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番講述,令葉少陽心驚不已,想了想,問道:“李孝強是誰殺死的,還有他那個師妹,楊思靈,又是死在誰手中?”
“不是我干的。”林攸干脆的說道,“他們倆闖到這里來調查,我只是想試探他們的實力,尋求幫助,那個女生很蠢,以為我要殺他們,用了一種秘法,犧牲了自己,掩護那男生逃走……”
葉少陽聽到這忍不住插了一句:“你沒救她?”
“當時已經來不及了,而且,我為什么要救她?”林攸恨恨說道,“我眼中只有復仇,其余人的生死,我都不看在眼里,只要能讓我報仇,哪怕讓我殺死全世界的人,我也毫不猶豫!”
葉少陽與謝雨晴對視了一眼,沒有說什么。
林攸自己往下說:“那女生死了之后,尸體被男生搶走了,但是我拘了她的魂魄,把情況跟她說,我的本意是想讓她去宗派請高人前來,但是她說想自己去一下幽靈路核實,因為她不太相信,我告訴她去了可能就回不來,她說會小心,不會正面沖突,然后……她沒有再回來。”
葉少陽道:“那為什么我找不到她的魂魄呢?”
林攸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這樣的話,只有一種可能,她的魂魄,被收進了鬼虛化鏡中……”
“原來是這樣啊。”謝雨晴恍然。
葉少陽卻沉默不語,但是沒有說什么。
“那古墓是怎么一回事?紫月不是壓制住古墓了,為什么最近還有銅甲尸出沒?”
林攸冷笑一聲,說道:“葉天師,換成是你,在年輕貌美的時候自殺,魂魄一直待在某個地方,天長日久,哪里都不能去,你能憑著一種信念一直堅守下去嗎?”
葉少陽怔住,想了一下說道:“不知道,反正……肯定很難。”
“是了,其實紫月當初也是被吳樂意欺騙,一時頭腦發熱,選擇了犧牲,當她真的成厲鬼之后,長期以往,她的心情也產生變化,我在樹里的時候,因為是唯一的鬼魂,她經常跟我聊天,我為了麻痹她,曲意奉承。
當時,她就告訴我她很后悔,但是已經晚了,她也被陣法拘在幽靈路上,魂魄無法離開。
信念一動,心性也就變了,再加上她不斷吸收怨氣,修為越來越強,她想要積累修為,沖出那道大陣,但是陣法實在太強了……于是她想到一個辦法,悄悄打開古墓的封印,隔段時間,就放一只僵尸出來,擾亂校園,引法師前來。
呵,你以為你是第一個前來調查這件事的法師嗎。告訴你,在你前面,至少有五波人了,那對小情侶就是。這些人一旦查到幽靈路,都會被紫月殺死,把元神關在鬼虛化鏡中,煉化吸收,借以增強修為……”
葉少陽聽得目瞪口呆,沒有想到,真相原來是這樣,自己也差點當了犧牲者,想到與紫月打斗的時候,她不斷變化的臉,的確是一些被她殺死的法師,不過……那一戰并不是很兇險啊,是自己太厲害了,還是紫月沒有出全力?
他猜測肯定是后者,但是想不出原因。
想了想,葉少陽問林攸有關古墓的情況。
林攸表示,曾親眼見過幽靈路打開,有銅甲尸從下面出來,這說明啊古墓就在山下,被幽靈路的大陣鎮壓。
“古墓里,是不是有一只銅甲尸王?”葉少陽問道。
“應該是,但我沒有見過,當年我在幽靈路的時候,見過它從下面沖擊過陣法,但是被紫月吃力的趕回去了。”林攸定定的看著葉少陽,“一定要消滅紫月,她現在還好只是想要殺人來增強修為,沒有釋放出銅甲尸王和那些僵尸,可能也是怕自己掌控不了,反被尸王控制。
等她強到一定程度,或者沒有信心等下去,萬一她放出尸王,鬼尸聯合,那真是人間浩劫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放這特殊形態的一只厲鬼在那,還有下面的尸王,簡直就是定時炸彈,不過……”葉少陽撓了撓頭,坦白說道,“被你說的這么厲害,我怕我不是對手啊。”
林攸道:“你我合作,我雖然打不過紫月,但也可以幫你一把,而且,我要親手復仇!我的尸體還在那金絲香木里,幽靈路左邊第三棵,你先幫我把尸體搶回來,讓我鬼尸合一,修為大增。”
葉少陽道:“紫月肯定不會在旁邊干看著的。”
“那就是你的事了,像我現在這樣,連這棟樓都出不去,怎么樣幫你?”
葉少陽沉吟片刻,說道:“好,我想辦法幫你,但你要老實告訴我,你獲得自由之后,要做什么,你的仇人應該不是紫月吧?”
“紫月困了我七年,又鎖了我的元神,直到今天我依然沒有自由身,我怎能不恨她,但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吳樂意和那個泰國巫師,如還我自由,我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體會一把像我當年那樣的痛苦!哈,哈哈!”
提到復仇,林攸臉上立刻出現了猙獰之色,狀入癲瘋,看上去十分恐怖。
葉少陽暗暗皺起了眉頭。
接著又問了幾個問題,林攸也沒有什么能夠提供的了,于是葉少陽帶著謝雨晴告辭,表示會盡快想辦法把她的尸體救出來。
林攸目送他們離去,幽幽說道:“我已經失望了好幾次,這一次,我不想再失望了。”
葉少陽聽明白她的意思,是擔心自己跟之前幾波法師一樣,死在紫月手中,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一路上謝雨晴的腿都是軟了,一直到出了解剖樓,重新回到陽光下,謝雨晴才有一種雙腳落到地面的踏實感,深深吸了口氣。
兩人一起抬頭,帶著十分感慨,望著四樓的408課室。
“真是難以想象……”謝雨晴感慨的說道,轉頭去看葉少陽,發現他緊閉雙眼,昂頭出神的望著樓上,急忙問道:“怎么了?”
葉少陽沒做聲,打開挎包,從里面摸出一張照片,看了一會,又抬頭看了看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