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
這個世界表面上仍然是更現實世界一樣的。但,符號知道一個事實就是,其實這里跟現實是完全不同的。
他現在所在的位置表面上是在美國。但是卻未必有什么國別之分。世界大到無邊無際,卻又處在一種魔方一樣的狀態下。
那一家人住在何松路2705號。
符昊坐出租車趕到時。姐弟兩個人已經在房子的一樓辦公室里了。
符昊能看到的是那是一座美式的莊園式的小別墅。有著巨大的外圍花園。這一家人原本是美國的富有中產階層。
車停止后符昊下車。下腳的位置正是一樓右側的落地窗內,就是這家人中的父親早年的辦公室。姐弟倆就在那里面。
而符昊站的位置正是當年的姐姐偷看他父親被鏡子里的東西迷住的地方。
此時能看到房間里面放了最少三臺攝像機。
一名穿著紅色裙子的金發女孩正在對著鏡頭介紹說,“哈啰,我叫凱麗.羅素。今年二十三歲,而我旁邊的是我的弟弟提姆.羅素。他今年二十一歲,現在是10月13日下午四點十五分。”
“在我揭開古鏡之前,我先詳述我的預防措施。我有三架攝影機,各自使用獨立的電路。就算其中有一臺遇到了異常干擾,其它的攝影機也會正常錄下一切的。我裝了室內電話,也準備了手機和時鐘……”
“‘鬧鬼’雖然還沒有任何正式的科學證據,但是根據記載,四個世紀來,這古鏡最少害死了45個人……”
這部片子的悲劇在于姐姐一心想要幫自己的被魔鏡所害的父親洗刷殺妻的冤屈。
她知道都是鏡子造成的,也知道鏡子有著強大的制幻能力。
然后,她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首先固定了破壞鏡子的器具。那么不管情況怎么變壞,鏡子玩出什么樣的花樣,鏡子最終都會被打碎的。
而她用三臺不同的攝相機拍下的一切,想用以證明自己的父親和家人都是被這面惡魔般的鏡子所迷惑才相互殘殺。甚至連自己和弟弟都要殺。
但可憐的是,最終的連她自己都被鏡子迷惑而站在鏡子前面,替鏡子擋了自己之前安排的那致命的一擊。用她的命為她最恨的東西,擋死。
這種制幻能力的可怕之處。可以想像。讓人以為自己正在作的事,完全跟自己真實的想法相左。
符昊必須阻止這個笨蛋的自殺行為。
他進去的時候,那白色的木制大門并沒有反鎖。
一般來說這是治安良好的富人區才會有的情況。
那兩個長在富裕環境中原本應該幸福的人就正在里面。
而姐姐的聲音伴著符昊進去的腳步聲在響起,“萊斯古鏡的來歷不明。沒有完整的歷史記錄,它的首次出現紀錄是在倫敦1754年。菲利.萊斯。是萊斯特的第17任伯爵。”
那女孩的手中拿著的一張彩色的老照片,上面有一名戴著白色毛卷假發的英倫風格的伯爵紳士式樣的男子。在那個年代能照像的基本上,都是極有錢的人。而彩色的照片就更是罕見。
“他將這面鏡子掛在自己的壁爐上方。”
然后女孩說道,“在1755年的時候,萊斯的房子被拆除時,他被發現死在壁爐里。他被燒得難以辯認。傭人說他在古鏡中看到萊斯……于是當時的教會組織對于該棟房子進行了調查,后來這面鏡子就被命名為萊斯古鏡。并于1758年被賣掉……”
女孩的語速很快,也很冷漠。到此時為止,這個女孩恐怕還以為自己能干掉這面鏡子。
“1864年美國鐵路大享羅伯.克蘭是紀錄中第二個擁有了這面鏡子的人。克蘭是個體重超過了300磅的人。他在康洲念大學時,有個名號叫‘大鯨魚’。那一年當地一家報社幫克蘭拍照時。卻發現他居然已經瘦得跟普通人一樣了。在幾星期后,該報紙就登了他的訃文,沒有寫死因……他的房子在1865年,被謝爾曼將軍的軍隊所摧毀,之后古鏡消失了。”
女孩在攝影機前快速的念道,“它再次出現時是在英格蘭,已經是20世紀。1904年,梅莉.康諾是新的一個受害人。她把鏡子掛在浴室里,兩周后,她的侄女發現她死在浴缸里。而警方給出的死因是——嚴重脫水。”
“但她死在裝滿了水的浴缸里。已經泡了三天了。”
符昊走進去的時候,能看到那個女孩正在一臉機械的念這些,她手中還拿著一大摞的照片,上面都是死人。
女孩一邊說一邊展示。而她的背后,正是那面鏡子。那是一面巨大的穿衣鏡,黑色的古式木框將它的主體鑲嵌在中間。
符昊并不想嚇人,但他習慣了手腳極輕,所以出現的時候有些無聲無息。
里面的兩個人完全沒有發現他。他相信也不可能有人發現得了他。
他聽到那個女孩在繼續念道,“下一個案例的受害人是——艾莉.卡頓。1943年,威斯康辛州,鄰居說他家里出了尖叫和碰撞聲,而警方在水槽中發現了溺斃的孩子。”
“而艾莉在自己的育兒室中被發現雙腿被擊碎,而且左臂全斷,六根肋骨也碎了,她的右手握著錘子,用來敲打。她被發現時,正在用錘子敲擊自己的頭骨。她的右臂是完好的,因為她需要用右手來握著錘子。”
凱麗手中拿著一張黑白照片,那照片中的女人基本上,已經看不出人形了。
“這個女人對警察說她把孩子放在了床上,她不知道是把孩子放進了水槽里,她后來不治身亡。她家里養著一條狗,是一只澳州牧羊犬也……”
符昊聽到她到這兒,打算出聲,讓這兩個人知道自己進來了。
畢竟,不管你是不是有意的,這樣出現,都會非常嚇人。他需要說服這兩個人停止手頭上的行為,就不應該讓對方覺得自己受到了安全威脅。
但他在想出聲的時候,卻忽然的看到了一樣奇怪的事情,那是在他面前的走廊,跑過去了一條金毛的澳州牧羊犬……
它從符昊的面前的過道上走過去。輕松的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樣。
但以符昊的聽力,這個東西出現之前,他卻根本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以符昊長期跟殺手過招練出的警惕心。
正常情況下一條狗從房子的另一邊跑過來符昊絕對是會聽到的。
而且,更奇怪的是,此時卻又能很清楚的聽到這狗的腳步聲。
符昊心中浮現了這樣一個詞——真實的幻覺。
但真實到這種地步的,真的是之前難以想像的。
而那辦公室里的兩個人中的姐姐因為站的角度問題,居然也看到了那條狗。
她瞪大了眼睛,顯示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符昊心中則更是吃驚,這條狗如果是幻覺。那么為什么自己跟面前的女人一起有了同樣的幻覺?
這鏡子的力量恐怕是不能過于低估了……
最少來之前,符昊還是很輕松的。他覺得這個東西,就算沒有牌皇的異能。
憑自己的不死之身,也是有很大機會干掉的。而此時卻覺得,恐怕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房間里女人接著在念,“托賓.凱普1955年,餓死在臥房中。古鏡在他的更衣室里。1965年,在加州古鏡掛希爾信托銀行的大廳里,銀行行員瑪希.威爾把經理關在金庫里,然后嘴咬電線,把自己電死。1975年……”
她念到這兒,符昊已經不想再拖下去了。他咳嗽了一聲,同時用手指敲了敲旁邊的門框,然后出聲說,“不用再念了,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