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孤鴻得了個話嘮在身邊,不清閑了,但也熱鬧了。便在這時,也有人想起了他。水劍寒那日與陳孤鴻見面后便被全飛霞叫去。
一時間忘記了陳孤鴻這個人,但是今個兒卻想起了這么個人。她是信守承諾的人,想起那日說過要去陳孤鴻那邊問安。
便尋思著想去把這件事情做了,但是她又不知陳孤鴻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是爹的朋友。琢磨了一下,便去見全飛霞。
現在情況實在是不太好,全飛霞晚上也睡的很晚,便有些煩熱。水劍寒來的時候,她正在喝茶解渴。
她知女兒是勤奮的人,這會兒應該是在練劍。見她來找自己,便有些奇怪,沒等水劍寒開口便詢問道:“劍寒你來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水劍寒便把那日與陳孤鴻見面的事情說了一遍。全飛霞聞言便是含笑贊同道:“遠來是客,更何況是這個節骨眼來的,這一位叔父便是要去請安的。”
說罷,全飛霞便把自己知道的陳孤鴻的來歷對水劍寒說了。水劍寒聞言便有些為難道:“娘親,他是個秀才相公,舞文弄墨的。我是個武林女子,那是提劍殺人的。這牛頭不對馬嘴,上門問安也不知道說一些什么好。”
“你雖然不懂作文寫詩,但也認的字,學過顏子書的。便拿著書卷上門去求教,表示一下對長輩的恭敬。”全飛霞想了下,說道。
“嗯。”水劍寒認真應了一聲,隨即便下去了。回到閨房,從一個滿是灰塵的書匣子內取出了顏子書,想著。“我也就五六歲的時候讀過書,十歲認完字就把課本扔了。這顏子又深奧。便早忘的干干凈凈了。也不知道從何談起。”
又想了想,水劍寒道:“算了,左右不過是對長輩表示一下恭敬而已。問安之后。便回來吧。”
沒多久,水劍寒便捧著顏子書上門去問安去了。今個兒還早。那萬正龍還沒來嘮叨,陳孤鴻難得清閑,心中便十分高興。
聽圓圓說,水劍寒來拜訪更是高興。便讓圓圓引了水劍寒進來。
“陳家叔父,侄女來問安。”水劍寒十分禮貌的行了一禮。
“小小年紀卻是十分爽利,真是江湖兒女。”陳孤鴻心中贊嘆了一聲,面上露出和藹之色,說道:“難得你有這份孝心。”
忽見水劍寒手中拿著書卷一本。陳孤鴻又眼尖,看到是顏子圣賢書。便怪而問道:“你家以武立族,你為何會讀書?”
水劍寒便說道:“回稟叔父,我家雖然以武立族,但是族中也是有學堂供給讀書的,只是子弟都是認字而已,不深究學問。”說到這里,水劍寒也有些澀然,笑道:“侄女也只是認字,這顏子書也好些年沒看了。”
小小年紀。雖然爽利得體。但也不至于老謀深算,城府深厚。陳孤鴻又是七竅玲瓏心,便知這侄女來只是單純問安。這書卷怕只是個找話題的由頭。
侄女能來問安,便是禮貌得體。陳孤鴻便也不怪她,笑道:“按照你家的情況,這顏子書不看也罷,不過是讀書人考取功名,博個名利仕途的事物而已。”
水劍寒倒有些奇怪了,想著,“這叔父不就是讀書人嗎?難道不求名利仕途?”不過這話也只是藏在她的心里而已。
陳孤鴻卻看出來了,不過也是沒多說。而是笑道:“所以說這讀書要讀別的書。這熏陶情調那要讀詩,增加見聞那要讀人物志。獵奇就讀怪談鬼怪。”
水劍寒聽了那是一萬個不懂,但是卻不失禮貌的聽著。陳孤鴻頓了頓。笑道:“我便說個有趣的故事給你聽吧。”
說罷,陳孤鴻潤了潤嗓子,笑道:“話說天地間有東勝神州,州中有一國,號作傲來國,傲來國上有花果山。”
這天運國內也有小說怪談,但是水劍寒乃是江湖女子,勤于練劍,甚少讀這些雜書。又陳孤鴻這一片西游記的魅力自然不必提,水劍寒本以為陳孤鴻會說一些圣賢人物的老生常談給她聽,一聽這是個小說。漸漸被吸引了進去,不自不覺豎起了耳朵。
不知不覺陳孤鴻說了十回,時間漸漸過去,而水劍寒本是立著的,也坐了下來。眼看天色將近正午,陳孤鴻便笑著道:“都中午了,先吃了飯再說吧。”
水劍寒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來請安,卻聽起了這個叔父講故事,而且一聽甚至忘記了中午吃飯了。
水劍寒的臉蛋便有些紅了,青澀中一點紅,生動的蘿莉氣息撲面而來。陳孤鴻覺得她這個樣子,要比勤奮練劍的時候要可了不少。
“可好聽嗎?”陳孤鴻笑著道。
“好聽。”水劍寒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也不想說謊,便說道。
“那午飯便在這邊吃吧,下午為叔還講給你聽。”陳孤鴻笑著道。
“好。”水劍寒下午還得去練劍,便有些為難。但一方面是長輩的話,另一方面這故事又十分好聽,水劍寒便點點頭道。
中午水劍寒便在陳孤鴻這邊吃飯,下午聽陳孤鴻說西游記,又說了十五個回。因為晚上實在不便,陳孤鴻便沒有讓水劍寒一起吃飯,打發了她走。
不過臨走前說了一句,“若是喜歡,明日再來聽吧。”
水劍寒本就有些意猶未盡,聽了這話便也是生出喜色,躬身離開了。水劍寒離開后,圓圓笑著道:“公子,這水姑娘初看是有些精悍凌厲,但其實還是個小女孩。”
“是啊,才十二歲的小女孩。”陳孤鴻點點頭,隨即嘆道:“只可惜她能小女孩的時候不多了,就算這一次我幫她們家度過這次危機。但也不能照顧她一輩子,她注定是會繼承她父親昆吾劍的昆吾劍客。她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會這么勤奮練劍吧。”
“那公子您就教教她劍術唄,您的劍術不是很厲害嗎?”圓圓便說道。
提起這茬,陳孤鴻便是臉蛋一黑,想起了她們母女的那爽利強勢的性格。想著,“不是我不教,是她們先入為主認為我是書生。我一提起這茬,怕是她們就是呵呵笑著吧。”
“得,還是先說說書,再找機會指點吧。我這叔父做的也算是盡職了,水兄你地下有知,可要感謝我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