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陽上床補了一覺,睡到中午,醒來看陳宇已經不在了,小馬還在撅屁股大睡。
葉少陽想了想,決定去找那個外門師兄,趕緊接點生意,賺點錢。這一路上坐車和吃喝,師父給的一千塊快花光了。每想到這件事他就憤慨不已,再一次大逆不道的詛咒青云子被女鬼強暴。
“起來起來!”葉少陽一腳踹在小馬屁股上,小馬欠了自己兩條命的人情,對他沒什么好客氣的。
小馬翻了個身,咕噥道:“雷公不打睡覺人,讓我再睡會。”
“誰說雷公不打睡覺人,要不要我把雷公召來給你試試?”葉少陽拿出一張引雷符,作勢要念咒。
小馬立刻爬起來,昨晚葉少陽用這一招對付過老槐樹,嗖一下就燒沒了,他印象太深了,幾乎留下心理陰影。
小馬揉了揉眼睛,緊張地道:“我剛才又入夢了。”
不會吧!葉少陽震驚,自己就在隔壁床,驚魂鈴沒響啊,這邪靈難道本事通天,能避過自己的驚魂鈴?“快說,夢到什么了?”
小馬指了指墻上那張明星海報,“我真的夢到了,夢到跟她在沙灘曬太陽,她還喂我吃海鮮……”
葉少陽一頭黑線,這算哪門子入夢?
“幫我看看這個地方在哪,出租車司機能不能找到。”葉少陽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紙條,交給他。
小馬看了一遍道:“這是南郊的老住宅區,到處都是胡同,很不好找,你去這地方干什么?”
“我一個外門師兄住在這,我去找他。”
“沒電話?”
“他下山二十年了,當年哪來的電話,只留下這個地址。”
小馬擦了把汗,“好吧。那你只能祈禱他沒搬家,而且那地方沒被拆了。”
葉少陽對這兒不熟,怕找不到地方,于是拉上小馬一起。
一個小時后,兩人乘車來到南郊,這地方是真正的老區,到處是胡同,兩人走街串巷的打聽,用去半個小時,終于在一個老胡同里找到了目的地:老郭喪葬行。
“既然開喪葬行,又姓郭。肯定是他沒錯了。”葉少陽一顆心放下來。
“你師兄怎么做這買賣?太掉價了吧。”小馬大跌眼鏡。
“你懂什么,幌子而已。”
店面中央,擺著一口棺材,一邊是花圈爆竹,另一邊靠墻擺滿了紙人,一個漢子正在為紙人描畫五官,用的是朱砂筆,一筆一筆的描著,十分專注,對二人進門視而不見。
葉少陽站在他身后看了半天,道:“你這是棺材鋪,陰氣重,你把紙人畫的太像真的,容易形成邪靈。”
漢子冷笑一聲,頭也不回,“你們有什么事?”
小馬大刺刺的問:“你是店主?”
“你買棺材?”
“呸呸,買棺材也送給你。我們是玄清山的!”小馬那個郁悶。
漢子扭頭看了他一眼,輕蔑地笑了笑,繼續忙手中的活。
葉少陽讓小馬打住,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一出山門深似海,行走江湖靠人抬。”——我剛從山上下來,想要混社會,還靠你幫忙。
漢子回過頭,詫異的打量他,道:“貴姓?”
“姓張。”
“打哪來?”
“南面一座山。”
漢子接著問:“山上有什么?”
葉少陽答:“玄草遍清臺。”——玄清山。
漢子面上現出喜色,問道:“家花還是野草?”——外門還是內門。
葉少陽笑著說道:“一根獨苗十六年。”——內門,并且是單傳,拜師十六年。
漢子雙眼一亮:“小師弟?”
葉少陽抱拳,恭敬道:“郭師兄。”
漢子深深吸了口氣,激動地說:“我二十年沒回山了,師父可好?”
“還是那樣,老不正經。”
漢子哈哈大笑,徹底放下心來,敢說青云子老不正經的,除了他嫡傳弟子,還有什么人?
“來來,進屋說。”推開小店的內門,請葉少陽進去。
小馬傻傻的看著二人,“我靠,這是特務接頭啊,搞這么多暗語,云里霧里的。”
葉少陽笑道:“江湖騙子太多,不可不防。”
內門后面,是一間小客廳,老郭泡了一壺茶,與葉少陽敘舊,提起玄清山舊事,十分感懷。
“我二十二歲那年,一家人被尸煞所殺,我自己也中了尸毒,多虧師父搭救,我便拜入師父門下,可惜資質愚鈍,難以進入內門,在師父門下呆了五年,學了一些本事,下山回到老家,開了這家店。”
說到這,老郭嘆了口氣,“這么多年,我很想念師父,但是你也知道,玄清山有規矩,外門弟子一旦出師,終生不許上山。小師弟你真了不起,二十出頭,就得到師父真傳,還是唯一內門弟子。師兄慚愧。”
葉少陽撓了撓后腦勺:“我現在這兒上大學,會住很久,師兄有什么好關照的?”
老郭一聽就明白了,道:“你來的是時候,最近有個活,我一個人接不了,正想找人搭伙,小師弟你肯定沒問題。”
葉少陽一愣,老郭雖然是外門弟子,也學過一些玄清山術,連他都搞不定的,肯定不是一般的鬼妖,忙問:“是什么東西?”
“尸魔!”
“尸魔?”葉少陽吃驚不小,“城里也有尸魔?”
小馬插了一句,“什么是尸魔?”
老郭瞥了他一眼:“他是誰?”
“我同學。”葉少陽道,“郭師兄你接著說,這鬼尸是怎么回事?”
老郭點了一根煙,說道:“有一個叫孤山的地方,下面有很多防空洞,里面冬暖夏涼,還能遮風避雨,很多流浪漢、拾荒者都住在里面,就從上個月開始,不斷有流浪漢慘死在里面,每個都是腦袋被啃成稀巴爛,腦髓被吸干,警方查不到兇手,只好把防空洞給封了,不準任何人出入。”
葉少陽驚道:“白毛,那真就成尸魔了,你斗不過它。”
“是啊,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對手,拔腿就跑,幸虧那天帶的雄黃和糯米多,擋了它一陣,不然我這條老命也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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