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津美治郎的計劃還是破產了,雖然第二航空軍拼死對港口發動進攻,但在兩個防空團和港口內十數艘戰艦艦炮的拼死反擊下,來犯的日機在損失了大部分的飛機后不得已恨恨退出了戰局,根據戰后的統計,此次空戰日機共損失包括飛機兩百六十七架,而相比之下第三集團軍的艦隊損失則是微乎其微。風云網僅損失了八架潑婦戰機和兩門高炮,唯一最重大的損失就是法屬的倔強號驅逐艦被一枚一百公斤的炸彈擊中,導致尾部中彈,動力艙被毀,整艘戰艦完全失去動力。
第二航空軍如此慘重的代價喚來的確實對方微乎其微的損失,這一次空戰也徹底打醒了向來驕狂的關東軍。梅津美治郎甚至將自己鎖在了辦公室里整整一天閉門不出,等到第二天上午掛著一雙熊貓眼的他才重新走出了辦公室,當他走到作戰大廳后第一件事就是問等候在外面的作戰主任參謀服部卓四郎中佐。
“獨立混編第135旅團和和119師團到達什么位置了?”
服部卓四郎恭敬的回答道:“司令官閣下,獨立混編第135旅團已經到了綏中,119師團已經到了凌海,預計明天天黑之前可以趕到葫蘆島。”
梅津美治郎搖頭道:“速度太慢了,讓他們加快速度,明天早上一定要趕到葫蘆島,對支那人發起進攻!雖然昨天的空戰我們打輸了,不過不要緊,天上輸掉的我們可以在地面上討回來!”
“哈伊!”
服部卓四郎應了一聲剛想下去傳達命令,情報主任第二課長西村敏雄中佐卻匆匆的拿著一份電報跑了過來大聲道:“報告,我們的空中偵查報告,支那人在葫蘆島卸下部隊后便朝著朝錦州方向快速前進!”
“納尼!”
“怎么會這么快?”
股如起來的情報猶如平地驚雷般將所有人都震得七葷八素,大廳里所有人都臉色一變。葫蘆島距離錦州不過六十多公里,一支部隊如果進行強行軍的話最多也就三個小時就能抵達,如果是裝甲部隊或是機械化部隊的話這個時間還要縮短一半,而此時的錦州守備兵力不過一個守備聯隊,如何能抵擋得住第三集團軍這支虎狼之師。難道作為遼i寧省重鎮的錦州就要這么落入華夏的人里么?
部卓四郎中佐趕緊對梅津美治郎說道:“司令官閣下,現在錦州的守備兵力不過兩千多人,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支那人的攻擊,請您趕緊下令勒令錦州方面趕緊進行全面動員,給所有在錦州的帝國平民發放武器,否則錦州是撐不到援軍到來的!”
這時,一旁的參謀長吉本貞一對情報主任第二課長西村敏雄中佐問道:“西村君,支那部隊現在到達什么位置了?他們是什么部隊?以什么速度前進,有多少人?”
吉本貞一不愧是參謀長,一下就問到了問題的關鍵,畢竟你連對方的人數、兵種和行軍速度都不知道又怎么應對對方的攻擊。但西村敏雄卻苦笑道:“實在對不住,這份電報并沒有發完就突然中斷了,估計那架偵察機已經被支那人擊落了。”
眾人都沉默起來,雖然部卓四郎剛剛提出了給錦州城內的浪人和平民發放武器,但這不過是一種垂死掙扎的手段而已,那些平日里連槍都沒摸過的平民如何是那些武裝到牙齒的第三集團軍士兵的對手呢,充其量不過是浪費對方的一些彈藥而已。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服部卓四郎突然說道:“司令官閣下,不對……錦州不止有守備大隊,我們還有一個師的部隊呢!”
“嗯!”
眾人先是一驚,隨即吉本貞一卻是眼前一亮,“對啊,前天我們不是剛把滿洲國的第一師調來了嗎?現在應該已經抵達錦州了吧?如果錦州防線有第一師駐守的話應該是可以抵擋得住支那人的進攻的。”
不過也有不同的意見的。
“滿洲國第一師自從組建以來還從未跟支那的正規軍交戰過,真實的戰斗力我們并不清楚。要知道支那第三集團軍可不是什么弱旅,而且大家別忘了支那人的艦隊就停泊在葫蘆島,他們的戰機隨時可以飛抵錦州對我們的地面部隊進行轟炸,你們認為那支從未經歷過實戰的滿洲國第一師能擋得住支那人的飛機嗎?”
“那只是一種可能而已,你怎么知道滿洲第一師擋不住支那人的進攻?滿洲國的第一師再怎么不堪那也是一支伊萬多人的隊伍,有這么一支隊伍來防守錦州我們的把握可就要大多了。”
“你這是狡辯!”
“你才是太悲觀了,根本就沒有一點帝國武士的勇武!”
雙方說著說著差點就開始爭吵起來。
眼看著雙方的吵架有升級的趨勢,吉本貞一面色一冷,大聲喝道:“好了,你們別吵了,讓司令官閣下靜一靜!”
看到參謀長閣下發怒了,幾名爭吵的參謀這才悻悻的住了嘴,眾人都將目光轉移到沉默不語的梅津美治郎的身上。
過了一會,梅津美治郎終于說話了,“吉本君,馬上命令滿洲國第一師趕赴錦州,由錦州守備司令淺水草芥大佐指揮參與錦州的防守。另外你再給淺水草芥發去一封電報,讓他無論如何也要堅守兩天,也就是堅守到七月八日。再給獨立混編第135旅團和119師團發報,讓他們立即改變目標趕赴錦州,一定要在后天上午十點以前趕到錦州,跟錦州守軍里應外合圍殲支那軍隊!”
“哈伊!”
作戰大廳里響起了軍官們的聲音……
坐在辦公桌前的羅斯福放下手中的派克鋼筆,將剛寫完的嘉獎令又仔細看了一遍后這才鄭重的簽上自己的名字,當他剛簽好名字時,身后響起了敲門聲。
“篤篤篤……”
“進來!”
門被推開了,他的高級智囊霍金斯走了進來。今年快五十歲的霍金斯位舉止文雅、神態莊重、身材高大,他有一雙灰藍色的眼睛,高而寬的前額,濃密而蓬松的深栗色頭和尖瘦的下巴更顯果敢剛毅,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兩道微微上翹的寬眉,頗似華夏傳統國畫里描繪的古代武士
只見霍金斯很是興沖沖的對羅斯福說道:“總統閣下,華夏方面來消息了,就在昨天我們的那位小朋友果然對東北的關東軍發動了攻擊,他們已經在葫蘆島登陸了!”
“哦!”
羅斯福放下了手中的嘉獎令,只見他笑著問道:“霍金斯,他們的戰況進行得順利嗎?”
“非常順利總統閣下!”霍金斯點頭道:“華夏人登陸后不到兩個小時,日i本人就出動了近四百架戰機試圖對葫蘆島進行轟炸,而華夏人則是將一艘航空母艦、四艘護航航母一共一百架戰斗機全部放了出去跟日i本人進行了一場大空戰。根據克勞弗德中校的報告,當時的天空幾乎全都被飛機塞滿了。按照華夏人的說話,墜落的飛機就象下鍋的餃子一樣紛紛墜落,這場空戰簡直可以稱為亞洲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空戰,最后日i本人損失了兩百七十多架戰機后只能無奈的撤退,現在華夏軍隊正在朝西北方向的錦州推進!”
“唔!”
羅斯福點了點頭,他按了一下桌上的電鈴,很快風姿綽約的露西·默瑟走了進來,她來到羅斯福身邊俯身輕聲問道:“總統閣下,您有什么吩咐嗎?”
“親愛的露西。”羅斯福指了指墻上說道:“你能幫忙找出華夏的地圖,并把它掛到墻上去嗎?”
五官細膩面目嬌好的露西微笑著柔聲道:“當然可以,樂意為您效勞!”
說完,露西很是熟練的從書架抽出了一張地圖,鋪開后用夾子分別將地圖的兩頭夾住,然后一拉升降繩子,地圖很快就掛好了,做完這一切后她又走到了過來將羅斯福的輪椅推到了墻角下。
羅斯福拿著放大鏡在地圖上找了一下,很快他的目光就定在了地圖上,只見他看著地圖沉思了十多分鐘,最后才對霍金斯招了招手道:“霍金斯,你來看著地圖。”
等到霍金斯過來后羅斯福指著地圖的東北角說道:“這個小家伙幾乎把他所有能開的動的軍艦和貨輪都開出來了,根據克勞弗德中校的報告,這一次登陸華夏人一共出動了一個步兵師、一個裝甲師一個重炮旅一共四萬多人的部隊,這么多人每天需要消耗的物資可不少。尤其日i本人肯定會瘋狂反撲的,所以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穩固的據點,所以他們把目標放在錦州上,這樣的戰略方陣是沒有錯的,唯一的問題就是日i本人會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了!”
“日i本人?”
霍金斯苦笑道:“日i本人恐怕恨不得要把他撕成碎片吧,昨天的那場大空戰日i本人幾乎把所有能飛的東西都派出了,要不是他們的飛機跟華夏人的飛機差距太大恐怕華夏人早就被趕下大海了!”
“所以這就是問題的癥結所在了。”羅斯福沉吟道:“雖然在天上華夏人暫時占了上風,但日i本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要知道他們在東北可是有六十多萬精銳部隊的,他們肯定會調集部隊進行瘋狂反撲的,一旦那個小家伙頂不住的話這次任務恐怕就要失敗了,所以我們得想辦法幫他們一把。”
霍金斯瞪大了眼睛:“您打算怎么幫他們?”
羅斯福反問道:“你認為現在他們最需要的是什么?”
霍金斯毫不猶豫的說:“軍火和物資,越多越好!”
“對!”羅斯福贊賞的點頭道:“華夏人最不缺的是士兵,而他們最缺的是武器彈藥以及物資補給,而他們的運送物資補給的途徑只有通過海路,但是你也知道很不巧日i本人的海軍正好是他們的強項,雖然我們在中途島重創了日i本人的聯合艦隊,但他們的主力并沒有遭到根本性的毀滅,所以如果你是日i本人的話你會怎么做呢?”
“當然是動用所有的力量來把華夏那支脆弱的海軍全部送進海底,然后慢慢的把那支已經登陸的部隊玩死!”說到這里時,霍金斯的臉上已滿是凝重之色。
“所以我才說要幫那個華夏人一把!”
霍金斯不解的說:“可是我們離華夏太遠了,要怎么幫他們?況且,我覺得……您好像……”
“好像什么?”羅斯福淡淡的說道:“霍金斯,你是不是覺得我對那名華夏的小伙子太過關心了?”
“是的。”霍金斯坦然的說到:“要知道那名小伙子不過是一名集團軍而已,以您的身份地位有必要這么關心一名地方軍閥么?”
羅斯福冷笑道:“霍金斯,難道你現在還認為他僅僅只是一名地方軍閥么?”
霍金斯沒有說話。
羅斯福將輪椅推離了墻角,來到辦公桌前打開抽屜,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后抽了一大口,這才緩緩說道:“霍金斯,通過這幾年的發展,這個小家伙已經發展成一個擁有陸海空三軍兵種的頗為強大的一支力量,更難得的是他的身后還有一個非常神秘的勢力的支持,而這個勢力知道現在我們還查不出來它們的位置在哪?規模有多大。你再看看他們現在所謂的地方,你可以想象一下,一旦他收復了東北后,以他那強硬的脾氣,他下一步的動作是什么?”
霍金斯不愧是一名自身的幕僚,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癥結所在,立刻脫口而出的說道:“收復他們曾經的失地,也就是外蒙!”
“不錯!”羅斯福贊許道:“華夏人有句老話,叫做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雖然現在我們還在跟德國人和日i本人打仗,但是現在就要考慮好戰后的格局和世界局勢。我可以斷言,等到我們戰勝了德國人和日i本人后,我們和蘇聯的蜜月關系勢必會轉變為敵對關系,到時候架在中間的華夏人到底是成為我們的盟友還是成為我們的敵人呢?”
“哦,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