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該叫你財神,你是戰神,不管走到哪兒,都會挑起戰爭,就算到了非洲也一樣。這次你干脆把全世界所有人都算計上了,從東到西都要打仗!不對,大地是圓的,按照你的說法是個大球,你在挑動全球人一起打仗,這……這該怎么說呢……”卡爾都聽傻了,好嘛,從金河帝國、大宋、印度半島、阿拉伯半島、北非、歐洲、北美……凡是有人有國家的地方,都沒閑著,全得跟著洪濤一起打仗。就憑這份算計能力,也值得稱一聲神了。而且這番算計并不是憑空想象,全是一環套一環,有充分的可能性。自己光是順著這番話想,就想了半天,可是洪濤一口氣全說完了。
“叫世界大戰,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后會寫進全世界史書的。我的名字、金河的名字、你的名字、老文的名字、威廉、路易、亨利、教皇的名字,都會在上面。誰是最終勝利者,很難說,我想得到開頭,想不到結果,一切都要等幾年、十幾年、幾十年、幾百年之后再定論。”一說起打仗,洪濤就靈感四射,他很喜歡征服的感受,尤其是這種隔岸觀火的世界大戰。
雖然春天聯盟要在這次大戰中付出很大的財物損失,比如支援給撒拉遜人的武器裝備甚至糧食。但通過這場大戰獲得的利益更多,多得算不過來,光是攪亂世界各地,讓聯盟獲得相對和平發展的時間差就足夠春天聯盟一躍成為世界列強的了。所以這件事兒他覺得值,也應該去做。打仗除了死人之外,還是提高科技水平的重要動力。如果死的人不關自己的事兒,那就更好了,全打死都不心疼。
“看樣子我是不是還得去一趟亞歷山大里亞或者開羅?”看到洪濤這種興奮勁兒,文南知道誰也攔不住這位半神了。所以他習慣性的選擇了幫忙,盡一個朋友和合作伙伴的職責,尤其是在外交方面,說白了就是去各地挑事兒,這是他的本職工作。
“先不用,這種事光靠說是沒用的,咱得多投入點,總不能老是空口白牙忽悠人。這次回去之后,你先去休達、塔赫特、布日伊、突\尼\斯去轉轉,打聽好他們的重要酋長都住在什么地方,或者將要有什么重要活動舉行,后面的事情交給我。”外交手段只是火上澆油,不能直接點火,這把火如何燒,洪濤已經想好了。
“那威尼斯城邦的事情是不是先停下來,我和老文這次來主要是給你的江男爵要武器的,她已經和熱\那\亞人談好條件了,只要武器裝備一到,立刻從海陸同時下手,南北夾攻。”卡爾也知道攔不住洪濤了,他倒沒文南那么主動,不過該干的事情還得干。而且洪濤最后一句話很誘人,伊比利亞半島啊,要是能成為菲利普的領地,那真是太好了。
“別停,刀劍盔甲我這里有一些,另外我還有一種好東西可以提供給撒拉遜人,是對付步兵和騎兵的武器。有了它之后,半島上那點十字軍根本不值一提。不過現在還不能大量提供,你先拿回去一些樣品,展示給和你熟悉的薩拉遜酋長看,只看不賣。先別提打仗的事兒,等真的打起來了,他們馬上就會想到你的。”為了挑起這場世界大戰,洪濤也豁出去了,他打算把手榴彈這種新式武器提供給撒拉遜人。否則光靠北非那些柏柏爾人很難在半島上占便宜,如果他們不能從半島迅速北上,那就失去了戰略意義。
至于說手榴彈這種武器會不會在這場大戰里被撒拉遜人、歐洲人掌握,洪濤認為這是必然的。如果有必要,自己還可以為他們提供前裝陸戰炮和燧發槍,這就是投資啊,不能指望空手套白狼,必要的代價必須付出。
戰爭本身就是科技進步的催化劑,完全防止技術擴散不可能。自己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通過技術擴散獲取時間和財富。如果歐洲人武器占優了,自己就把更先進的武器提供給北非人;如果北非人太厲害了,那就把先進武器提供給歐洲人。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遏制金河帝國將來可能的西進。允許他們占據中東和中亞,但絕不能染指歐洲、北非和地中海,這是兩個大勢力的分界線。讓金河帝國與裝備了先進武器的歐洲軍隊、北非軍隊互相消耗,很符合春天聯盟和自己的利益,干嘛不呢?
科技總是在進步的,不管自己擴散不擴散,都攔不住,重要的是自己始終要領先一步,這就足夠了。這個優勢目前還是絕對的,有了溫小七、齊祖、布什這樣的人,還有他們帶出來的徒弟,再加上自己提供給他們的思路、想法,不領先都不科學。
“好吧,那我們盡快回去,這些事兒是不是不能讓威廉知道?”卡爾又多問了一句。
“暫時還不能,等我把戰火挑起來之后,你說不說,威廉也應該能自己想明白了。走吧,我帶你去我的王宮看看,一年多沒回去過了,我都快忘了它是啥樣的。”指定好了新計劃,洪濤就輕松多了。文南還是頭一次來北美洲,無論如何也得讓他看看這片土地是啥樣子的。要不是時間太緊,洪濤還想帶著文南去北美西海岸轉轉,那里將來就是他自己的加利福尼亞王國了。
五天之后的一個傍晚,洪濤一行人回到了圖拉城,沿途到處都是主動跪拜的印第安民眾。他們對這位神出鬼沒的神使已經崇拜到頂了,沒人會覺得他是人,必須是神。
有關洪濤的神跡,已經被約瑟夫的祭祀們整理成了一本厚厚的典籍,每天都有傳教士帶著這本典籍去各個街道、村莊里給當地人講解。不是說了嘛,謊話重復一千遍就是真理,現在有關洪濤的神跡,已經不是一千遍了,而是由上百人重復了上千遍,真理得不能再真理。
“我聽卡爾給我念叨過你的王國,原本我還不太相信,現在確實如他所言,甚至更過。可是我不太明白,洪兄你在金河帝國極力維護的制度,到了此地為何通通推翻了,難道那種制度真是不對的?”文南和其他人不同,他更關心一個國家的根本,也是第一個理解并贊同洪濤在金河帝國推行君主立憲的人。結果洪濤突然變了一種治國理念,他有點跟不上節奏了,腦子里失去了標準,有點迷糊了。
“別誤會,那種制度并沒錯。對錯其實不用誰說,只要看看效果就可以了。帝國已經成立十六年了,如果算上之前的國家模式,二十年不止。在這么多年里,可曾出現過誰權利過大,一手遮天的情況?現在帝國政府就算午飯想多吃一碗都要議會同意,議員們如果履行不了當選時的承諾,下一任就得落選。除非有外力強行破壞這種制衡機制,否則帝國能延續上百年不頹,我至今也沒看出有誰能全面打敗帝國。”
又來了,這不是第一個問自己這個問題的人,也不會是最后一個。而且洪濤還不能不回答,敷衍都不成。想讓別人追隨自己去實現某種理想,不管真假,你總得告訴人家自己的想法,否則人家憑啥跟著你干?如果連這個都不問清楚就跟著你干了,你趁早把這些人甩掉,因為他們沒腦子,幫不了你啥忙。當打手也需要腦子,讓這些沒腦子的人跟著只能壞事。
“那為什么還要變呢?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你不是最討厭的嗎?”文南還是沒明白洪濤為啥要用宗教當治國方式,因為洪濤并沒說。
“此一時彼一時也……金河帝國的那套制度確實有好處,但效率稍微低了一些。當年我才三十多歲,有的是時間慢慢完善,現在我都五十多了,時間不夠啦。我需要這片土地快速發展起來,而現在這種方式是效率最高的。所有人都要聽我一個人的命令,我說讓他們干什么就干什么,別討論、別爭論,連對錯都不許想,馬上就得去做。整個國家就像一個人,只有我這么一個大腦,我的一舉一動就決定著國家的走向,這樣最省事。至于以后嘛,不是還有個聯盟在嘛,這是我留的后手,具體會有什么樣的變化,我現在也不清楚”
洪濤肯定不能和文南說自己是在拿國家的未來、百姓的未來玩游戲,更不能說自己不屬于這個世界,還得找出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忽悠文南。當然了,這個理由也很有道理,很貼近事實。度才的國家,效率確實非常高,不過這個效率是雙向的,好起來極好,壞起來極壞,兩面都是極大化。
“可、可是這里的人民……你根本沒拿他們當人!?”文南還想繼續問清楚,可是剛起了個頭,就突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