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不能修煉，這樣也太殘忍了吧……”謝雨晴喃喃自語。
“殘忍？”葉少陽冷哼一聲，“將來他成邪修之妖，一旦害人，不是死于法師之手就是死于天劫，到時候魂飛魄散，想輪回都不夠格。”
微微一笑，故作神秘的說道：“有時候能輪回也是一種幸福，這個你不懂的。”
謝雨晴“切”了一聲，不再爭論這話題。
來到大概的位置，謝雨晴用手電一個個照過去，最終定格在一方墓碑上，“張亮，就是他了。”
接著在附近又找到其余幾個死者的墓。
葉少陽看了一下，這幾個人的墓碑都十分簡單，只寫了名字和生卒年月，死亡時間都是近兩年，最近的一個也是半年前。
墓碑前的祭壇里全是積灰，顯然是很久沒有人前來祭拜了。
“這幾個死者，都是廠房出錢安葬的，沒有親人，所以根本沒人會來祭拜。”謝雨晴解釋道。
葉少陽望著其中一方墓碑，說道：“為什么都是孤兒出身，你想過原因沒有？”
“廢話，不然來驗證什么，你快點挖墳，別磨嘰了！”
葉少陽無語，自己好歹是個天師，被她當成苦力就算了，態度還這么惡劣，簡直可惡。
先用扁鏟摳縫，把大理石板掀起來，然后用大錘使勁敲，聲音很大，不過由于位置偏僻——好位置都讓別人家出錢買了，離墓園入口處的保安室有很遠一段距離，也不怕被人聽到。
公墓的結構簡單，墓室只有小抽屜那么大，大理石板下面，只有一塊水泥封好的墓磚，大錘幾下就敲碎了，葉少陽點了一盞長明燭，用紅繩放進墓穴里，等了一會又拉上來，燭火沒滅，說明下面沒有邪氣。
本來對付一個普通的墓穴，葉少陽完全可以無所顧忌，但是自從上次挖覃小慧的墓時，害張小蕊中蠱，差點掛了。
這件事在他心中留下了心理陰影，因此這一次先試探再動手，確保萬無一失。
用扁鏟把殘余的墓磚掀開，扔到一邊去，葉少陽用手電往墓穴里照去……墓是空的，什么都沒有。
葉少陽跟謝雨晴互相看了一眼，謝雨晴道：“再挖另一個看看！”
于是兩人又撬開了另一個“自殺”工人的墓穴，結果也是不見尸骨。
“再撬一個！”謝雨晴道。
葉少陽氣喘吁吁的說道：“這兩個墓既然沒有尸骨，別的一定也沒有，你要是想再撬墓自己去，我可是累壞了。”
挖墳掘墓是體力活，比捉鬼累多了。
葉少陽坐在一塊墓碑前喘著粗氣，謝雨晴也在他身邊坐下，說道：
“我早就想到會是這樣，這幾個人根本不是自殺而死，廠房為了掩人耳目，故意舉辦了假葬禮，也正因為這個緣故，他們才會挑選孤兒出身的工人，如果是有家屬的，人家一定會驗尸，就算尸體沒問題，也會自行安葬，這樣他們就沒法把尸體取走，做別的用途了！”
葉少陽點點頭，早在看到第一個墓穴是空的時候，他就結合線索，想到了這一點。
謝雨晴喃喃說道：“現在最核心的問題就是：這些尸體被拿去做什么了呢？難不成是賣了？”
葉少陽白他一眼，剛要開口，謝雨晴道：“我隨口說的，這當然不可能，一具尸體才賣多少錢，買個公墓至少也上萬了。”
“我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可以肯定，廠方這么做，肯定跟靈異有關。”
謝雨晴沉吟著點了點頭，結合之前發生的靈異事件，把幾條線索合并，自然而然得出這個結論。
“那現在怎么辦？”謝雨晴問道。
“當然是查清楚一切，把幕后的邪物找出來弄死。”
“那，你有辦法？”
“我沒有。”葉少陽聳聳肩，“捉鬼降妖最難的就是追捕的過程，所謂鬼蜮伎倆，這些家伙藏在暗處，故布疑陣，想把它們逼出來很不容易，只有傻逼或超級邪物才會跟法師正面硬剛。
就說這件事，幕后肯定有惡鬼厲妖作祟，那個長腿的鬼，我猜也不過是個高級小弟，想把幕后那個貨弄出來，首先得能找到它。”
謝雨晴緩緩點頭，想了半天，說道：“少陽，我有個辦法，就是你不肯？”
“除了犧牲色相，我什么都干，”葉少陽吐了吐舌頭，“我最近跟陰司關系不好，我得多賺點陰德，也算討好一下陰司。”
葉少陽點燃一枚靈符，烤了烤滅靈釘的鋒刃，然后又遞給謝雨晴。
謝雨晴接過去，說道：“我的計劃是，你去康多工廠應聘，扮成工人，打入內部去調查……你別瞪我，康多工廠很封閉的，只有這樣才能有機會接近真相，畢竟我們沒有證據，沒法通過刑偵手段去調查。”
葉少陽思考起來，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就算現在指責康多工廠沒有掩埋死者，他們也有辦法周旋，而且會打草驚蛇，畢竟這是靈異事件，自己的終極目的，是找出那個殺人的邪物……
“辦法是不錯，不過……我去冒充工人，合適嗎？”葉少陽撓著后腦勺。
“合適！你氣質這么吊絲，長得也貌不驚人，一看就是剛從鄉下來的小小騷年，你去當工人，絕對不會有人懷疑的！”
葉少陽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這是侮辱我呢，還是侮辱吊絲！”
“誰也沒侮辱啊，就事論事，你本來就是吊絲啊。”
謝雨晴一臉無辜，“好了，你要是答應，明天就去康多工廠應聘，這種工廠一直都是招人的，你進去之后，自己想辦法調查，這方面你是強項，需要什么幫助告訴我我，另外我繼續走正常手段調查。”
葉少陽只好答應。
兩人一起把墳墓掩埋，既然里面沒有尸首，也沒什么講究了，直接把大理石板蓋上，簡單處理一下，讓人看不出問題就行。
仍然從圍墻翻出去，謝雨晴埋頭走路，突然想到什么，轉頭望著葉少陽，說道：
“少陽，你們道士算命，用不用占星術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