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德軍就是選擇了這個時候,開始了進攻。∈↗,
“都起來,拿好你們的槍,趕緊上戰壕,芬格你個笨蛋,把褲子穿上。”排長們大聲的叫罵著,把士兵從床上驅趕起來。
今晚沐陽和衣而睡,當聽到炮聲之后,立刻從床上起來,穿戴整齊,帶上自己的寬檐防彈頭盔,拿起自己的那把李恩菲爾德步槍,沖出了辦公室。
不用沐陽吩咐,那些排長們戰斗經驗也很豐富,早就把士兵們派到了戰壕邊上戒備著。士兵們端著步槍,頭高高的昂著,看著遠處的天空。
“留下一個班警戒,所有人進入防炮洞,沒有命令不準出來。”沐陽大聲的吩咐道。
他知道,根據歷史記載,德軍在進行第一輪炮擊之后,會很快沖破聯軍的第一道防線,第二道防線才是阻擋德軍腳步的關鍵,真正的戰斗還在后面呢,只希望自己交給聯軍指揮部的防炮洞辦法,能夠起到一些作用,那樣也可以更多的消耗一下德軍的實力,讓自己防守的輕松一些。
士兵們紛紛鉆入事先挖好的防炮洞,沐陽卻爬上了戰壕,趴在土丘邊上,用望遠鏡往外觀看。
外面漆黑一片,除了炮彈爆炸時閃過的火光之外,什么也看不見,不過看那密集的炮火,估計德國人也是卯足了勁,想要通過這一戰,一舉拿下巴黎,得到喘息的機會,所以他們才會這么瘋狂而不惜代價的進攻。
沐陽卻知道,這是德國人最后的一次掙扎,自這場戰役之后,德國徹底陷入迷茫,而后就是國內大亂,起義造反,德國戰敗投降,德皇下臺外逃。德國陷入到民不聊生的境地。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沐陽要做的,就是按照系統任務的要求,盡量在這場戰役中。抱住士兵的生命,完成好自己的任務,得到自己最想要的獎勵,至于其他的,根本不管自己的事。
自己這么又帶吃喝。又訓練士兵,又把防炮洞的方法告訴聯軍指揮部,還不是為了更好的完成任務。
克萊爾也上來爬到了沐陽身邊,小聲說道:“連長,你去防炮洞吧,我在這里看著,如果德國人上來了,我再叫弟兄們。”
“沒事,應該還有一段時間,估計天亮之前德國人上不來。”沐陽說完。繼續趴著用望遠鏡觀察遠處的情況。
天邊出現一抹白色,就要出太陽了,沐陽看了看已經五點十分了,德軍的炮火射擊了20分鐘,依然沒有停止,看來德國人想把第一線的陣地直接炸平啊。
沐陽身上出現了冷汗,這樣的炮擊,就是有防炮洞,作用也應該不會很大,畢竟炮火太密集了。很容易把防炮洞都炸塌,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自己終究還只是一個紙上談兵的家伙啊。
德國人的炮火停息了,天色已經大亮。沐陽估計德國人已經開始了陣地戰,真的不知道還有多少英軍在防御陣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秒都是煎熬,沐陽手心都是汗水,卻只能不停的用望遠鏡往遠處看著。
終于,遠處的硝煙逐漸散去。一群模糊的黑點出現在沐陽的視野里,德國人終于上來了。
“連長,要不要先到防炮洞里面去,德軍沒準一會就要開炮了。”克萊爾說道。
“還沒有看到德軍炮兵的影子呢,在等一下。”
就在沐陽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了炮彈的呼嘯聲,他微一愣神,立刻就反應過來,德軍開始炮擊了,“都躲到防炮洞里去。”沐陽剛喊完這句話,就一個翻滾直接到了戰壕里,然后對著一個防炮洞就想往里鉆。
可是無巧不巧的,這顆炮彈就落在了戰壕里面,而且就在沐陽不遠處,巨大的沖擊波直接將沐陽撕碎,沐陽死了。
沐陽只覺得一股巨力向自己襲來,腦子里根本沒有產生什么概念,身體就陷入到了無盡的痛苦之中,轉而,沐陽的靈魂就回到自己的軀體。
沐陽在自己的床上猛地做起來,‘呼哧呼哧’大口的喘著粗氣,費力的咽下一口唾沫,他現在的心臟,正在以每秒150下的速度狂跳著,身上被激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的沐陽只覺得自己手腳冰涼,四肢無力,坐在床上都要靠雙手在后面支撐,才不至于倒下。
就這樣回復了足足有半個小時時間,沐陽才從那種驚懼痛苦的神情中醒過來。
“這就是死亡嗎,真的好可怕。”
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那顆炸彈直接打成了碎片,腸子碎肉濺滿了戰壕壁,自己像一個破口袋一樣,直接摜在墻上然后頭朝下趴在地上,最后的意識,沐陽好像聞到了泥土的氣息。
當時他的左手臂好像已經飛走了,胸口的肋骨碎了大半,一顆眼珠也爆了出來。
“媽的,自己做了那么多準備,怎么到最后卻是自己第一個死的,這顆炮彈也太他媽準了吧,怎么就能直接在我身邊爆炸呢。”沐陽心有余悸的罵道。
有時候罵街,并不是想要侮辱誰,而是一種對恐懼的釋放,感覺罵一罵,心情也會放松一些。當然,沐陽并不會提倡這種做法,畢竟也是自詡有素質的人。不過現在他真的需要一種方式,來宣泄一下心中的恐懼感。
所謂死亡大恐懼,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漸漸地身體有了力氣,沐陽起身穿上拖鞋,慢慢走到浴室,打開浴室水龍頭,直接拿了一個小凳子放在水下面,然后做好,讓水澆在自己頭上。
他就這樣坐著,讓水灑在身上,睡著皮膚滑下去,帶走汗水,讓他感到了一絲清涼。
不行,不能這樣,他怕自己會消沉下去,會產生心理陰影,如果總是這種狀態,他很可能會生病,而且會是一場大病。
沐陽鼓起力氣給自己洗漱干凈,穿上一身衣服,直接穿越到了抗戰時空。
他走出書房,快步走到臥室,發現夏可君已經出去了,他又走到樓下,來到園子里,發現夏可君正在拿著一個水壺,給花壇邊一片松軟的土地澆水。
“可君。”沐陽輕輕的叫了一聲。
“沐大哥,你不是在書房看書嗎,要出去嗎?”
“不是,我下來看看你做什么。”
“我把我們從國內帶來的花種都種上了,希望他們能夠在這異國他鄉生根發芽開花。”夏可君說道。
沐陽上前輕輕抱住夏可君,沒有說話,只是那樣輕輕的,依偎在一起。
“怎么了。”夏可君覺出了沐陽的異樣。
“沒事,就是想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