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鬼?”陳孤鴻聞言皺起了眉頭,鬼互相吞噬乃是本能,除非有絕強的人物威壓建立起絕對的秩序,否則難以共生。
而且天運國內因為功名人物的鎮壓歷來是很少見到鬼。
而且偏偏是在他心血來潮,預感到有大變的時候。
再一思索,陳孤鴻便聯想到了那一日關隘內遇到的那兩個至少大鬼級別以上的存在。
鐘小秋,張漢,以及大順王。
“牛鬼蛇神,什么都冒出來了。如果真有大事發生,他們肯定也有份。”陳孤鴻心中暗道,山雨欲來的感覺越發濃郁了。
“走,帶我去看看。”陳孤鴻說道,隨手便抄起了床頭的竹杖走了出去。
“是。”高莊自跟上,在前引路。
此刻雷雨已停,烏云散去露出了群星,明月。陳孤鴻足下生塵,在明月群星的照耀下縱出了杭山城,奔向城池東方,來到了一處森林內。
不必高莊多說,陳孤鴻便看到了一股鬼氣。鬼氣淡而不濃,不是大鬼的鬼氣。一個起躍,陳孤鴻在樹枝上縱橫,不久后便來到了深林深處的一個小空地上邊。
空地上,肉眼不可見的虛空內。有八個小鬼盤踞在一起,在罵罵咧咧。
“媽的,讓那小鬼給跑了。”
“是啊,少了一頓美餐。”
“咻!”陳孤鴻二話不說,便一杖向前刺去。白色的劍氣沖騰而起,化作數道巨龍,轟然奔向七名小鬼。
凌冽的氣息如風散開,如威如天。
“什么人??!”小鬼們感應到了,當場嚇的鬼體差點爆裂。只來得及厲聲大喝,七名小鬼便在陳孤鴻的劍氣下,轟然四散,化作了精純的鬼氣。
“我吸!”高莊大喜過望,連忙縱身而出,大口大口吞噬這精純的鬼氣。
現場有八名小鬼。死了七個還剩一個。這剩下的立刻轉身逃跑,陳孤鴻卻比他更快攔在了他的身前,用竹杖指著他淡淡道:“你是大順王的麾下?”
這小鬼看著三十歲左右,長的十分丑陋。身材短小。也不似勇悍之輩,眼神閃躲顯出怯懦。聽了陳孤鴻的話之后,便忙點頭道:“回稟大人,小的正是大順王上的麾下。”
“那大順王想干什么?”見自己的猜測成真了,陳孤鴻越發感覺到山雨欲來的氣息。沉聲說道。
小鬼連忙磕頭道:“回稟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就知道大順王上開啟了石碑鬼蜮出口,十萬鬼卒已經盤踞在杭山關內,排兵布陣似要一場大戰。”
“十萬鬼卒???這是要屠城滅國?”饒是陳孤鴻知道有大事發生,聽了這一句話之后,也是十分吃驚,倒吸了一口涼氣。
十萬鬼卒,其中又有如張漢,鐘小秋一樣的大鬼。這一股強橫的軍力,足夠把天運國攪個天翻地覆。甚至是滅國。
這到底是什么大事????
除了震驚之外,陳孤鴻有些擔心在遠方的姐姐,姐夫。
“你真的不知道??”陳孤鴻眸中射出了無匹的亮光,似那龍目怒張,漫天氣勢隨風散發,濃郁威壓朝著小鬼震懾而去。
小鬼頓時感覺到自己的鬼體一陣不穩,似要碎裂一般。一時亡魂大冒,求饒道:“回稟大人,小的真的不知。”
便在這時,一個笑聲響起。
“哈哈哈。”
笑聲隨風而來。似那夜梟之聲難聽刻薄。陳孤鴻轉頭看向笑聲傳來的方向,只見鐘小秋,張漢立在一顆大樹上。
二人還是一樣的打扮,一位老嫗。一位武將。
“他一個小小的鬼卒,自然是知道的少。有什么事情你大可以問我們。”張漢雙腳一展,坐在了樹枝上,雙手抱胸道。
“唰!”陳孤鴻便將竹杖向那小鬼一刺,便將小鬼刺死。然后抬起頭來問張漢道:“那你倒是說道一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大順王要重新君臨天運國。十萬鬼卒要在這里與天運這一代的皇帝天啟帝決一死戰。”張漢笑道,眉目間神采飛揚,沙場之氣彌漫全身,蠢蠢欲動。
“到時候人間豪雄,鬼域英靈頂尖人物都會粉墨登場,共同決定這天運國的歸屬。”
“你們鬼魅也想統治人間?”陳孤鴻聽了之后,十分震動。便生了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的心思,冷笑著喝道。
“怎么不可以?”張漢笑了笑,然后說道:“只要約束了眾鬼不害人,大順王便能重新統治天運國,不,是大順國。那些神道眾神,不都是以死后的一點真靈化作的身軀嗎?與我們完全一樣。”
“荒謬!”陳孤鴻喝道。
“哈哈哈哈,荒謬不荒謬,便是戰過才知道。”鐘小秋夜梟似的大笑道,得志而猖獗。
“容不得你們走!”陳孤鴻一聲大喝,竹杖便已飛出。
“咻!”
襲月劍法,前驅。劍氣化作一道光柱,襲向二人。沿途泥土飛馳,草木紛紛向兩邊倒去,便是連那大樹,紛紛攔腰折斷。
“哈!”
張漢,鐘小秋大喝一聲,一人出左手,一人出右手,共同打出一道鬼氣。鬼氣滅絕生靈,所過之處,樹木紛紛枯黃,青草一瞬間便成了枯草。
“轟隆!”
劍氣與鬼氣在空中轟擊,陰氣與陰氣對沖。產生了絢爛的光柱,朝著四周飛射。更大的破壞力,席卷向四方。
大樹轟然倒塌的聲音,此起彼伏,大地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卻是勢均力敵。
“哈哈哈,現在還不是我們廝殺的時候。陳孤鴻我們王妃要見你,準備好迎接吧。到時候沒準我們是站在同一條戰壕內的戰友。”
陳孤鴻正想再接再厲,那張漢卻是大笑一聲,與鐘小秋二人化作一道陰風,風馳而去。
陳孤鴻縱身去追,卻是越追越遠,最終只能放棄了。
而今晚他接到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壓得他的一顆心都沉甸甸的。
“十萬鬼卒,滅絕人間嗎?而且那王妃到底是誰?”
“另外天啟帝也會登場嗎?我還以為要考中了進士,才能見他一面,請了手令去求仙道。現在能提前見面嗎?”
“而這件大事頭一個是應在那陳正然的身上,那個人到底又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陳孤鴻左思右想,覺得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