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外……號外,二零二師大敗日軍揚我國威!”
“號外號外……二零二師孤軍深入三百里,全殲日寇三十六旅團!”
“橫刀立馬朝天笑,威震敵膽班師還!”
公元一九三九年七月一日,一個消息如同驚雷般在全國各地流傳,繼九江城被收復后,二零二師在蘇晉的帶領下朝著日占區挺進,先是在陽新縣外殲滅日軍第三聯隊重創二十七師團,第二十七師團不敵逃竄,隨后二零二師又反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前來增援的日三十六旅團包圍后圍殲,隨后才在日軍合圍之前踏著日軍的尸體經通山、修水和靖安,最后安然返回南昌,面對我英勇的二零二師,距離通山縣城不到三十公里的日軍第六師團愣是不敢出動阻擊。
消息傳出后大公報、申報以及中央青年報等各大報刊紛紛爭相報道,一時間二零二師的名字又傳遍了全國。
而且隨著二零二師名號的傳播,現在全國上下不少人都有種感覺,那是在全國戰場普遍敗績頻傳的時候,要說哪支軍隊能打省長那只有蘇晉將軍領導的二零二師了,現在許多消息靈通的人或是不少熱血學生都將蘇晉當成了新一代的常勝將軍。更有甚者還有人喊出了想當兵去二零二師的口號。
今天的重慶街頭一反往日的冷清,大街上到處都擠滿了歡呼的群眾,不少學生市民紛紛涌上街頭高聲歡呼慶祝,大街旁擺著一個個募捐箱,每個募捐箱旁都有一名或是幾名身穿中山裝或是藍衫黑裙的女學生在向路人大聲勸誡,呼吁人們踴躍捐款。
一輛黑的轎車從街道的另一邊緩緩駛來,轎車的窗口被厚厚的黑窗簾遮住,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車里面的狀況。
一名頭發稀疏的老人坐在轎車的后座上,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外面那些歡呼的人群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誰也不知道這位已經過了知天命之年須發皆白的老人是這個國家的領袖。
轎車慢慢的行駛著,盡管車門車窗緊閉。但外面的歡呼聲還是不時傳入車內,坐在前面副駕駛座位上的侍從室第一處主任張治中轉過頭對坐在后面閉目不語的老人輕聲道:“委員長,前面太吵了,為了您的安全計。咱們是不是再調一隊人馬過來保護您的安全?”
蔣委員長搖了搖頭淡然道:“文白,你太小心了,這里是重慶不是前線,哪來那么多的危險。我之所以出來是想看看民眾對于抗戰的態度,如果你再調一隊士兵過來這么大張旗鼓的人都跑光了我還怎么看。”
“可是您的安全……”張治中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安不安全你看外面知道了。還用那么擔心嗎?”蔣委員長不耐煩的叱喝道:“好了,繼續前……咦……停車!”
車子在一個高臺附近停了下來,這座高臺上一名約莫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學生正在高聲演講。蔣將窗戶搖下了一小道縫隙,隨后一個聲音清楚的傳進了車里。
“同學們……鄉親們,日寇辱我華夏日久,從甲午戰爭以后日寇便將我華夏視為他們的后花園,他們滿腦子只想著如何掠過奴役我國民眾,滿腦子只想著如何將華夏變成他們自己的領土。先是朝鮮,隨后是東北,七七事變后日寇又將目光轉向了全華夏。如今東北已經變成了日寇的后花園,近半國土淪喪,我們還在等什么?去穿上軍裝,去光榮的戰斗,到南昌去……去加入二零二師勇敢的戰斗,祖國在呼喚你們!”
“萬歲!”
“抗戰萬歲!”
底下的人們不停的給臺上這名學生鼓掌,甚至有不少人在高喊著口號。
“啪!”
車窗關上,蔣委員長重新將全身縮在了后面的靠椅行,又沉吟了半響后這才沉聲道:“文白,你對二零二師的大捷有什么看法?”
身為侍從室一處的處長。張治中對蘇晉和二零二師這個近兩年才冒出的新貴自然做過一番研究,他想了想有些小心的說道:“委員長,從抗戰的角度而論,二零二師越強大國家得到的好處越多。但是從黨國的角度來看不一定了。”
“哼……你說話還是那么喜歡和光同塵。”委員長不滿的輕哼了一聲。隨后說道:“二零二師是能打,這兩年也確實立了不少大功,只是他的人員構成實在是太復雜,有種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味道,這樣很不好嘛。”
張治中靜靜的聽著沒有插話,他知道自家這位老板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自己做下屬的只需要提供意見即可。
蔣委員長此時確實有些苦惱,按理說自己麾下的部隊立下如此大功他應該高興才是,可二零二師這么一支戰斗力強勁的部隊卻一直不受中央控制,這始終讓他有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有時候他也想過往二零二師里摻沙子,但后來卻被下面的幕僚們給否決了,理由是二零二師所有的軍官大部分都是二龍山的土匪出身,其他的不是那些半路出家的軍官是蘇晉從別的地方挖來的軍官,別的派系在這支部隊里根本沒有市場。而且他們還敢肯定,即便是強行往二零二師里摻沙子最后也會,甚至被發配到某個地方做冷板凳。
“唉……”
委員長發出了一聲輕嘆,著實感到很是為難,對這個二零二師他現在是又又恨啊。
車子一直朝前開,過了半個小時后車子來到了南岸區一處樹木蔥蔥之處,很快一棟被樹木遮掩著的別墅群出現在眼前,幾名將官已經站在門前等候。
當蔣委員長的車子開到別墅門前時,一名侍從快步走上前替蔣拉開了車門,隨后旁邊幾名將官快步上前,對剛下車的蔣委員長敬了個禮。
蔣委員長目光一掃不禁很是驚訝的問道:“辭修、敬之、彥及還有雨農,你們怎么有空一起到我這里來了,出了什么大事了嗎?”
這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后陳誠先對戴笠道:“雨農,還是你向委員長匯報。”
“好!”
戴笠點點頭:“校長,學生剛收到消息,德國最高統帥部派了幾名官員在前幾天到了南昌秘密跟蘇三思進行接觸,至于接觸的內容我們卻是不得而知。”
“嗯?”
蔣的腳步立刻頓了頓,眼中露出一股犀利的眼神:“這件事確定了嗎?有沒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戴笠搖搖頭:“委員長,這幾名德國人的目的我們暫時還沒弄清楚,不過根據我們的判斷他們的到來應該跟前些時候二零二師突然出現的那支裝甲部隊有關!”
“咚!”
一聲悶響傳來,原來是剛準備下車的張治中聞言后腦袋碰到了車門的上發出了悶響。
蔣委員長沉默了好一會,這才一字一句的說了句:“裝甲部隊……好……很好嘛……”說完,他快步走向了樓梯口。
眾人趕緊跟了上去,很快一行人來到了蔣的會客室里,蔣委員長在辦公桌后坐了下來,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了戴笠身上沉聲問道:“雨農,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裝甲部隊又是怎么冒出來的?你上次安排在二零二師的人都是瞎子嗎?”
戴笠低著頭不敢說話,根據送來的情報,二零二師組建裝甲部隊至少也有三四個月的時間了,但他安排到二零二師的幾名情報人員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這說明什么?這足以說明他的工太不稱職了。
看到戴笠不說話,委員長的火氣更大了,指著他的鼻子當場罵了起來:“娘希匹,你是這么為黨國做事的?你這個軍統局的局長消息竟然還不如遠在萬里之外的德國人,我還要你何用!”
看到蔣委員長氣得不輕,一旁的陳誠、何應欽等人相視了一眼,最后何應欽輕咳了一聲說道:“委員長,這件事其實也不能全怪戴局長,據我所知,蘇晉的這個裝甲團是在及其秘密的情況下組建的。據說為了這個裝甲團他特地請來了兩名原德國國防軍的軍官來擔任教官,坦克也是清一的德式裝備,由此可見蘇晉跟德國人的關系不是一般的親密,既然蘇晉能夠躲過日本人的封鎖弄到這么多的裝備,這樣一來能瞞過我們布置在二零二師的那幾個情報人員不足為奇了。”
“哼……都是狡辯!”
蔣委員長依舊冷哼了一聲,只是臉已經沒有剛開始那么嚇人了。畢竟何應欽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人家能不聲不響的從德國弄來那么多的坦克,想要瞞過那幾個擺在名面上的政治處的那幾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了。
看到自家老板臉好了些,何應欽又趕緊說道:“委員長,我覺得這件事其實并不是壞事,說不定咱們還能把這壞事變成好事呢。”
“好事?”委員長不禁一怔,立即看向了何應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