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我們只要守衛此處就行,伺機第一個奪取尼西亞城。文小說
`”博希蒙德毫無垂憐。
坦克雷德看著整個曠野之上,異教徒騎著戰馬,隨意地使用弓箭、長矛和砍刀,屠戮基督的信徒的景象,眼中都要冒出火來,所以實在無法在內心認同博希蒙德的想法,即便舅父是為了諾曼人的國,但這種行為卻著實過于惡劣了。
這時候,韋薩特.梅洛統帥著一百名兄弟會戰士,外帶二三百名倫巴第民軍團,比雷爾與布蘭姆森為副手,已經打著旗幟,來到了整個草場東側的一處帶峭壁的高地,也能俯瞰到下面整片森林與草野的血戰,不,嚴格來說是屠殺。“怎么辦,行軍總管?”布蘭姆森拉著韁繩,問著若有所思的梅洛。
梅洛轉眼看到,在此處高地的側邊,是座被廢棄掉的堡壘遺址,誰知道它是什么年代的產物,古風時代?羅馬時代?還是先前的皇帝所構筑的?于是梅洛就詢問多魯斯.蘭伯特,“你們自奇維特來到此處,這座堡壘叫做什么?”
“似乎當地的農民都叫它艾克塞羅高溝。”所謂的“高溝”,指的是這座堡壘廢墟的前面,有條人工挖掘過的溝渠,在經過自然風雨的洗刷沖蝕后,變得更加深峻陡峭。
“比雷爾,在這里押住隊伍,不得隨意走動。”梅洛說完,就和布蘭姆森騎著馬,疾馳到了艾克塞羅堡壘前,這座堡壘依稀還能看到當初的布局風貌,但是石墻許多坍塌豁口,并且根本沒有城門,四周光禿禿,只有少量的灌木存活,“只能選擇這里了。”
布蘭姆森朝著高地的那邊看,此處恰好也能扼守住通往奇維特的通道,換言之要是他們守護不住此處。羅姆大軍不但能擊破福爾謝的營地,還能長驅到奇維特,將所有平民朝圣者全部屠殺殆盡。
“行動起來,武裝起來。”隨著這句口號。所有大連隊的士兵都奔向了艾克塞羅堡壘里,他們豎起了紅手十字劍大旗,外帶許多的旌旗,用來迷惑恫嚇敵人,讓對方誤以為他們的人數很多。隨后士兵將自己的盾牌疊起來,當作抵御敵人的城門,并且在深溝前列下了陣勢,還用數輛輜重輕車,阻斷了左右的小徑。
此刻,慘敗的朝圣者遺尸如麻,許多人沒頭沒腦地朝著這邊跑,“不要胡亂過來!”布蘭姆森、比雷爾,還有熟悉朝圣者隊伍的多魯斯.蘭伯特,都帶著布陣的士兵。對著他們招手喊叫著,但是根本無濟于事,隨著更大慘叫聲的響起,最前面的人,紛紛墜入了高溝里,跌得死傷慘重。其余的人也顧不上紅手大連隊人的指示,就折返方向,又沒頭沒腦地朝著福爾謝營地的方向跑去,結果在半途當中,被馳來的羅姆輕騎給截住。馬刀揮舞,人頭亂滾,全部被殘殺當場,無一幸免。
士兵們握著武器的手幾乎都在顫抖。不知是憤怒,還是恐懼。
“所有人,謹守軍典與崗位,不得越過這道高溝,與營務官事前所插下的所有旗標處。等待大公的到來,再做計較。我行軍總管的職分,就是督帥所有人,堅守住艾克塞羅高溝。”看出這種苗頭的梅洛,騎著馬在陣前來回嚴厲訓話,穩住軍心。
待到日暮時分,羅姆軍隊橫掃了周邊三個古里的所有地帶,殺死了近萬名朝圣者,還順勢一鼓作氣,將福爾謝與賴諾爾德的營地給隔斷圍困起來。蒼茫暮色當中,野地里都是將死未死之人的慘叫聲,還有漫天飛舞的禿鷲與烏鴉,血腥刺鼻的味道,順著那片森林,順風直灌入艾克塞羅高溝處。
許多士兵支撐不住,開始彎腰低下身軀嘔吐起來。
梅洛親自下馬,手持利劍,監督整個陣型隊列。
“看著科尼雅蘇丹軍隊的火把......”布蘭姆森在隊列前來回走著,覺得心臟都要裂開了,他瞧見突厥人軍隊的火把,就如同條巨蟒般,將下面朝圣者的營地死死圍住,接著有群“離隊”的火把,排成兩行縱隊,大約是以步兵為主,就大搖大擺地順著艾克塞羅與奇維特間的隘道走來,度十分快。
“布蘭姆森,帶著人手下去,截殺他們,不然整個奇維特營地會因為恐懼徹底崩潰掉的。”梅洛沒想到羅姆士兵會如此囂張,便憤恨地說到。
很快戰斗就在山下的隘道里展開,猖狂的羅姆士兵沒想到上面的艾克塞羅堡壘,還有支可以作戰的朝圣者隊伍,也許是白日的戰斗讓他們徹底放松了警惕,所以打著松明的他們在明,而悄然來襲的布蘭姆森在暗,黑夜里大連隊士兵的長劍和匕寒光道道,羅姆士兵捂著傷口,短促而被動地死傷倒下,火把也胡亂扔在地上,到處閃爍晃蕩。
殘余的突厥人全部遁走,布蘭姆森活捉了名士兵,提到了梅洛的面前,“叫名會說突厥語的過來。”行軍總管揚著手喊到,“不信安拉的異教狗,我們蘇丹統率的大軍,在明日擊破西側的大營后,就能打破此處,到時候把你們的狗腸子全部用刀給絞出來,就像在白日里對付你們的同宗信徒那樣!”那俘虜大聲呼喝叫囂,不斷用突厥話喊著狗腸子,梅洛懶得與他分辯,便抬手給布蘭姆森使了個眼色。
布蘭姆森與另外名兄弟會,把這俘虜摁倒了地上,隨后拔出匕,旁邊的那位用隨身攜帶的鐵棍猛擊攪拌,那俘虜的牙齒全都被打碎,接著混雜不清的罵聲里,舌條被牽出,“先把你的狗舌頭給割下來,再割掉你的狗頭,扔到馬糞里去。”布蘭姆森的匕來回錯動,鮮血淋漓,接著他提起了半截舌頭,用匕刺入了堡壘的斷墻上......
隨后,那個被割下腦袋的俘虜尸身,被布蘭姆森舉著火把拖著,直來到深溝邊沿,接著一腳踢下去,“見你的主去吧!”布蘭姆森將火把,呼哧一聲,也拋了下去。
結果一拋不打緊,在瞬間劃過的光亮里,布蘭姆森看到,在整個深溝的底部,全是裹著頭巾、戴著頭盔的羅姆士兵,密密麻麻,就像地獄里爬出的鬼般,正在悄無聲息地朝著己方這邊攀爬著。
“敵襲——!”布蘭姆森的喊聲,頓時響徹夜空。
“安拉至大!”羅姆士兵們見到行動被敵人察覺,便雷鳴般齊聲喊著,爭先恐后地攻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