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
陳宇感覺神智意識,被那一團烈火吞沒,且越燒越旺,仿佛化作原始的野獸,沖進暴風雷雨的浪濤中。
那團烈火,也不知道燒了多久。
這具身體仿佛擁有無盡的耐力,在浪濤中如野馬沖刺,沖過一浪又一浪,屹立不倒。
身前的浪花,是那么的溫柔軟綿、滑膩溫香……
過了許久許久。
陳宇的身體,終于感到一陣疲倦,撲倒在軟綿的浪花中,安逸的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
陳宇清醒過來,伸了一個舒適的懶腰,睜開眼睛。
視野內。
映入一張面帶殘紅的絕美俏顏,那冰肌玉骨的倩軀,被自己壓在身下,雪膚上有不少瘋狂后留下的青痕和殘液。
“……秋馨兒!”
陳宇打了一個激靈,陡然憶起昨天瘋狂前的些許記憶。
他就算再遲鈍,也能明白發生了什么。
很快。
一些血脈僨張的記憶畫面,在腦海浮現。
他的心臟體質,︽,對其它劇毒有害力量,擁有強大免疫力,可對男性那方面的增幅,不會自主干擾。
至少。
那彩色珠子散發的舒適清香,身體沒有主動去抵御。
再加上。秋馨兒是主動投懷送抱,如同干柴遇烈火,簡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就在這時。
壓在身下的佳人,倩軀一動。
秋馨兒睜開一雙秋水般的清眸,第一眼看到陳宇,陷入短暫的恍惚和遲愣。
下一剎。
秋馨兒整張俏臉,嫣紅一片,嬌紅欲滴,旋即露出一片羞怒和冰冷。
她身體剛想動,發現身軀。尤其是雙腿酸麻,關鍵位置陣痛,幾乎動彈不了。
難以想象。
那場漫長的夢里,暴風雨席卷了多久。
“你……你竟然……”
秋馨兒美眸中,閃現強烈的殺機。
想動手,可四肢酥麻無力,又被對方壓在身上,根本用不了力。
“嘿嘿,秋師姐,你的表情似乎很驚訝和不甘。難道我記錯了。之前投懷送抱的是另有其人?”
陳宇哂笑一聲。
話雖這么說,陳宇心里樂開了花,這回可真占了一個大便宜。
“你……”
秋馨兒羞憤惱怒之極,下意識遮掩住面部。
對方惡人先告狀,差點讓她崩潰。
自己冰清玉潔的完璧之身,就這么毀在此賊身上,可偏偏還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
畢竟……主動投懷送抱的人,還真是她。
下一刻。
秋馨兒感覺哪里不對勁。
陳宇帶著捉狹玩味,還壓在她柔軟清柔的身軀上。且是未著寸縷。
“你還不滾開!”
秋馨兒羞憤不堪,面帶寒煞,嬌聲呵斥。
陳宇悻悻然,從這具美好身軀上起來。發現佳人的腿部,殘留著幾絲血跡。
這一幕,讓他心生一絲愧疚感。
但念頭一轉。
陳宇心道不對啊,貌似自己的童子之身。也在此終結了。
“還不轉身!”
秋馨兒怒斥,聲音冰寒。
陳宇默默轉身,聽到秋馨兒在身后穿衣服的聲音。
趁這個功夫。
陳宇目視大殿內的環境。
之前戰斗的殘痕還在。包括呂三通的尸體,尤其是血陽珠留下的溶化痕跡。
呂三通的尸體,陳宇暫時還不想碰。
某一刻。
陳宇的目光,落到血袍女子雕像下的正方體暗銀臺基。
臺基四個面的石柜里,只有左面是空的。
另外三面的石柜里,各自存放著一樣物品,分別是尺子、獸皮書、令牌。
剩下三樣物品,應該是與血陽珠差不多層次的重寶。
念及此處,陳宇心頭火熱起來。
“不用妄想了……這傳承大殿內的寶物,你是得不到的。”
一個寒意的女子聲,從身后傳來。
回頭一看。
秋馨兒換上了一套碧藍如洗的裙裳,發絲略顯凌亂,美眸中一片冷意。
陳宇被她寒意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秋師姐,大家都是第一次,你不用這么敵視吧。”
陳宇硬著頭皮道。
“賊子!侮辱我清白,還大放厥詞。”
秋馨兒羞怒萬分,手握血色晶劍,差點就要揮斬而出。
但心頭的一絲理智,讓秋馨兒按捺住了沖動。
眼下這個少年的強大,遠在無間大盜之上。
關鍵是,她被對方折騰了不知多久,身體四肢,現在還酸麻無力。
“哼!”
秋馨兒面帶厭惡,寒聲道:“你根本不是我喜歡的人,若非看在你出手相助,擊殺無間大盜,我必然將你手刃。“
“嘿嘿,如此甚好。”
陳宇不以為意的一笑:“師姐早已叛宗,師弟我本應該出手斬殺,乃至搶奪血陽珠……”
這番話,讓秋馨兒面色一寒,倩軀一僵。
此刻。
她手中諸多底牌,消耗得差不多,身體酸麻無力。
若是陳宇真心想下殺手,她難以抵抗。
而且。
陳宇要殺她的理由,太光明正大了。
當日在北山靈園,秋馨兒的叛宗,導致多少同門身死?
那一役,差點害死陳宇,段驍龍也為此丟掉一臂。
“不過,看在你身為我人生第一次的女人份上,這次就算扯平了。”
陳宇淡然道。
他的目光,掠過秋馨兒護在手心的血陽珠。
看上去。
秋馨兒對此珠,無比的呵護,似乎比自己的性命還嚴重。
“陳師弟,就算你斬殺我,也無法擁有血陽珠。且這里的傳承重寶,沒有特殊淵源,你根本得不到。”
秋馨兒慘然一笑。
她并沒有撒謊。
血陽珠根本就容不下普通的儲物袋。
這只是其一。
其二。
血陽珠靈性非凡。排斥外界生靈。除非是血道強者,或者有特殊血脈。
當然。
若實力達到歸元境層次,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不信。”
陳宇走向臺基最正面的石柜前。
這個石柜,位置最正、最顯眼,里面漂浮著一塊古樸令牌。
此令牌的神奇,在于憑空漂浮,卻沒有散發任何明顯的力量波動。
陳宇把手掌,放在石柜下的一個略凹的手掌印。
秋馨兒臉上掛著一絲嘲諷。
很快。
陳宇的手掌,與那凹形手掌印,重疊在一起。
陳宇嘗試融入云煞內息。卻是石沉大海般,沒有一點反應。
他忽然想起。
秋馨兒開啟的那個石柜,凹形手掌印上,沾染了血跡。
“嗯。”
陳宇把手指放在嘴邊,用牙齒狠狠一咬,并遏制《銅像功》的本能防護。
一絲血跡,順著陳宇的指頭,沾染到手掌印上。
然而。
那石柜依然沒有半點反應。
“沒有相應的淵源,比如特殊功法、血脈、體質等。絕難開啟此地的傳承和重寶。”
秋馨兒搖頭,不再多言。
她找了一個干凈地方,盤膝而坐,服下幾顆丹藥。
同時。
秋馨兒把血陽珠捧在手掌心。吐出一口精血,噴灑在上面。
血陽珠上泛起一層柔和的血陽淡輝,竟然開始吸收那精血之力。
而這時。
陳宇的手掌,還貼在那手掌印上。卻閉上了眸子。
“特殊體質也行?”
陳宇暗暗運轉心臟,緩慢沉重的心跳聲,進入一種奇異感官中。
那一剎。
他感應到柜臺內令牌上。傳來一絲奇異的悸動,其上似乎存有一股神秘力場。
咚咚!咚咚!
神秘心臟一陣跳動,產生某種神秘的波動,與令牌產生某種共振。
驀然,石柜內的古樸令牌,顫鳴一聲。
令牌表面,浮現一個個古怪神秘、銀亮瑰麗的蝌蚪文,并簇擁著正中間、一個黑白分割的神秘太陽圖騰。
這些文字圖案的變幻,給陳宇帶來一種深邃莫測的感覺。
稍微多看一眼,心神傳來一陣眩暈感。
咔嚓!
石柜前的血色玻璃,陡然打開。
那古樸令牌一閃間,自動落到陳宇的手心上。
怎么可能!
不遠處的秋馨兒,被這么一幕驚呆了。
“他是怎么做到的?看傳承布局,正面石柜內的物品,可能是價值、意義最大的。”
秋馨兒俏臉上一片驚瀾,難以置信。
她能得到一顆血陽珠,乃是因為身具特殊血統,與這傳承的主人,有些淵源。
再者,秋馨兒原本便主修了一門契合的血道功法,只是以前被封存。
但陳宇?
好像既沒有這方面的特殊血脈,也沒有修習血道功法。
“這……”
陳宇接過古樸令牌,大吃一驚。
他回憶。
最終好像是神秘心臟的跳動,與這令牌產生某種共振,才促使石柜打開。
手掌心,那古樸令牌,回歸死寂,看起來平平無奇。
陳宇融入內息,可一點反應都沒有。
初步確認。
一般內息,根本無法啟動這古樸令牌。
陳宇想把令牌收進儲物袋,發現根本做不到。
這也印證了呂三通之前的話,一些超高階的大能寶物,普通儲物袋根本無法容納。
“收!”
這時,秋馨兒手掌心的血陽珠光輝內斂,一陣暗淡,縮小了幾分。
緊接著。
秋馨兒一張口,把這顆珠子當作大號丹藥一般,吞進了體內。
陳宇一臉古怪之色。
他猜測,秋馨兒應該是通過一種特殊秘術,把血陽珠吞進肚子里,以避免出去后,遭到骨魔宮陣營的搜查。
陳宇面帶沉吟,整理了一下淡銀晶體空間,騰出少許物品。
“進!”
陳宇意念一動,手掌心的古樸令牌,消失不見。
這一幕,自然讓秋馨兒震驚不小。
但她識相的沒多問。
“陳師弟,我們之間發生的事,可否當作從未發生?我的真名叫柳馨兒,作為內應進入云岳門,亦是有苦衷。”
秋馨兒忽然一臉柔弱哀憐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