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現在的你，不是對手。”
岳恒笑笑。“等我力量完全覺醒，我來挑戰你。”
“我等你。”
兩人道別下山，道風突然想到什么，叫住孫映月，道：“你認識那個叫橙子的姑娘吧，葉少陽的妖仆。”
孫映月眨了眨眼，“老大你對他有興趣嗎，好像她跟天子殿蕭郎君好上了，你要橫刀奪愛嗎？”
道風臉色黑下去。
“東海鮫人，在東海有很大勢力，你們去找玄武，可以找她幫忙。”
目送著二人離去，道風拍了一下手掌。
數十道魂魄，從山下飛來，落在他身后。
大多是黑袍遮身，面目被一團陰氣掩蓋。每道人影身上都放出紅綠相間的氣息，顯示出它們的修為，至少都在鬼首或妖靈以上。
站在最后面的一個，身穿龍袍，面如冠玉，手里輕輕搖著一把折扇，一副帝王風采。
道風目光落在他臉上，道：“建文帝，恢復得怎么樣？”
建文帝略微點頭，“八成。”
隨后扇子一收，道：“你幫我精魄還魂，我做你鬼仆，幫你做事，也理所當然，我只有一點要求，我與葉少陽有殺身之仇，我可以不報仇，但絕不能為他驅使。”
道風道：“他是他，我是我。我也不要你做什么，你回幽冥洞繼續修煉你的帝王心術，等我搶下山頭，扶你做首領，你可以招攬明朝幽魂厲鬼，做一方諸侯，關鍵時刻祝我一臂之力就可以。”
建文帝點點頭，抽身離開。
道風前進一步，望著面前一干鬼仆妖仆，說道：“陰司與太陰山已經開戰，無暇顧及我們，從今天起，我們正式開始征戰。”
這幫家伙修為高深，但都是道風的仆人，已經把性命交出，沒什么好說的。
道風拿出一面角旗，迎風展開，成為一面簾幕般的屏障，上面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一張張猙獰的鬼臉。
道風把腦袋微微轉向一旁，口中說道：“一號！”
對面鬼影之中，左手邊第一個，立刻飛身射出，正是曾經被葉少陽打傷而逃的那個上古邪神。但是在道風這里，他沒有名字，只有代號。
一號如電光火影一般朝山頂血槐樹后遁去。
一陣氣息波動，從樹干后面傳來，仿佛是在打斗。血槐搖晃，樹葉片片飛落。
沒過一會，一號從樹后轉出來，手里提著一個鬼差，渾身是傷，鬼血肆流。
一號將其押到道風面前，一只手按住腦門，用邪氣吸住他天靈蓋，令其無法逃脫。
道風凝視那鬼差，淡淡說道：“探子？”
鬼差哼了一聲，不做理會。
道法袖子一揮，將他吸了過來，提在手中，冷冷道：“只給你一次機會，不回答，就丟你進我的血海萬魔幡。”
鬼差抬頭，望著那一面黑幕中的猙獰鬼臉，個個都沖他發出咆哮，雙手亂舞，一副很饑渴的樣子。
鬼差嚇得渾身發軟，連連擺著雙手，哀求道：“道風，你是茅山天師，你不能啊……”
“答不答？”
鬼差信念被摧毀，低下頭，囁嚅道：“我是按查司的功曹，受命跟蹤你，監察你的動向。求道神放過……”
道風冷冷道：“本想殺你祭旗，不過正好派你傳個信，告訴你們司主，我道風正式與人間法術界和陰司脫離關系，開始殺戮征討，建立勢力。我這血海萬魔幡還缺少陰魂，到時候你們大可以派兵來征討。”
說完用力往山下一摜，扔下去，再也不回頭看，望著面前一干手下，道：
“這一去，不死不歸，出發！”
道風手握角旗，飛身下山，身后數十道人影立刻跟上，朝著鬼域深處進發。
那角旗上的猙獰鬼臉，也一起發出了咆哮聲，如同千軍萬馬，跟在道風身后。
葉少陽一行人回到人間，將小馬的尸首送到他家里。
面對小馬母親的責問，眾口一詞，隨便找了一個意外死亡的借口。
看著兒子突然死亡，小馬母親有些懷疑，報警之后，葉少陽等人被帶去詢問，無奈只好找謝雨晴出面周旋，開具死亡證明，小馬的家人這才相信。
小馬的喪禮，大伙都出席了。在喪禮上葉少陽還見到了一些學校的同學，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大家一起，送小馬走完了最后一程。
小馬被葬在了一個公墓里。
喪禮結束，等別人都離開，只有捉鬼聯盟的成員留下，在墳前一直呆到傍晚。
“你轉悠什么呢？”四寶看著在墓碑四周轉悠的老郭，終于忍不住了。
“我看看他鄰居都有誰。”老郭走過來說道，“都是一些老頭老太太，還好有一個91年的美女做鄰居。”
四寶道：“別扯了，小馬魂魄都不在這，哪來什么鄰居。”
老郭擺手道：“你不懂，百年修得同船渡。墓碑埋在一起，也是一種緣分，來生有什么可能，也未可知。”
上前來拍了拍葉少陽的肩膀，道：“走吧。相信道風，他既然把小馬精魄元神掠去，肯定有辦法還魂，我是很樂觀的。”
葉少陽聽他這么說，心情也是略微好轉，點點頭，看著小馬墳前祭奠池里快要燒盡的一臺紙扎的電腦。
想起曾經小馬跟他們開玩笑，說死了什么都不要，只要燒一臺電腦，下去能玩英雄聯盟就行。
沒想到一語成讖，變成了現實。
當時他還要一個充氣娃娃。這東西自然沒人燒給他。
一行人離開小馬墳前。
往回走的時候，葉少陽突然站住，環顧左右，說道：“這不是埋葬小慧的那個墓園嗎？”
老郭點點頭。當年覃小慧的“喪事”是他一手負責，把“覃小慧”的尸體——那只冰蠶，埋在了真的覃小慧旁邊，也是在這個墓園里。
“北面還有一個門，是玄門，我們當時是從那個門進來的，這次走的是南門。”老郭解釋道。
葉少陽點點頭，心說怪不得自己之前沒認出來。
從公墓出去，葉少陽讓他們先回去，買了兩束花，提了一捆紙，獨自一人回到公墓，來到兩個覃小慧的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