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關心后輩的心態,李孝妮和張氏姐妹花要分開時,問兩人:“你們上島時撒糖果了吧?”
“撒糖果?”張子沫微微一怔,張子萱也露出了摸不著頭腦的表情。
“你們的PD沒和你們說嗎?上島要撒糖果,當禮物留給娃娃。要不會有厄運纏身的。”李孝妮說著看了一眼張氏姐妹花的隨拍PD鄭小紅。
鄭小紅是個陽剛氣很重、很壯實的女生,一看就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漢子。
見李天后朝她投來了埋怨的目光,鄭小紅尷尬的講:“不用這么迷信吧?”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李孝妮擔心張氏姐妹花她們這組人會出事,便問李雅妮:“雅妮,你身上還有糖果嗎?”
“有。”
李雅妮從隨身的單肩包里掏出了一把糖果。
李孝妮指示李雅妮:“你分給子萱和子沫,還有這位鄭PD和VJ,你們都撒點糖果,對這座島多一點敬意。”
張子萱和張子沫見李孝妮這么關心她們,都很感動,連忙點頭稱謝,從李雅妮手里接過了糖果,念叨著禱告詞,將糖果撒到了地上。
鄭小紅卻不要糖果,笑稱:“撒這么多糖,這不是招蟲子嘛,我可不撒。我不信這些。”
李孝妮見鄭小紅如此固執,就不勸對方了。其實不信這些也挺好的,要不信就一直不信,這樣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也不會騷擾你了。
林在山也蠻關心張氏姐妹花的,不過有鏡頭在拍,他不便和張氏姐妹花多交流,以免讓人覺得他好像要泡對方似的。
在網上,說他花心玩女人的帖子不勝枚舉,很多公眾直到現在還認為他是一個花心搖滾男。
為了避嫌,他要盡量和身邊所有的女藝人都保持距離。當然,李孝妮除外。
這時看張氏姐妹花畢恭畢敬的往周圍草叢里撒了糖果,即刻招來了不少飛蟲來撲,林在山還挺擔心張氏姐妹花的大長腿會被叮咬的。
不像李孝妮這幾期節目穿的都是運動長褲或七分褲,張氏姐妹花參加這節目,為了增加她們自己身上的亮點,也是為了給節目增加可看性,她們這幾期比賽穿的全是特別短的運動熱褲,兩個女孩的大長腿一直裸著。
可以看到,她們腿上已經有不少淤青和被叮咬的包痕,粉底根本蓋不住。而且因為一直出汗,她們涂的防曬霜效果都變得很差了。最初在阿根廷錄節目時,兩人的大長腿還都是雪白雪白的。但經歷了小半個月的風吹雨淋暴曬后,她們的大長腿的膚色已經變成李孝妮那種深淺適中的小麥色了,明顯比之前深了很多,這讓她們的大長腿看起來變得更加的健康陽光了。不過上面歷歷在目的傷痕,確實挺讓人心疼的。
這座荒蕪的娃娃島上,滿布著各種飛蟲和毒蚊,林在山他們上島前要往身上噴很多驅蟲劑。也不知道張氏姐妹花噴沒噴。
這時也不想那么多避嫌的事了,林在山提醒二人:“你們要往里面走的話,一定多噴點驅蟲劑,這島上蚊蟲特別多。”
“嗯!謝謝林大叔!”
二女異口同聲的和林在山致了謝。
李孝妮和兩人告別:“那咱們就分頭去找吧,一定注意安全。找到重復的了,我們互相叫一下。”
“好的,我們找到重復的了一定叫你們。”帶著天后和林大叔的祝福,張氏姐妹花欣欣然的朝另外一片掛著很多鬼娃娃的密林進發了。
和李孝妮、林在山這么一番交流,張氏姐妹花心里暖洋洋的,登島的寒意和恐懼被短暫的趨避了。
但和林李二人分開后,重新面對上滿島面目或陰邪或猙獰的鬼娃娃,二女又變得很緊張了。
李孝妮和林在山走了相反的方向,往鬼娃娃比較多的地方去找吉祥物。他們相信,越是看著恐怖的地方,沒人性的節目組越有可能藏奧運娃娃,所以他們只能硬著頭皮朝著最恐怖的地方走,這樣才能最有效率的找娃娃。
兩人沒走多遠,便聽旁邊的叢林里傳出了張氏姐妹花二重唱的小清新歌聲——
走到花園來看花
娃娃哭了叫媽媽
花上蝴蝶笑哈哈
姐姐抱著洋娃娃
走到花園來玩耍
娃娃餓了叫媽媽
樹上小鳥笑哈哈
張氏姐妹花唱的這是一首很流行的童謠,叫《》。
她們唱這首歌是想壯壯膽,把身邊恐怖的洋娃娃都想成小時候那種可愛的模樣,也借此安撫一下島上一直在流傳的娃娃惡靈。
她們的心意是很好的,不過在這樣的島上唱這樣的歌,她們自己聽著可能沒覺得有什么,其他人聽了心里可就要發毛了。
她們唱這首歌時故意用了兒時童稚的腔調,透著雙重的娃娃音,就好像是兩個小女孩唱出來的。這島上的風聲本來就有些邪,再配上這樣的歌聲,任誰聽了都會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李孝妮苦笑著同林在上講:“這對姐妹花是在唱歌壯膽嗎?”
“應該是,呵呵。”
林在山倒不覺得張氏姐妹花唱的很驚悚,他在仔細品味張氏姐妹花的歌聲,唱這種童稚的兒歌時,張氏姐妹花的音質、音色、唱功都沒有什么值得欣賞的地方,但兩人的默契度極高,這很讓人贊嘆。
林在山聽得很清楚,兩女唱這首兒歌時,音高、音階、音長幾乎完全統一,若不是音色有細微的差別,一定會讓人誤以為這是一個人在唱歌。
正是因為默契度太高了,她們唱出來的歌在這樣的島上會有一種很特別的詭異感,就好像有鬼娃娃在給她們和聲一樣。
李孝妮越聽越覺得慎得慌,正這時,她從一個廢棄的木桶里找奧運娃娃,結果翻到一個頭巨大的鬼娃娃,給她嚇了一大跳!
“啊”
一聲低叫,李孝妮一個箭步躥到了林在山身后,從側后方抱住了林在山胳膊。她要扶著林在山好好的定定神。
這島的氛圍實在太讓人神經緊繃了,就這么一小會兒的工夫,都不知道有多少腦細胞被殺死了,這關的任務太折磨人。縱是李孝妮這種大膽的天后,在這關推進都覺得無比艱難。
只有林在山這種“沒心沒肺”的異類,才會覺得這關不怎么可怕。但李孝妮突然從后邊躥過來抱林在山胳膊,還是給林在山小嚇了一跳。
哆嗦了一下,林在山猛的轉過身,問李孝妮:“怎么了?”
“沒事,被娃娃嚇到了。”
李孝妮仍舊抓著林在山的胳膊不放,張氏姐妹花還在唱歌壯膽,這歌聲就像這座娃娃島的恐怖背景音樂,給李孝妮搞的頭疼死了。
林在山無奈的微笑,和李孝妮對視了一眼,目光好像在問李孝妮:以前沒覺得你這么膽小啊?今天這是怎么了?怎么膽兒都沒了?
李孝妮被林在山看的莫名尷尬,借著扶林在山胳膊的動作,她偷偷掐了林在山一下,示意林在山不要逗她。她現在真的很緊張。
林在山覺得眼前的李孝妮好像變成了個小女孩,還挺可愛的。便生出了逗逗李孝妮的念頭,他同李孝妮講:“你跟著我吧,我來找,你別找了。”
“嗯。”李孝妮輕輕的應了,以小鳥依人的心態跟著林在山往叢林里走。
路兩邊的樹上,全是脖子被吊住的娃娃,很多娃娃的腦袋都已經歪了,它們就那么歪著脖子,用或痛苦或空洞的目光凝望著入侵者。
風一刮,它們的身體會晃動,和樹枝碰撞發出很細碎的聲音,仿佛在警告入侵者不要再往里走了。
李孝妮緊跟著林在山,越往里走越覺得身上不舒服,她的頸椎自打登島后,就一直在隱隱作痛,仿佛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了。
趙洪國由于要拍林在山和李孝妮,他是走在隊伍最前面的,他倒退著在走,將注意力全放在攝像上了,沒去多想別的。
李雅妮和趙洪國幾乎是并排走在最前面的,她在負責趟路,并且不能入鏡。
在這樣恐怖的叢林里趟路,旁邊不遠處還一直在響蕩著張氏姐妹花的“恐怖”歌聲,李雅妮簡直要崩潰了,她特別想朝著張氏姐妹花喊一句:拜托你們不要再唱了,嚇死人了!
李孝妮聽著張氏姐妹花唱歌,也有種情緒越來越緊繃的感覺。
行不多遠,叢林中又出現了一座廢棄的小木屋,看那詭異的氣氛,很可能藏著奧運娃娃。
林在山帶隊進了木屋去找奧運娃娃。
屋里的空氣很濕腐,但這座小木屋隔開了張氏姐妹花的歌聲,這讓李孝妮和李雅妮的精神放松了不少。
林在山翻找著木屋的犄角旮旯,故意問李孝妮:“你剛才聽姐妹花唱的童謠,不覺得很奇怪嗎?”
“怎么奇怪了?”
李孝妮問話的同時,心里“咯噔”了一下,細思恐極的低聲講:“那不會……不是子萱和子沫唱的?”
李雅妮被李孝妮說的頭皮瞬間就發麻了!發根變硬,好像有無數根細針在扎她的頭皮,她簡直不敢去想,剛剛的歌聲要不是張氏姐妹花唱的,那會是誰唱的!不能這么邪門吧!
趙洪國被李孝妮這么一講,表情也變得僵硬了,視線離開攝像鏡頭,他苦笑著看向了李孝妮,希望李孝妮不要再這么嚇唬人了。這要真不是張氏姐妹花唱的,那他就不攝影了,他撒丫子就往島外跑,這島太恐怖了!
李孝妮問出這個問題后,自己也被嚇了一大跳,不敢往下深想。
林在山當然清楚,那肯定是張氏姐妹花唱的,他的耳朵極其敏感,聽聲音絕對錯不了。那么有默契有特點的歌聲,不是張氏姐妹花唱的還能是誰唱的?
見李孝妮自己把自己給嚇到了,林在山忙講:“那肯定是子萱和子沫唱的啊,我問的是,你不覺得她們唱的童謠很奇怪嗎?”
“她們唱的是《》,這是首流傳很廣的兒歌,我小時候也唱過。你不會沒聽過吧?”
“我當然聽過,但我一直覺得這首歌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
李孝妮搞不懂林在山在奇怪什么。
李雅妮知道林在山是個超級音樂天才,見林在山質疑這首流傳很廣的童謠,她也很好奇林在山質疑的點在哪里。
“這首歌講的故事很奇怪,你難道沒察覺嗎?只要稍微想一想,就會發現這首歌的歌詞不對勁。”
李孝妮仔細回想一下這首兒歌的歌詞,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她腦子里對這首兒歌的直觀印象,就是一首可愛的童謠,所以很難去多想什么。
林在山對這首兒歌的印象可不是停留在童謠上,因為這首歌在另一位面早就被人給惡搞成了十大中文恐怖禁曲之一了!
林在山誘導著李孝妮從恐怖的方向去想這首歌的歌詞:“你仔細想想這首歌的歌詞,主角是,既然是洋娃娃,它怎么會哭著叫媽媽呢?”
李孝妮猜說:“這只是一種擬人的可愛寫法吧。這首歌是寫給小朋友聽的,小朋友不會想這么多的。”
“呵呵,這可不一定。我一直覺得這首家喻戶曉朗朗上口的童謠,是暗藏玄機的。這里面隱藏了一個既凄涼又殘酷的成人故事。”
李孝妮有點懵,在一間滿是鬼娃娃的破木屋里聽林在山講這些,她身上很難不生出冷意。但她很好奇林在山為什么會這么說這首歌,既害怕又求解的問林在山:“此話怎講?”
“首先,由我前面說的疑點往下分析就可以知道,這首歌的故事里的妹妹背著的娃娃,既然會哭,她就肯定不是一般的娃娃。由它會哭著叫媽媽的行為來看,恐怕這個娃娃暗指的就是人類的嬰兒。那為什么前面又要用洋娃娃來代稱呢?這又有一層深刻的含意,我等一下再說。我們先看歌詞的最后一句:樹上鳥兒(小鳥)笑哈哈,一般的鳥類是不會發出類似哈這樣的叫聲的,能夠發出這樣叫聲的鳥類,只有幾種叫聲較為特殊或是能夠模彷聲音的種類,比如九官鳥、鸚鵡、烏鴉等。而其中,鸚鵡是外來種,還是保育類。九官鳥雖然被飼養已有長期的歷史,但依然不是野外常見的品種,只有烏鴉,不但生存適應力強,棲息地也遍布全世界,最有可能是故事中哈哈笑的鳥兒。”
李孝妮、李雅妮聽得全都瞠目結舌了!她們沒想到林在山會把這首歌的細節給解讀成這樣!
雖然這個解讀有點夸張,但仔細想想,她們又很難去反駁林在山。
鑒于林在山是一個超凡脫俗的天才音樂人,他在解讀音樂的時候,她們沒理由去多質疑什么。
但要按著林在山的說法去想這首歌,那這首歌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趙洪國和林在山都是男人,他心有靈犀的猜到了,這似乎是林在山故意在嚇唬李天后逗李天后玩呢。
哪個男人遇上李天后這樣的極品女人了,都會想點花招逗逗對方吧。特別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給李天后嚇到,一直依附著他,這豈不爽死了?
林在山一本正經的繼續往后講:“對于烏鴉,相信你們都非常熟悉它所代表的意象:悲傷、不幸、邪惡、死亡。在這首歌里用鳥兒來暗指烏鴉,一定是作者藏著一些深意的。沿著這個脈絡我們在深想一下,就不難猜出洋娃娃這個詞的用意了——洋娃娃,是一種不會動的物品,沒有靈魂的玩具。——不會動。——沒有靈魂。——其實作者想要表達的就是死娃娃!”
李孝妮和李雅妮聽林在山加重音調的講“死娃娃”,再看看這滿屋的“死娃娃”,她們眉頭都緊緊的皺住了。
她們很想打斷林在山,讓他別往下講了。這個故事等回到酒店再給她們講。現在講,真的很恐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