當愜意，正爽的時候。
那從后面進入的“破面”，就閑庭信步的過去了。然后一把抓了矮墻上尿尿的男人背后的衣服。像抓小孩一樣，將他抓下來。隨手捅了一刀。
林曉約他們看到刀身的冷冷的白光一閃。似乎出刀并不快。
但被殺死的人連聲都沒出。
這是一個五名特警驚得張大了嘴了的場面。
到這里為止，林曉約忽然覺得心跳有些加快。她明白到了什么——那被殺的人，沒有掙扎，沒有反抗。就像消失了一樣，禁聲了。
林曉約他們最近一段時間。收到了太多的關于這種詭異的，有毒販被殺的案情。
這些案子中，被殺者，幾乎都是一刀死。連掙扎的痕跡都沒有。
但是怎么都沒有想到。今天會現場看直播。
那戴著死神面具的“破面”，在森冷的雨夜里。就像一個詭異而陰冷的黑色的問號。
他接著閑庭信步的在雨中，走向那個等在旁邊的巡邏隊。
那巡邏隊，加上剛剛死掉的男子有五個人。
此時才看到面前出現了一個人。他們有些吃驚。反應過來的同時，雙方動手。
這些人拿著槍。“破面”拿的是刀。
但動手的結果。卻是，這些人無聲無息的，都死了。
一個人一刀，這些剛剛還十分囂張的巡邏者，就像一群聽話的孩子。在被問侯了之后，就這樣安然的睡過去了。
那個死神的動作，似乎并不快。但他周圍的那些槍手卻似乎偏偏比他慢。
草叢中的幾個人對著夜視儀。有種被催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