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葛朗樓還是很有大局觀的。
因為他不是恐怖分子。
他是一個很有社會責任感的野心家。
恐怖分子可以不管不顧,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那種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實際上就是他們的行規。
典型的只顧自己痛快,不管他人死活。
甚至只要自己痛快,就要他人在生死之間煎熬。
更有甚者,為了自己一時之樂,置別人于死地。
葛朗樓雖然心狠手辣,他是不會把自己放在危險當中的,而且他不論在任何時候,都會把得失考慮得非常清楚。
這一點,他是繼承了先祖葛朗臺的優秀品質!
趨利避害,人皆如此,這個無可厚非。
愚蠢的人,分不清哪些是利,哪些是害,為了趨利,反而招害。
尤其是缺乏長遠眼光,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損害了長遠的根本利益。
當然,作為趨利者的信條,不是因為利小而不為,而是必須審慎鑒定這個蠅頭小利,是否給他的長遠利益帶來毀滅性的影響。
這個鑒定任務當然很不容易,因此如何趨利避害,雖然是每一個人的自然屬性,但是真正作好,卻是一個偉大戰略家的榮耀。
葛朗樓當然還算不上偉大戰略家,他的爺爺葛朗山也不是,就連他的遠祖父葛朗臺都算不上,但是無疑,葛朗樓是最有希望的!
遠祖父葛朗臺已經過世,蓋棺定論,不是!
他的祖父葛朗山,年事已高,基本上沒有了上升的空間,也不是!
只有他自己,年輕,起點高,時代不同,潛力很大!
更重要的是,他遇到了一個非同一般的對手!
如果不是在這場較量中自取滅亡的話,他很可能達到葛朗世家前所未有的高度,登上偉大戰略家的寶座。
所有這些因素,都促使葛朗樓改變了初衷,沒有下達開火的命令。
其實,這固然讓喬直脫離了未知后果如何的危險,也讓葛朗樓逃過一劫。
不說喬直背后的保護,就是喬直已經賺到的那些分值,全部用來反擊的話,別說一個飛機,就是百八十個,也瞬間變成灰灰了。
不知道是哪些因素起了作用,反正是直到目標車進了機場,開火的命令也沒有從葛朗樓口里發出。
射手和駕駛員都松了一口氣,這個任務到此為止,就無疾而終了。
下面的時間里,他們的目標將進入機場,登上飛機,那個時候,就是他們還想繼續他們的攻擊,也無能為力了。
不能直接炸機場吧?
也不好把航班打下來吧?
如果那樣做,到底誰是恐怖分子?
所以,他們只好怏怏返航了。
他們也不能繼續下去了,因為這種出任務,短時間內沒人注意還不算什么大問題,一旦時間一長,有人注意,仔細查問,調閱所有行動的決定的話,就需要明確的有說服里的證據了。
到那時候,總不能說根據葛朗樓的一個報告,說有人疑似恐怖分子,就算支持這個行動了吧?這樣的證據等于沒有證據。
你葛朗樓雖然實際上有很大影響,但是你既不是軍隊的上級,也不是聯邦的大官兒,如何能命令這種特殊部隊?
畢竟表面上說,你就是有大山一樣的一堆美金,也不構成明確的權力,讓軍隊聽你的指揮。
葛朗樓也只有算了,一計不成,再想二計。
努度把人送到入場口,就放下喬直和人一介回去了,喬直和人叔叔趕緊去檢票入關。
檢票的兩個女孩很是熱情,很快就辦好一應手續,印出了登機牌。
正要給喬直,一個高大的白人警官走了過來,拿起了喬直的證件。
這是一本護照,是在喬直出國來美不久前辦理的,他當時參加一個學生互換項目,還沒有成行,他就來了美國。
他和王和平在舊金山已經辦理過入境手續,所以這些都沒有問題。
可是那個警官,是這個機場的安全總督,受過專門訓練,一對照照片和本人,當即就產生了懷疑,立刻就扣住了登記牌不發!
這個警官雖然在辨別不同方面,抓住了喬直由于年齡不同帶來的相當明顯的變化,但是,他也和葛朗樓一樣,不能抓住二者的相同之處!
這一下子喬直麻煩了!
不管喬直和人一介怎么解釋,就是不能說服那個警官照片上的喬直和站在他面前的喬直是同一個人!
說起來,這個警官也是非常正常,真不是故意找茬。
他的責任所在,也萬萬不能放過這么大一個疑點!
沒有事情他們還想找出一些事情呢,否則的話到處都增加了人員和經費反恐,卻整天平安無事,就是花錢養了一些無用的飯桶?
二人說不通不說,這個警官反而警惕性越來越高,越來越覺得這二人像恐怖分子,至少和恐怖分子脫離不了干系!
他這樣想了,立刻就采取了行動!
機場的特警部隊出動了!
人還沒有少來,整整一個班!
不對,比一個班還多,有一個聯邦調查局的官正在這里公干,聞聽有恐怖分子,也一起趕了過來。
現在美國是悠悠萬事,反恐為大,他義不容辭,當然要盡自己的一份力量。
“李局長,你好!”那個安全總督趕緊上前一步和那個聯調局官員打招呼。
這個李局長不但自己能力超強,更因為他的父親而增色不少。
原來他的父親就是李昌鈺,素來享有神探美譽。
作為長子,李學龍不但子承父業,當上了聯調局官員,而且把父親的獨門絕技學到了手,這就是辨識能力無人能夠企及。
還有,由于他的學識淵博,待人接物非常老道,他所做出的結論,沒有人不信服。
那個安全總督把喬直的護照給了李學龍,把自己的判斷簡要述說了一邊,然后就退后站到一邊,表示自己讓賢了。
這是真的讓賢,心悅誠服。
李學龍也不客氣,接過護照,掃了一眼,然后看了一眼喬直,目光溫和。
“這就是本人,毫無疑問!”
李學龍肯定地說。
那位安全總督二話沒說,拿起護照和登記牌,親自遞給喬直:
“不好意思!耽誤了先生的時間!謝謝先生的配合,請前去安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