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今天剛好十五,銀月高懸,銀色的月光仿若給整個地面鋪上了銀紗,縱使是在密林之中,也能見得銀光點點,眩目非常。
樹林之中,寧采臣一邊手伸入懷中捏著一張黃色符籙,一邊眼中略帶著驚慌的朝著樹中四面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公子,可是在尋找著什么?”這個時候,一聲溫宛的聲音從寧采臣的身后傳來。
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寧采臣心中一喜,轉過頭去,果見到是自己魂牽夢縈之人,“姑娘!”
“公子在找什么,需要我幫你嗎?”聶小倩見到寧采臣后,清冷的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再次問道。
“不用,不用,我是在找姑娘你!”寧采臣連忙搖了搖頭,隨后將手中的琴遞給聶小倩道:“姑娘,這是你昨晚落下的琴,現在物歸原主!”
看到寧采臣遞過來的琴,聶小倩一怔,伸出纖手接過那斷了一根弦的琴,撫了撫道:“你今天不走,就是為了留下來把琴送還給我?”
“呵呵,也不全是,姑娘誤會了!”寧采臣傻笑一聲,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腦勺,隨后突然想了蘭若寺的情況,臉色一變,道:“不好,姑娘,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這樹林有妖怪!”
說完,寧采臣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拖起聶小倩的手腕朝著蘭若寺而去。
聽到寧采臣的話,聶小倩清冷的臉上不禁意的閃過一絲失落的神色,但是在寧采臣拖著她的手往蘭若寺跑的時候,不禁又微微的勾起了嘴角。
“咦,姑娘,你的手怎么那么冰啊?”拖著聶小倩的手腕。寧采臣只覺得手腕滑膩,但卻冰涼無溫,不禁一邊跑一邊轉過頭對聶小倩道。
“我冷!”聶小倩一邊說著。陡然一把撲向寧采臣,嘭的一聲。寧采臣觸不及防之下,直接被身后的聶小倩撲倒在地。
哎喲!
被美女撲倒,寧采臣并沒有溫香滿懷的感覺,反而背上被一塊地上的石頭的擱到了,令他痛叫一聲,直接將聶小倩給推了出去,腦袋撞到了一塊樹樁上,雖然她是鬼身。但此時卻是被老妖施了法術,也是能感覺到疼痛的,不禁疼得眼淚欲滴。
“對不起,姑娘,你沒事吧?是你突然撲到我身上來,我的后背被石頭擱到了,我,我不是有意的。”寧采臣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聶小倩盈盈欲泣的眼睛,手慌腳亂的想要過去扶聶小倩。
聶小倩自然不會有事。不過心里對寧采臣不解風情咬牙切齒,看到了寧采臣過來之后,突然蓮腳一伸。朝著寧采臣的腳勾了過去,想要讓寧采臣摔上一跤,可哪知道寧采臣摔是摔了,可是卻沒有按聶小倩所想的方向,而是直接狠狠的朝著聶小倩身上撲了上去。
一聲悶響,寧采臣直接撲到了聶小倩的身上,頭撞到了聶小倩的腦袋,雙唇更是重重的印上了聶小倩的雙唇。
“呀!”寧采臣瞪大眼睛看著身下近在咫尺的那雙如小鹿般清純的眼睛,老臉一紅。連忙將頭抬起,卻突然感覺雙手壓著兩團柔軟的東西。低頭一看,驚呼一聲。連忙翻身從聶小倩身上爬了起來。
“對,對不起,姑娘,我,我……”寧采臣低頭,雙眼不敢直視聶小倩,嘴里嚅囁的道。
聶小倩眼中晶瑩搖搖欲墜,伸手揉了揉腦后與額前傷痛的地方,看著眼前低著頭的寧采臣,銀牙咬了咬,突然一口粉色的薄霧朝著寧采臣撲去。
寧采臣只覺得一陣幽香襲來,腦袋為之眩暈,等他清醒過來之后,便發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坐在了一間廂房內的床鋪之中,前面站著聶小倩,只見她全身只披著一件薄紗,美妙的若隱若現,令人為之血脈噴張。
看著眼前的聶小倩,寧采臣也不禁雙眼一直,不過他很快便回過神來,雙目緊緊閉上,心中不斷默念“非禮勿視”,一邊道:“姑娘何人,為何會在此處?”
寧采臣仿若已經將見到聶小倩的事情全部忘記了一般。
初見到寧采臣的眼神,聶小倩心中不禁一陣得意,但見到寧采臣轉頭閉眼,雙眼不自然的蹙了起來,用柔媚的聲音道:“在下姓聶,名小倩,今夜月華高照,良辰美景,輾轉難寐,見公子風華之姿,心慕非常,愿與公子修一夜燕好!”
“姑娘休得胡言!”寧采臣雙眼依舊緊閉,面色緊繃,低叱道:“在下雖非圣賢之士,但也讀過圣賢之書,習得禮義廉恥,豈能做出如此廉恥道喪之事!”
“夜深人靜,無有人知!”聶小倩眼波流轉,依舊媚惑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又豈能說是無有人知?”寧采臣低叱,揮手道:“速速離去,否則我便要叫店小二了,到時候若是讓人知曉,積毀銷骨之下,你恐不能在此立足,更是可能連累父母顏面。不過你放心,只要你馬上離去,在下自然不會與任何人提起今晚之事,天地共鑒!”
見寧采臣一直閉眼不觀,又聽他義正言詞,最后更是豎指立誓,聶小倩怔了怔,眼中有淚花閃現,但眼中精芒閃爍了一下,右手一翻,一個金元寶出現在她的手中,盈盈上前將元寶放在寧采臣的床邊,“多謝公子教誨,這點銀兩與公子作得師酬,還望公子收下!”
聽到那聶小倩的話,寧采臣睜開眼睛,果然見到自己的身旁放著一個約數十兩的金元寶,寧采臣拿起金元寶,直接將著房門扔去,“不義之財,污了我的錢囊,你拿回去吧!”
看著扔在地上的金元寶,聶小倩神情一愣,忽然轉過頭來臉上垂淚的哭訴起來:“公子快走,是姥姥讓我來害公子你的。”
寧采臣只覺得腦袋又是一陣眩暈,眼前似水波漣漪般散開,剛才的廂房已是不再,兩人又出現在陰森的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