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安娜因為氣急敗壞,站起來的急,結果腦袋直頂到了寡婦的胸脯,但覺得彈力強勁無比,自己眼前一暈,反倒被沖回到了座位上坐著。愛玩愛看就來
這下,座位周圍幾位人都亂作一團,“請保持矜持,公主殿下。”還沒等阿格妮絲規勸好,安娜已經大為光火,“來人,來衛兵!多么下作的行為,居然用兇器攻擊本紫衣公主。”
還沒等衛兵聞訊走上來,英格麗娜就忽然伏倒在公主的座椅前,而琦瑟則急忙關切地將她給扶住。
那邊,小翻車魚也摁住了公主的肩膀,示意對方注意體面,轉瞬安娜也覺得剛才的行為有些出格,便恢復鎮定,“英格麗娜你不用下拜,把我剛才問你的問題回答清楚,本紫衣公主是不會為難你的。”說著,兩名走過來的衛兵,看到安娜正在對他們擺手,也都退了下去。
“是的,是我主動渡過海峽,因為不想和公主殿下的叔父,帝國第二榮耀者締結婚約,加上對高文的傾慕而主動獻身的。”
“你哪有什么可以獻出的?”安娜這時候搬出了“處女”的價值出來,接著她按照早已擬定好的程序繼續逼問下去,“先前你依仗高文對你的愧疚,居然躲在阿庫姆集市那邊的農林里,這么長時間都不來覲見我,到底是什么樣的居心,說出來!”
此言說完,整個廳堂忽然安靜下來,納罕的安娜看著金發寡婦慢慢站起來,在幾位的凝視下,再度將系在腰部的斗篷給解了開來:
安娜的表情呆住了,寡婦的小腹,微微凸起著。
“紫衣公主殿下,她應該是懷孕了。”阿格妮絲也臉色發白,半跪在座椅旁,扶住蒙圈的安娜,提醒說。
“我知道,我......”安娜手足無措。
“這就是我沒來覲見殿下的緣故,毫無疑問高文的孩子,不過請公主殿下不用擔憂,他的身份并不能登入大雅之堂,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只會讓它繼承‘梅薩迪尼’的家族名號而已,這點我也向高文要求過了。”英格麗娜輕輕地摸在了小腹上,帶著圣潔慈愛的笑容,輕輕說到,眼神絲毫沒有觸碰到安娜,好像世界上只剩下了她自己。
旁邊的琦瑟也用雙手捂住了嘴,感觸于英格麗娜的勇敢,淚水流下。
而此刻安娜的眼神正在一圈圈往外發散著,包括著她的思維和判斷,原來高文前些日子老是叫她出去游玩,趁機脫身,跑去和他的圣妹和寡婦廝混,還春風度后珠胎暗結。可惡,簡直不能忍,雖然高文和她在榻上的時候從來不使用羊腸套子,很明顯是希望和自己有孩子的,但是......!
“衛兵......”安娜怨毒的思維好像又占據了上風,要阻遏不住了,“公主,公主!”御墨官阿格妮絲冷靜些,不斷搖動著安娜的手指,希望公主恢復理智,但安娜完全紅了眼,連續喊了兩遍,但是聲音都非常低沉,看來她自己也不清楚,將衛兵喊來后,會有什么樣的處置,將英格麗娜毆打、處死或者逼迫流產?這樣都是不行的,那就代表她和高文的徹底決裂。
這會兒,安娜抬起眼來,忽然看到金色的頭發下,英格麗娜的眼神充滿了好斗的色彩,而后她親耳聽到,剛才始終非常溫順的寡婦,突然用粗嗓子的希臘語,喊出了“噤聲,布拉赫納宮飛出來的小金絲雀。不然的話瓦良格的女人,要給你點苦頭吃吃!”
“你居然敢?”安娜震驚于對方的忤逆和大膽,準備奮身而起,呼喚警衛士兵前來。
“啪!”一聲響,安娜當即呆住了,身體停留在原來的座椅上,一動不敢動。
垂著頭發和眉眼的英格麗娜,欺身到了自己面前,手臂伸出,握著一把鐫刻著精美花紋的斧頭,劈入了臉頰邊的椅子背上。
安娜不由自主地抖著,接著側過眼睛來,那斧刃閃著寒光,印出了自己容貌,已經楔進去了寸把的距離,她想說話,但卻移動不了分毫,身體上上下下好像是灌了鉛般,手腳都被恐懼給凍住了。
“這個瓦良格女人,居然會用斧頭襲擊我......難道這么多年希臘文化的熏陶,根本沒有軟化她半分?”安娜的頭腦好像慢慢回轉清晰起來。
又是聲響動,安娜嚇得肩膀聳起——英格麗娜將斧刃給拔出,碎木屑稀稀落落,掉到安娜白皙的脖子邊和絲綢衣領間,而后寡婦的眼神升了起來,斧刃的光芒耀在她的眼睛里,聲音低沉,“小金絲雀,別忘記我可是從瓦良格來的,混蛋。如果你剛才喋喋不休,喋喋不休,是想要讓高文在你我間做出個選擇的話,那么就來場女人間的‘霍爾姆剛加’好了,我不介意和你這只小金絲雀斗斗。”
說完,英格麗娜從原本被斗篷遮住的后腰處,又抽出把斧頭,“咔噠”聲砍在了安娜的左側,“來吧,拔出這把斧頭,我們間公平決戰,既然我的低頭也換不了你的姑息憐憫。如果我腹中的孩子在塞琉西亞得不到保護,那我情愿和你相斗而死。別擔心我的技藝,這兩把小斧頭是我的父親,傳給我和我姐姐的,我在十三歲的時候,拿過它劈過草原上的狼。”
說到這里,英格麗娜的碧綠色眼瞳當中,浮現起了霧氣彌漫的瓦良格大地和海洋,她和她姐姐的父親,一位半海盜半船商的家伙,舉著酒醉醺醺地坐著簡陋的樺木舟,起伏沖蕩在白練浪花飛舞的險灘上,當時她和姐姐還只有十歲出頭的年紀,但已經握著各自的斧頭,幫助父親監管著船只上的奴隸——他們當中的男男女女,都是貨物,要送到目的地販賣掉的。
當闖過險灘后,他們就在貿易地點祭祀兩位荒亂的神祇(雷神伊林和畜牧神沃歌斯),完畢后父親打著酒嗝,扎起帳篷,接著在前面插上一排排的木樁,將奴隸拴在上面,燃起火焰招攬各地渡海來的商賈——展示女奴的乖巧漂亮時,父親就會把拴在柱子的對方衣服下擺給撕扯干凈,將牲口那樣和她們,更多時候還會請客人親自來“驗貨”。
這時候,英格麗娜和姐姐,就坐在帳篷旁邊,喝著蜂蜜水,寡淡如水地看著。
“殺人什么的,男女什么的,誰會怕你這只雛鳥般的妮子。”這就是“瓦良格女人”英格麗娜現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