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牛的反芻（下）
“燁哥，你聽到了么？他們怎么說我們的《牛魔大力拳》是練不出肉來的垃圾功法呀？”
一直沒有練出拳風來的林山，聽了這些話，就更加著急了起來。○
“山子，別聽他們的。既然這《牛魔大力拳》是在演武堂當中售賣的，就肯定能夠修煉。我不是練出拳風來了么？你也一定可以的。”
為了不打擊林山的信心，林燁并沒有和他說自己體內無法練肉的情況。但是，林燁這話剛一說完，旁邊的一名武者便笑著說道：“林燁，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剛剛我看你也打出了拳風來，但是可否達到練肉的效果呢？”
那名武者說完之后，另一名武者也是看熱鬧似的開口說道：
“老實告訴你吧！林燁，這《牛魔大力拳》不僅沒有后面的功法，就連前兩層的功法，也都是欠缺的。你就算再打出一百拳一千拳來，也只是白白消耗體內的氣血力量，根本達不到練肉的效果。”
“什么？前面的功法也有缺陷？”
聽到這話，林燁急忙翻起這《牛魔大力拳》的拓本功法來，果然發現在第一層練肉的修煉口訣之間，似乎的確是有空缺的現象。
“怎么辦？燁哥，看來這一次我們真的是選錯了。花了八百兩銀子，買了一個不能練出肉來的功法。”林山聞言已經泄了氣，“要不我們去演武堂再找找那位監事大人，看看能不能退掉？”
“山子，功法一旦售出，哪里有退回去的道理？”
林燁盤膝坐在地上，看著這《牛魔大力拳》，一直琢磨著其中缺少的那一段，說道，“這《牛魔大力拳》既然之前是玄級中品的功法，必然是有其不俗之處。前面的功法既然沒有錯，那我們就先堅持這么練著，一定會找到辦法的。”
因為已經沒有多余的銀子再去買其他的武道功法，再加上林燁相信自己既然可以看到氣血的運行路線，就一定能找到《牛魔大力拳》練肉的辦法來。
于是乎，城北丁品氏族的練武場上，就出現了林燁和林山這么一對遠近聞名的傻瓜來。拿著一本但凡武者都人盡皆知不可能練出肉來的《牛魔大力拳》，每日天還沒亮就跑到演武場來練拳。
一天！
兩天……
足足三天過去了，林燁和林山每天除了練拳就是吃，而且，他們發現自己的胃口越來越大，原先兩人每天頂多吃兩三斤的肉，但是現在卻已經每人每天都要吃十斤左右肉食。
第四天一大早，林燁就到林山家門口去喊他起來練武。但是，林山已經失去了練武的積極性了。他在第二天的時候，就練出了拳風來，但是和林燁一樣，練了足足三天的時間，身上卻一點力氣都沒有增加，一塊肌肉都沒有練好。
“燁哥，我不想練了。你看練武場當中的那些武者，就算是練最普通的《太祖長拳》，三天的時間，也能增長幾斤的力氣了。可是，我們天天都吃這么多的肉食，卻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沒有增長，肯定是這《牛魔大力拳》有問題。我們再怎么練都無濟于事的。”
林山有些喪氣的從屋里走了出來，對林燁說道。
“再堅持幾天，山子，你看我們這幾天越來越能吃了。就說明這《牛魔大力拳》起效果了，氣血在不斷地消耗，我們也打出了拳風來，肯定是不會白費的。”
三天的時間，也差不多將林燁的耐心消磨了。因為他即便用上了那個神秘眼睛的能力，能夠看見體內氣血的運轉軌跡，卻依舊沒有一個頭緒。
體內的血氣越來越旺盛，可是力氣卻不見長，林燁在打拳的時候特意觀察了一番，他發現每一次打出拳風之后，體內的氣血并不是像普通的拳法那樣運轉到相應的肌肉上滋潤淬煉，反倒是倒轉回到了丹田當中，然后便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了。
“奇怪了，這些消失的氣血，難不成……全部都沉浸在丹田當中了么？可是，武道修煉的第一步都是練肉呀！氣血就應該運轉到身體當中六百六十六塊的肌肉上進行不斷地淬煉才對的啊！”
沒有弄清楚這個問題之前，林燁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再繼續盲目地修煉下去了。坐在林山房門口的地上，林燁正集中著精神思考著，卻忽然瞥見大路上一名農夫正趕著牛車往城外去。
“牛？山子，你快看，那農夫趕的牛車。”
不知道為什么，林燁看到了那頭老黃牛之后，便突然興奮了起來。
“燁哥，那就是普通的牛車，有什么可看的呀？”林山疑惑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總覺得，這和我們的《牛魔大力拳》有莫大的關系。那天在演武堂的時候，我們不是看到了許多不同的拳法么？這些功法都是我們人族模仿其他動物的一些特性所創造出來的，比如那天監事大人打的《螳螂拳》還有《猛虎拳》等等！我們修煉的這個《牛魔大力拳》，應該就是人族模仿牛的某些特性創造出來的功法。走！我們過去看看那頭老黃牛……”
林燁說著，已經起身往那牛車的方向跑了過去。
“等等我，燁哥，我知道了……你該不會是想要從這老黃牛的身上找到《牛魔大力拳》當中缺的那練肉的關鍵方法吧？”林山頓時就明白了林燁的用意了。
兩人飛快地趕到了牛車跟前，攔住了那名農夫，林燁掏出了十文錢來，對他說道：“老伯！我給你十文錢，你今天不用出工，就讓這牛在我們這歇一天，怎么樣？”
“白給我十文錢？什么都不用干？”農夫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奇怪的要求。
“對！我們就是單純想要看看你這頭牛，錢給你，幫我們將牛趕過來。”
迅速給了那農夫十文錢，老黃牛卸了車之后，便被農夫趕到了林山屋門前的空地上，由農夫看著，林燁和林山就這么目不轉睛地一直瞅著它。
“燁哥，你看出什么來了么？我看得眼睛都酸了，連牛身上有多少只牛虻都數清楚了，但是一點也看不出來，這黃牛和我們修煉的《牛魔大力拳》有什么聯系。”
盯著這老黃牛看了將近半個時辰，林山一屁股坐在地上，徹底地放棄了。
“山子，別灰心，再堅持一下。你想想看，既然有人能夠觀摩黃牛創出《牛魔大力拳》來，那么這兩者之間，就必然有什么重要的聯系。”
林燁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上上下下繞著大黃牛看了好幾圈，倒是把旁邊躺著休息的農夫給逗樂了。
“小伙子，就我家這大黃牛，你有什么可瞅的呀！是公的，長得也不好看……”
農夫覺得自己活了四十多年，這輩子從來沒有見過像林燁和林山這么無聊的人，不過他還白得了十文錢，回家可以和自己的媳婦孩子吹吹牛了。
“公牛？難道說，《牛魔大力拳》當中的特性，不在公牛身上，而是再母牛身上？難道和母牛產奶有關？”
聽到農夫說到了牛的公母，林燁便又開始聯想琢磨起來了。不過，他不經意地再次一瞥，卻是發現這頭大黃牛的嘴巴似乎一直在咀嚼著，可是周圍都是空地，并沒有什么草料給大黃牛吃。
于是，林燁便奇怪地問道：“老伯！你們家這大黃牛嘴巴一直在吃東西呀？可是我并沒有看到你有喂它吃什么草料呀？”
“嘿嘿！小伙子，一看你就是沒有放過牛的。牛可是有四個胃的，平時在家里吃飽了，草料都填到了第一個胃里面，等空了的時候，它就會再吐到嘴里面慢慢吃。”
老伯笑著說道，“這就是牛的一個厲害之處，能夠反芻，怎么也餓不到自己。”
“牛的反芻？四個胃？對了！就是它了，山子，我知道了……哈哈！我知道《牛魔大力拳》的秘密了……”
聽到老伯的話，林燁忍不住激動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