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陳孤鴻正在杭山府城內的家中。
不過,陳孤鴻的家已經不是一進大臨時安置圓圓三人的小宅子了,而是一座四進的大宅子。除此之外,陳孤鴻還在杭山府內購置了相當數量的房產。姐姐,姐夫,王松以及王家家眷,還有陳家的一些家奴,奴婢等等,都被安置在這些房產內。
對于執意要讓他們搬遷來的陳孤鴻,不管是陳秀秀,王正當,還是王松都沒多問,只是在城陽城中安心呆著。
陳孤鴻安置了家眷,親朋之后松了一口氣。但是也因為這一趟回家,鐵柱帶來了消息。他在杭山關外感覺到了濃郁的鬼氣,還有大批大批天運國軍隊負責扼守杭山關的四周,防止國人進入。
鐵柱仗著豪氣出眾,便越過軍隊的把守,在杭山關外看了看,形容是“營帳連綿,陰風陣陣,氣勢磅礴。”
這讓陳孤鴻越發感覺到了大戰一觸即發的氣氛。陳孤鴻深感漩渦之深邃,難以窺視其中一二。
這些天陳孤鴻便呆在家中,足不出戶。
因為沒去府學上學,那府學學政官連續派人來催促,陳孤鴻已經不在乎,便以生病為理由搪塞了。
不過這一日卻有同窗來打探了,不是別人,正是卓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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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奴請了卓婕昭進來,陳孤鴻在大廳內招待她。卓婕昭看著有些憔悴,她不知道陳孤鴻是不是因為她的女子身份而不去府學上學,總之惴惴難安。
這一次來便想說“若是陳兄你覺得尷尬,那我便退學吧。”但是見到陳孤鴻的臉頰,她便覺得十分眷戀。
因而便改變了來意,又見陳孤鴻氣色如常,不像是生病了。便故作驚訝道:“陳兄。你竟是裝病?”
事到如今,陳孤鴻對這兒女情場并沒有興趣。再說他也不知道卓婕昭一顆心已經放在了他的身上,只當她是女性朋友。
雖然這個詞怪怪的。
因為是朋友,陳孤鴻便說道:“我當然沒病,只是因為最近有大事發生,便沒心思去上學罷了。”
頓了頓。陳孤鴻又指點道:“婕昭你也該書信一封送回去家中,讓你的家人最近不要出遠門,尤其是靠近那杭山關。”
那一日杭山關內的遭遇,卓婕昭也是親身經歷的。她又知這一位賢兄不會無故方矢,臉色便也凝重了起來。點頭道:“多謝陳兄提點,我便就去寫書信去。”
因為關心家人情況,又見陳孤鴻不是因為她的存在而不去府學上學,卓婕昭便輕松了許多,說完后便離開了。
陳孤鴻送至門口。望著卓婕昭離去的背影,道了一聲祝福。便打算折返回去,但便在這時,陳孤鴻瞥見了拐角處走出一雙人。
一人是陳正然,另一個人……。
陳孤鴻把目光投向了白正,本能的對這個身穿紅衣卻散發著猛烈寒氣的男子十分在意。
“陳賢弟,我們又見面了。”
陳正然與白正一前一后來到了陳孤鴻的家門口,陳正然笑著朝著陳孤鴻拱手道。
望著陳正然與那一日青樓內。截然不容的做派。再看一看他身邊的紅衣人,陳孤鴻便心道了一聲。“那大事的預感,果然是應在了他的身上。”
“你倒是深藏不露。”陳孤鴻淡淡說道,并不著急知道這紅衣人的身份,因為既然上門了,那便會自報家門。
聽了陳孤鴻的話,陳正然笑著道:“這人嘛。太清醒了不好。有時候出門裝裝紈绔,喝酒耍瘋,蠻爽快的。讓陳賢弟見笑了。”
陳孤鴻笑笑,沒作答。
陳正然也沒繼續往這個話題深挖,笑指著身畔的白正道:“先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我的師兄,江北劍客白正。想必陳賢弟也聽說過。”
陳孤鴻一看此人,便本能覺得此人非常人。但是聽了陳正然的介紹后,心中還是巨震。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正,然后拱手作揖道:“足下之風采,我已經久聞。百聞不如一見,真是非常人也。”
強者與強者之間有一種奇特的感應,陳孤鴻一見白正便知此非常人。白正見陳孤鴻又何嘗不是如此?
又見陳孤鴻態度,沒有仇恨,而是以尋常禮節相待。白正便知道他是一位真正的劍客。白正的態度便端正了一些,說道:“足下的名聲,我也是如雷貫耳。”
但是他的心中卻不認為陳孤鴻比他強,因為這個天運國內沒有人豪氣比他猛烈,沒有人劍法比他還強。
縱使眼前之人,也不過是他輝煌戰績之中的一塊踏腳石罷了。
白正初見陳孤鴻,便已經戰意暴起蠢蠢欲動。若不是因為受到杞王的囑咐,此刻便已經邀陳孤鴻去城外一戰了。
因而他壓下了這一份戰心。
認識之后,陳孤鴻沒有多做寒暄,而是直接問道:“你們來找我,肯定不是來見面這么簡單吧?”
“那當然。”陳正然笑道。正想說話,清脆的銅環撞擊聲響起。不用看也知道,是那兩個人來了。
陳正然臉上露出冷笑之色。陳孤鴻當然不知道是誰了,便抬頭看去。見到慧圓,以及費再斬的時候,便眉頭深鎖了起來。
也本能覺得這兩個人不簡單。
“阿彌陀佛,可是書劍客在前?”慧圓二人見到陳孤鴻后便加快了腳步,來到陳孤鴻身前后,慧圓深深鞠躬,引了一聲佛號,慈眉善目的問道。
“我乃陳孤鴻,不知書劍客是誰。”陳孤鴻說道。這是大實話,他已經遠離江湖,自然不知道他有個外號。
然后陳孤鴻又看向陳正然道:“大師又是什么身份,與他們又有什么關系?”
“老衲是天運國國師,這一位是黑衣衛指揮使。”慧圓笑了笑,介紹自己與費再斬。對于雙方的關系,卻沒細提。
陳孤鴻聽了之后,眉頭更深鎖了。雖然他們還沒開口,陳孤鴻便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因而,陳孤鴻便說道:“我山外一閑人,雖也沾染紅塵因果。但是與佛門,與黑衣衛,以及你們二位,似乎沒什么關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