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撲通……
頃刻間,四大通脈高手全部吐血倒地,當場殞命三個。
還剩下最后一個青年,滿臉的恐懼,勉強爬起來:“饒命!大人饒命——”
視野中的黑臉中年,仿若死神的陰影,傲立身前,無形的煞氣和冰冷,讓他興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
青年不認為,是自己的實力強,才能活到現在。
相反,四大通脈期高手中,他的實力最弱,是最近才晉升的通脈中期。
他之所以沒死,那只有一個可能——大煞刻意留他一命,或許還有什么利用價值。
這大煞“催命手”,比傳聞中更可怕!
嗤!
大煞神情淡漠,手中一柄匕首,閃電般劃出。
“啊不……”
青年恐慌失色,難道自己猜測錯了。
就在下一刻,匕首斬中目標——樹樁上捆縛的女子。
“城主千金。”青年張大了嘴。
噗嗤!
一截女子的血淋手指,被斬落下來,讓青年的心臟,猛地抽搐了一下。
樹樁上的女子,嘴上纏著封條,瞬間昏死過去。
“把這截手指,帶給楚風云。告訴他,一柱香內,不趕到此地。下回他見到的,就是其女兒的一截大腿。”
大煞語氣平平,把那截手指,遞給了青年。
“我……”
青年感覺,自己整個人,如同行尸走肉。
在大煞面前,他失去了一切對抗或違逆的念頭,如同他忠實的奴隸。
邁著蹣跚的步子,青年走下山。
“是許副將!”
山下一處簡易營帳前,有人影驚呼道。
很快,幾名城主府的護衛,許姓青年,扶進了營帳。
營帳內。
“徐副將,山上情況如何?”
一名身穿官服,略顯發福的中年,出聲詢問。
“城主,這是小姐的手指……大煞說,您若不上山,他就再斬斷小姐的腿。”
青年面色蒼白,聲音艱澀。
見到那截女子的手指,發福中年的城主,面色大變:“蕓兒!”
那手指上,有一枚戒指,他認識,是自己女兒的。
發福中年,正是城主楚風云。
“城主!那大煞,實在是慘無人道,竟然對千金下手。”
“容我們殺上山,將他碎尸萬段!”
城主身旁,有兩名身穿甲胄的將領,修為皆是達到通脈后期,氣息凌厲。
“你們,快扶許副將下去療傷。”
城主吩咐道。
但他話音剛落,異變突生。
哇!
青年吐出一口血,身體一個抽搐,而后倒地,氣絕身亡。
營房內,死寂一片。
在場眾人,臉上無一不帶著駭然和凝重。
“那大煞的催心掌,已經練至純火爐青的地步;其掌力,早已滲透徐副將的心脈,且算準了他的死亡時間。”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后側傳來。
不知何時,城主楚風云的身旁,出現一位白發老人。
“武師傅。”
城主楚風云,面露喜色。
見到白發老人,眾人不由肅然起敬。
“城主放心,貴千金遭遇如此險境,老朽不會袖手旁觀,會竭力將那惡賊斬首……”
白發老人鄭重道。
不多時。
幾十名護衛,簇擁著城主楚風云,往山上行去。
楚風云身旁的高手,只剩下兩名通脈后期將領,以及這位白發老人。
其余的護衛,都只是煅體期,這還是城主府培養的精英。
“城主,這些護衛,面對‘洪湖三煞’這樣的極惡之徒,只會徒送性命。”
白發老人嘆聲道。
楚風云點了點頭,揮手讓那些護衛,暫時駐扎此地,等待聽命。
同時。
他從袖袍里,取出一根蠟燭般的物體,用火點燃。
咻!
霎時,一片絢爛的煙火,直沖天霄,方圓十幾里,都看的清楚。
……
數里之外。
陳宇盤腿而坐,運行了一會“云煞心法”。他發現,今晚的心法運轉,格外的順暢。
一旁,護院方叔和陳五叔,已然恢復鼎盛狀態。
眾人養精蓄銳,整裝待發。
咻!
就在這時,遠方天空中,升起一簇煙花。
“城主府的信號。”
護院方叔,立即站起身。
“看來,城主府已找到洪湖三煞了。”
陳五叔肅然道。
幾人不再多話,往煙花信號的方向趕去。
不一會。
眾人在一處半山腰的地方,遇到幾名聞訊趕到的高手。
“是穆家、王家的人。”
護院方叔,低聲對陳宇二人道。
陳宇側目一看,穆家、王家,分別剩下兩名通脈期高手,但修為最低都是通脈中期。
“哈哈哈……楚風云,沒想到你還是重視親情的人,為了區區一個女兒,趕赴此地。”
一個雄渾冷厲的大笑聲,在山頂響起。
陳家、王家、穆家三方人馬聞言,加快速度,往山頂飛躍而去。
山頂。
黑臉中年負手而立,面帶冷笑,俯瞰群雄。
他的身后兩側,站著一名黑衣青年,一名慘白女子,分別是二煞血毒鏢、三煞散魂香。
三煞身后的樹樁上,捆縛著一個身穿長裙、頭發散亂的女子。
洪湖三煞的對面,則是城主府一方。
城主“楚風云”略顯發福的身體,站在冰涼的山頂,面色平靜,沒有半點慌張。
他這一方,有白發老人,還有兩名通脈后期的將領。
他本人,亦是一名通脈期高手,修為絲毫不輸于大煞。
論實力陣容,城主府一方,儼然占據上風。
何況,還有些高手,正在陸續的趕到。
噌!噌!
最先趕到的,是陳宇和陳穎兒。
二人作為宗門弟子,年輕氣盛,武學高深,實力無疑勝過世俗的同階武者。
“老大,就是那個小子,剛才打斷了三妹的手臂。”
二煞低聲道。
“嗯?”
黑臉中年,目光瞥過陳宇二人,面色卻是一凝。
“這兩個小家伙,只怕都是宗門弟子,這次的行動,有些棘手。”
大煞黑臉中年,眉頭一皺。
宗門,畢竟是這塊大陸的主宰,強如大煞,內心里都很忌憚。
“怕什么!我們又不是沒擊殺過宗門弟子,那收獲,可真是豐碩……”
二煞血毒鏢,略顯興奮的道。
黑臉中年面沉如水,眉宇間的殺意和煞氣,更濃重了幾分。
面對宗門弟子,要么不招惹。一旦招惹上了,就要毫不留情的斬草除根。
“三妹。”
黑臉中年,突然開口:“這次你專心在后方,不用出手搏殺。”
“是。”
那慘白女子,眸中厲色一閃,盤膝坐在樹樁,挨著城主千金。
陳宇等人,原以為她是專門看守人質。
結果卻錯了。
只見,慘白女子取出一根奇特的紫色笛子,在口中吹起來。
驀然。
一股尖銳肅殺的笛聲音浪,化作無形的波紋,沖向城主陣營,包括趕到的三大家族高手。
“這是……”
到場的一些高手,只覺頭昏目眩,氣血翻騰。
而越是靠近三煞所在的樹樁,那無形的笛聲攻擊,威力越強。
場上這些人,都是通脈期,可以用內息護住耳朵,可只能削弱攻擊,無法避免。
似乎,那笛聲的攻擊,不是全然靠音波。
除了陳宇、陳穎兒二人,所受影響不大,其余通脈期,都覺心神不安,氣血浮躁。
陳宇影響不大,一是因為體質強橫,二是所修云煞心法,乃是鎮宗功法的分支,非同小可。
陳穎兒身為長老高徒,無論修為武學,都十分精深,亦是不太受影響。
“那笛子,不愧是當初驚險擊殺一位內門弟子所得。”
黑臉中年心中滿意。
數年前,三煞逃竄到比鄰的齊國,在某種機緣巧合下,險殺一位落單受傷的宗門弟子。
那次擊殺,給三煞帶來莫大的機遇。
此刻,場上受影響的那些高手,只怕十成功力,發揮不了七成。
嗤——嗖嗖嗖!
二煞血毒鏢,已然出手,以驚人的手段,一口氣發出十幾道三棱鏢。
基本上,在場的每人,都被瞄準了一把。
其中,陳宇作為重點“關照”對象,被足足喂了三把。
城主楚風云,也被關照了兩把。
“啊啊……”
慘叫聲頓起,在那神秘音波的影響下,在場大多高手,心神氣血震蕩,難以躲閃。
撲通!
城主府這邊,一名通脈后期將領中招,被毒殺當場。
穆家最慘,兩名通脈中期,全部中招。
王家一方,一名通脈中期中招,另外一名通脈后期,則險險逃過一劫。
保存最完整的,是陳家。
叮叮叮!
陳宇全身的皮膚,泛起一層銅澤,雙手飛舞,擋住好幾把暗器。
陳穎兒身手靈巧之極,不僅擋住自己的,還幫身后的陳五叔,擋住一枚暗器。
“惡賊,休要逞威——”
一聲蒼老的厲喝,震蕩全場,甚至一舉蓋過那詭異的笛聲。
只見。
城主府一方,那位白發老者,身上涌現一股強橫的氣息,周身氣流卷動。
二煞的三棱鏢,還未接近其身,就被無形的力量彈開。
“好強的氣息。”
在場眾人,包括洪湖三煞,都只覺氣血一陣壓抑。
“難道是……”
陳宇心頭,閃過一個念頭。
呼!
就在下一剎,那白發老者拖過一道殘影,磅礴浩蕩的一掌,拍向大煞黑臉中年。
“不好!煉臟期——”
黑臉中年失色,身形爆退。
盡管拉開距離,大煞還不安心,同時催動十成內息,格擋在身前。
下一瞬。
嘭!
一股無形的掌力氣旋,隔空撼中黑臉中年,將其身形震飛。
“煉臟期的力量!”
陳宇和陳穎兒對視一眼,都有些吃驚。
白發老者那一掌,沒有擊中大煞,但無形的內息掌力,卻相隔丈許,直接震飛大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