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只猴子，或是三五只猴子，都沒問題，但是一下子二十幾只猴子靠近，張阿依和張阿彩帶來的吃的就不夠分了。
就那么三五分鐘，留下足夠中午吃的食物之后，三個女孩把能分的東西都給猴子們分了。
不過吃了老娘的，不能就這么算了。
三個女孩各自抱了幾只小猴子，高高興興的相互拍照留念。這些猴子也夠頑皮的，見三女沒有危險，就對三女手里的東西產生了興趣，尤其是看到手機里的照片，更是好奇的看著，眼睛里充滿了深深的探知。
就像是渴望看到更廣闊世界的人類一樣。
不過猴子就是猴子，見女孩們已經沒有了吃的，毫不猶豫的拋棄了她們，晃晃悠悠的找東西吃去了。
女孩們也不氣惱，反正和猴子一起玩的目的已經達成，還拍了很多不錯的照片，滿足了。
此時已經到了中午，火辣辣的太陽照的女孩們香汗直流，濕透了衣服。
“珊瑚姐姐，水潭的水很清涼，要不要洗個澡？”張阿依問道。
白珊瑚擦擦臉上的汗，看著清澈的潭水，頗為心動：“水潭里不會有水蛭之類的東西嗎？”
“沒有的。”張阿依道：“水蛭只在臟水里待著，潭水很清澈，不會有水蛭的。”
“不會有人來嗎？”白珊瑚還是不太放心，畢竟是露天環境，姑娘防范意識還是挺重的。
“不會。”張阿彩痛痛快快的脫了衣服，跳進潭水里，嘻嘻笑道：“好舒服啊！這片山都被哥哥承包了，而且哥哥在山下設了迷陣，不懂破陣之法。誰都進不來。”
“迷陣？”白珊瑚愕然：“什么迷陣？”
“我們也不是很懂。”張阿彩道：“哥哥說是一種通過對自然環境的改造和利用，達到讓人和動物產生錯覺的方法，涉及的內容很深奧。我和姐姐都不太懂，但是自從設置迷陣后。山里就再看不到有人進來了。”
“是不是武俠小說里說的陣法？”白珊瑚興致勃勃的問道：“就像《三國演義》里諸葛亮的武侯八卦陣，《封神演義》里那些神仙的陣法之類的。”
“……”張家姐妹疑惑的連連搖頭：“我們沒看過那些東西，不太清楚。”
張阿彩招手：“珊瑚姐姐，下來洗一洗啊！很舒服的。”
“好啊！”既然知道這里很安全，白珊瑚也就不再矜持，脫了被汗水浸濕的衣服，疊好放在背包上，先伸出一只白嫩的小腳試探了一下水溫。很不錯，清清涼涼的，就像泳池的水。
白珊瑚放心的鉆進了潭水中，清涼的感受充斥全身，瞬間將暑氣從體內趕走。
“好舒服。”
“是吧！”張阿彩在水潭里撲騰著：“這里的水總是在流動，被水流拍打的感覺最棒了。”
白珊瑚微微一笑，扭頭對張阿依道：“阿依妹妹，你也下來啊！”
“不了，我要準備午飯。”張阿依道：“對不起珊瑚姐姐，很多吃的都分給猴子了。我們中午只能吃方便面和罐頭了。”
“沒關系。”白珊瑚笑道：“吃什么沒關系，能填飽肚子就行，再說剛才我們都很快樂。這就夠了。”
“珊瑚姐姐，你真好。”張阿依笑著：“我很喜歡你。”
“我也喜歡珊瑚姐姐。”張阿彩從背后抱著白珊瑚，臉貼著臉，道：“珊瑚姐姐，你以后會嫁給哥哥嗎？”
白珊瑚臉紅了，拍了下張阿彩充滿彈性的小屁股：“女孩家家的問這種問題，也不害羞。”
張阿彩咯的一笑，道：“珊瑚姐姐，你喜歡哥哥嗎？”
“我……”白珊瑚臉更紅了。但面對張阿彩和張阿依的目光，沉默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喜歡是喜歡，但是喜歡一個人。不見得就會嫁給他。”
“為什么？”兩姐妹年紀還小，不明白。
“總要為現實考慮的。”白珊瑚微微一笑，攏了攏秀發，道：“兩人的生活環境能不能確保生活的穩定？兩人的收入能不能確保生活的質量？兩人的心性是否相合？兩人是否孝順父母？兩人是否得到彼此家人的認可？對未來的看法是否一致？這些都需要考慮的。”
“那珊瑚姐姐覺得哥哥不合適嗎？”張阿彩問道。
“……”白珊瑚沉默了很久，幽幽地道：“如果左老師不在這里隱居，如果我不做演員，也許問題可以解決，但這都是我和左老師之間無法跨越的天塹。”
張阿依和張阿彩都感受到了白珊瑚言語中的沉重和無奈，年紀還小的她們，對感情方面的認知很淺薄，此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萬般無奈，張阿彩被逼出了一句話：“那珊瑚姐姐以后不會嫁給哥哥嗎？”
白珊瑚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是啊！不會。”
“那太可惜了。”張阿彩道：“我覺得珊瑚姐姐和哥哥很般配的。”
“謝謝。”白珊瑚的笑容總算多了幾分愉悅，同時也很無奈：“但人生總會面臨很多無奈的選擇，就算我不能和左老師走到一起，也不妨礙我和左老師之間的友情，以后有時間，我還是會來玩的。姐姐是演員，難免世界各地亂跑，到時候姐姐給你們帶當地的禮物過來。”
“嗯。”張家姐妹高興的點了點頭，感情的事太沉重了，還是禮物最實惠。
“不說我了。”白珊瑚笑道：“阿依妹妹、阿彩妹妹，你們也快十四歲了，再過六七年也可以找個男人結婚了，有喜歡的男孩了嗎？”
兩姐妹連連搖頭，張阿彩道：“我和姐姐以后要給哥哥當老婆，不會喜歡別人的。”
“什么！？”白珊瑚面露驚愕之色，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我說我和姐姐要給哥哥當老婆啊！”張阿彩道：“怎么了？”
“……”白珊瑚表情凝重的道：“阿彩妹妹，你知不知道國內婚姻法只準一個男人娶一個女人？你和你姐姐要是都給左老師當老婆，左老師就是犯罪。會坐牢的。”
“啊！？會嗎？”兩姐妹嚇了一跳。
“當然會。”白珊瑚點點頭：“比如你們不就只有一個爸爸和一個媽媽嗎！”
“那是因為爸爸沒本事，只能娶一個老婆。”張阿依道：“村里的人都說了，有本事的男人可以娶很多老婆。沒本事的男人才只會娶一個老婆。”
“胡說八道！”白珊瑚很氣憤：“說這種話的人都是封建社會地主老財，都應該被掃入歷史的垃圾堆！”
白珊瑚順了順氣。認真的說道：“阿依、阿彩，你們也都是上過學的人，難道老師沒教過你們這些基本的做人道理嗎？”
兩姐妹搖頭，但張阿依還是說道：“可是村里就有幾個有錢的男人娶了兩個老婆，他們過得也很好啊！很多村里的女人還狠羨慕嫁給那幾個男人的女人呢！”
白珊瑚手捂額頭，無奈道：“這里還是太貧窮落后了。阿依、阿彩，你們以后注定是要上大學，去外面世界的。眼光不要局限于這個小山村，這里的人都很愚昧落后，為了吃飽穿暖，連做人的底線都不顧了，你們千萬不要做那種人。我們女孩子，也是要有尊嚴的。”
“尊嚴？”兩姐妹不懂：“什么尊嚴？”
“當然是女人的尊嚴了。”白珊瑚道：“我不是女權主義者，但我也覺得女人應該按照法律標準來獲取自己的權力。法律規定男人只能有一個老婆，那就不能有第二個。當然我們女人也要愛惜自己，找到一個疼愛自己的丈夫后，就不要再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了。男人女人都不容易。我們都要相互理解，但不能太過分！得寸進尺的人不值得托付。”
“……”張阿依和張阿彩四目相對，眼睛里都帶著幾分疑惑。
張阿依道：“珊瑚姐姐。你說的我們不太懂，但我們知道，如果不是哥哥把我們買來，供我們讀書，我們現在已經當了別的男人的老婆，然后一輩子只能在小山村里活著，又哪有現在幸福的生活呢！”
“左老師把你們買下來，不是要你們當老婆的，而是希望你們能有個更好地未來。”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白珊瑚卻對左小右的心性比較了解：“你們仔細想想，左老師有沒有對你們說過類似的話？”
姐妹倆無話可說。左小右的確對她們說過類似的話，但自從被左小右買下來那天起。她們就已經下定決心，要用一生來回報左小右對她們的恩情。
“哥哥雖然是這么想的，但我們不是不知回報的人。”張阿依依舊堅持認為：“沒有哥哥就沒有現在的我們，所以我們要用一生回報哥哥。”
“我們不怕違背法律。”張阿彩道：“為什么村里的男人可以娶兩個老婆？為什么哥哥就不可以？最多我們不做哥哥的老婆，做丫鬟總行了吧！”
“你們……怎么能這么想呢！”白珊瑚很著急：“知恩圖報是沒錯，但要建立在不違背法律道德的基礎上，如果一個人救了你們，卻要你們去殺好人，難道你們真會殺了那個好人？”
“哥哥不會讓我們做這種事的。”兩姐妹很確信這一點。
“……”白珊瑚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些什么，才能打消這對小姐妹的固執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