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能將手腳殘廢的人治好
聽完大孫子的一番分析后,老奶奶陸氏有些懷疑的問道,因為這可不是個簡單的感冒咳嗽,掛個吊水吃幾粒感冒藥啥的就能治愈啊
雖然蘇南說的有些讓人懷疑,但米惠仍然不放棄,期盼著說道:無論如何,只要有一點希望,都不能放棄,蘇南,拜托你,今天去找王樂,讓他給洋洋診斷一下。
旋即,米惠轉頭看向坐在餐桌主位上的蘇鎮東,懇求道:父親,嫁進蘇家這么多年,我都沒求過您,今天我求您讓蘇南去找王樂,到時候就算那孩子治不好洋洋,我都認了。
兒媳滿臉的期盼與懇求,蘇鎮東的眼角處一陣抽搐,如今他最擔心的就是王樂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并且,他的直覺告訴自己,王樂在訂婚宴的那天晚上就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
如果王樂因此對蘇家懷有仇恨,這段日子以來一直隱忍不發,而老蘇家卻主動湊上門去,鬼曉得這個喜怒無常的家伙會干出什么事情,到時候這么一引爆,對小兒子蘇云平穩健的仕途之路添加變數,這是他蘇鎮東所不能容忍的。
但在此時此刻,想到那生來就得了怪病的小孫子,還有眼前嫁入蘇家這么多年任勞任怨,賢惠無比的兒媳,蘇鎮東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站在旁邊的陸氏看著老伴兒舉棋不定的模樣,欲言又止,可是在這種境況下,最沒權力講話的就是她了,如果當年不是她棒打鴛鴦,拆散兒子與那個女人,也就不會鬧成今天這番進退維谷的局面。
墻壁上的時鐘在滴答滴答聲里帶著時間緩緩走過,飯桌前陷入沉默壓抑的氣氛中。
過了良久之后,一直閉目沉思的蘇鎮東睜開雙眸,站了起來,坐在旁邊的蘇南還有米惠連忙跟著離開座位,緊張的看向老爺子,等待他的決斷。
就見老爺子看也不看周邊的三人,徑直往客廳放著座機的地方走去。
蘇南等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老爺子意欲何為。
我蘇鎮東,讓穆老頭兒接電話。
三人見是打給穆老爺子,腦子里更是轉不過彎來,只好屏住呼吸,靜靜的等待傾聽著。
喂,穆老頭兒,有些日子沒下棋,想到上次你那孫女婿的棋藝,技癢難耐的很,今天下午你讓他到我這兒來,擺幾局過過癮頭。
蘇鎮東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著電話說完后,不等對方回復就直接將電話掛斷,旋即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去。
此時,兩行清淚從米惠的眼里奪眶而出,情難自已,她知道,父親這么做,未來將會給這個家族添加更多的不確定因素。
因為她知道王樂不是一個人,在他身后站著的不止穆家,還有蕭遠方,如果因為王樂,讓蘇家與這兩股勢力走到對立面,那么其后果將是自己的男人乃至整個家族不可承受之重。
看著叔娘的悲傷不能自已,蘇南如鯁在喉,難受的緊,想要說兩句安慰的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都是我這把老骨頭造的孽啊
這時陸氏癱坐在椅子上,滿頭的白發顫動著,眼中流出悔恨的老淚,喃喃自語著。
奶奶,別說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蘇南走到陸氏的身邊,握著對方瘦骨嶙峋的老手,安慰著道。
媽,小南說的沒錯,那個女人早已不在人世,這些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人總是要往前看。
此時的米惠擦干眼淚,按捺住心中的情緒,反過來安慰陸氏道。
陸氏嘆了口氣,道:那個孩子今天下午要來這兒,小惠你陪我到老友家逛逛吧,有些日子沒去了。
米惠先是一怔,隨即恍然,明白這是母親沒臉見王樂,而她米惠也不適合出現,就算王樂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要是她在場的話,這心里定是別扭尷尬的很。
好,那讓小南現在就去安排車子,咱們待會兒就走。米惠點頭答應道。
旋即,米惠看向蘇南道:下午等王樂過來,洋洋的事情,只能靠你來說了,因為父親的身份在那兒,開口求人多有不便。
蘇南對這個叔娘是打從心眼兒里敬佩,剛剛還因為兒子的事情,六神無主,相較平常失態得很,沒想到這么快就恢復過來,叮囑自己向王樂說出蘇洋的事情,而不是讓老爺子來說,這當中照顧到老爺子的地位,還有王樂的敏感身份,由此可見叔娘的蘭心惠質,心細如發,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此時蘇南只能暗嘆小叔這人擁有大氣運,在最近的私下里,他也從父親蘇云劍和姑姑蘇云芳那兒了解過王樂的母親王小蝶。
父親對這個女人的評價就是,鐘天地之靈秀,懷有大才。
當時父親蘇運劍還用了英氣逼人這個詞,蘇南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不是描述男人的詞語嘛,下意識以為父親說的是對方氣質容貌像男子。
直到父親說出這個女人無論哪個方面都比小叔強悍時,蘇南才懂得這英氣逼人的意思,看來是長著女人的容貌,漢子的心啊
難怪當年奶奶會棒打鴛鴦,哪個母親愿意看到兒媳婦比兒子更優秀,更強勢,并且占據男女雙方間的主導權,何況還是蘇家
所以當年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是非對錯,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
而且以蘇南對小叔蘇云平的了解,對方同樣是個強勢,比自己父親蘇云劍更狠,說個不好聽的詞就是無情,這當中應該是有小叔自己的考量,不然的話,以小叔的性子,老奶奶的棒子打得再狠也都不成。
后來,蘇南在傾聽姑姑蘇云芳對那個女人描述過程中,清醒的感覺到,自己這個姑姑是那個女人的鐵桿崇拜者,傳說中的腦殘粉。
在姑姑的口中,那個女人不僅擁有讓所有同性都嫉妒的容貌,而且她的思想已經超越那個年代的女性普世價值,放到今天依然獨立而又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