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孤鴻這么說,陳秀秀便收下了這十萬兩白銀。只是這購買奴婢的事情,卻沒有讓陳秀秀過手,陳孤鴻最后與王松一起辦這件事情。
說起王松,那又是一場喜事。
因為這一次不僅陳孤鴻成了秀才相公,王松,以及與陳孤鴻互結的馬農,馬正德都成了秀才相公。
五個互結的童生,四個中了秀才。其中馬農才九歲,也算一段佳話。馬正德三人當日便回去了家中,與家人慶祝去了。
陳孤鴻還托了一份禮物送給耕夫馬忠,因敬仰馬忠的正直,禮物是一份普通的文房四寶而已,正應了俗語禮輕情意重。
王松的水平是與以前陳孤鴻差不多的,天知道他是不是被縣令大老爺馬忠給放水通過縣試的,但是王松還是很高興,他家人更高興。
秀才相公有朝廷統一派放的衣服,稱作生服。取自諸生焉。
這日二人一起出門,穿得都是生服,王松腰間的腰帶特別鮮艷,鑲著瑪瑙石,腰間掛著玉佩,家奴前呼后擁,甚氣勢。
“我老爹高興壞了,說是任我再娶一房小妾。”王松一臉春風得意,頭四十五度往上翹。
“你家里邊不是有了正妻,三房小妾,孩子都能組成一個小軍隊了≥長≥風≥文≥學,ww≈w.cfw⊙x.ne⌒t嗎?”陳孤鴻十分費解道。
“食色,性也。你個童子雞,豈能知道這內中滋味?”王松頗為看不起人。
陳孤鴻聳了聳肩,天生富豪子弟的人生果然是看不懂。
說話間,二人便來到一條街。這條街上賣的不是貨物,而是人。有人因為饑荒把自己賣了,有人是被人轉賣,有人是賣身葬父等等。
總而言之,人是可以把自己給賣了的。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這里的市場受到了極大的沖擊。因為吳家的倒臺,吳家不少家奴便被官方給賣了。
以陳孤鴻與縣令大老爺的關系,買一些奴婢自然不算什么。但是王松得過眼,按照他的說法是。
“我們從小到大是朋友,不管做什么都差不多。但我生在鄉紳,你卻是普通人家。這善下人你不如我,有人看似忠厚,卻是狡猾。要買奴婢便是要買老實忠厚的,手腳干凈。而且不能買太多,買太多結成團伙得欺主。所以一部分就從我家調撥過去你家吧。我們家的奴婢都是家生的,打斷了骨頭連著筋,有根底。斷然不會欺負主人。”
王松講的頭頭是道,其中也甚有道理。陳孤鴻也十分上心,便交給了王松全權處理。因為對他來說人間瑣事并不重要,連那十萬兩白銀,這秀才身份也只是過度而已。
這些都是留給姐姐,姐夫用的,自然一百個上心。
陳孤鴻來到了官辦的門面,任由王松挑選家奴,然后湊上王松送的一些奴婢,家奴,便組成了一支陳家的服務隊伍。
坤哥在城中有二處房產,其中有一處是四進的大宅子。陳孤鴻二人買了奴婢,再添置了一些用具,便來到了這處宅子外。
命了這些奴婢先住進去,準備妥帖。等選了良辰吉日,便進行喬遷之喜。
這時天色已經正午,陳孤鴻邀了王松回家一起吃喝。剛入門,便見姐姐眼眶有些紅彤彤的,似是哭過。圓圓在她身畔,想說話但欲言又止。
陳孤鴻皺起眉頭,問道:“姐姐,這是怎么了?”
“沒事。”陳秀秀稍稍轉過頭去,輕聲道。
陳孤鴻的眉頭更深鎖了,他深深了解姐姐,這模樣就是受了悶氣,但不嚴重。但是我陳孤鴻現在是秀才,又大肆顯露田宅,在這城陽城內也算勢家,為何還有人與我姐過不去?
陳孤鴻轉頭看向旁邊的圓圓。
圓圓見陳孤鴻看著她,便嘟著嘴道:“早上我與小姐一起出門買菜,遇到了隔壁街一個童生的母親,那人蠻不講理,指著小姐的鼻子罵。罵公子你仗著與縣令大老爺的關系好,靠這關系得了秀才功名。害得她兒子落榜了。圓圓想跟她對罵,但被小姐給拽回來了。”
“混蛋,我孤鴻可是名士,天下皆知。怎么可能是靠了關系?”王松一聽頓時毛了,跳將了起來。
他水平不行確實心虛,因而惱羞成怒。
陳孤鴻聽了之后,搖搖頭,安撫陳秀秀道:“姐姐你別生氣,世間人七情六欲貪嗔癡。見不得別人家好,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必理會那些閑言碎語。”
“是啊,別說公子這秀才得來是真金白銀,真的不能再真。就算是真走了后門又如何?空出一個位置,有一百多人爭奪,憑什么就說公子奪了他們家兒子的秀才功名?”圓圓努力點頭,幫腔道。
陳孤鴻聽了頓時扶額,這丫頭本心是幫著他說話的,但怎么聽著有些仗勢欺人的味道呢?
不管怎么樣,三人說著話多少寬慰了陳秀秀不少。陳秀秀臉上露出了些許笑顏,點點頭,然后與圓圓一起準備午飯去了。
陳孤鴻與王松兩個大男人便在房內坐等吃飯,不久后飯好了,二人便去吃,吃了后把家務留給女人,拍拍屁股走人。
下午,陳孤鴻打算與王正當,王松一起去鄉下的田地看看。事到如今,王正當已經請了一個掌柜打點糧鋪,自己專心經營陳孤鴻名下的千畝良田。
不過三人前腳剛出宅院不久,后腳就有衙役追了上來。衙役氣喘吁吁的對陳孤鴻說道:“陳相公,大老爺請您去縣衙一趟。”
“知道是什么事情嗎?”陳孤鴻問道。
“麻煩事。”衙役苦笑一聲道。
“什么麻煩事情?”王松問道。
“說起來話多,路上再說吧。王相公也一起來比較好。”衙役說道。
“還帶上我?”王松指著自己,莫名其妙。
王正當見此說道:“那你們便去一趟吧,鄉下良田的事情,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了。”
“那麻煩姐夫了。”陳孤鴻說道,然后便與王正當分道揚鑣,與王松一起隨著衙役去縣衙了,路上衙役便說出了情況。
“諸童生不服這一次縣試,說是陳相公,王相公得了大老爺的后門,這秀才功名取的對不起這天地,便去縣衙鬧事。加上他們的家人,現在縣衙外便是人山人海,份外有殺氣。”
衙役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