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上一章的?陽隱賊,是指氵急陽隱賊,以前還打得出來,這次某點的詞庫不知道怎么了,這個字念yi,形容水流的聲音。筆《趣》閣ww.qu.算了,以后要不就改稱潝(ya)陽隱賊吧,試試能不能打出來,兩者字意接近。
另外,對于兩位迫不及待地指責作者拖延讓主角登基的書友,如果你們在意的是結果,請看本書的簡介,簡介里囊括了本書的整個精華。而作者寫的是這個過程,寫趙弘潤如何網羅各個勢力,招募且強大班底,最終改變主意坐上那個位置。
總之,本書主角如果登基,那就意味本書到了4/5了,離完本也就不遠了。而眼下,是太子與雍王的宿命之戰,余者避退。
————以下正文————
十幾日后,青鴉眾的頭目段沛悄悄來到了趙弘潤身旁,神秘兮兮地喚道:“殿下。”
此時,趙弘潤正在規劃安陵縣境的村落建成事宜,畢竟要安置城外五萬名難民,這可不是一件比較容易的事。
好在他前一陣子重懲了城內的貴族,城內那些如今已倒向趙來峪的趙氏一門的貴族們,皆愿意讓出他們的一部分土地,再加上那些跟安陵王氏一同被治罪、被驅逐出安陵的貴族,這些人的出走亦留下了很大一部分土地,這使得趙弘潤總算有點地方安置城外的難民。
當然了,雖然趙弘潤手中的空地不少,但相比較五萬難民而言,還是顯得捉肘見襟,頗為緊張。
因此,趙弘潤決定在安陵城外新設一個村鎮,順便也將安陵工坊這件事給落實了,畢竟這是他許下的承諾。
只要一切部署順利,或許安陵會成為虞造局名下一個重要的加工地,使得魏國的民用工藝得到突飛猛進的發展。
不過拜這所賜,趙弘潤已經有近十日沒有離開縣衙的書房了,每日都在忙碌這件事。
事實上,趙弘潤心中恨地不得了,因為他父皇就是如此,被偌大魏國的諸多國事、朝事所牽絆,以至于半輩子都被束縛在垂拱殿那一隅之地,僅四十幾歲就斑白了頭發。
每當看到他父皇斑白的頭發,趙弘潤就感覺垂拱殿那垂拱字樣,飽含著滿滿的惡意。
注:垂拱,即垂拱而治,就是指什么都不用做,國家就能治理地很好。可以視為是魏國某代先王的惡意自嘲,或者是其畢生的夙愿。
正因為如此,趙弘潤才不想去爭那個位置,因為他不希望自己像他父皇一樣,一輩子都被束縛在那一小塊地方。
他熱愛著魏國不假,但這并不意味著他要因此犧牲自己一輩子的時間。
可沒想到如今到了安陵,他居然還是被束縛在安陵縣縣衙書房那前前后后不到方圓三四丈的狹小地方,說句實話,這簡直快將他給逼瘋了。
可遺憾的是,他那超乎常人的掌控欲,以及一定程度上的完美主義強迫癥,使得他并不放心將這么大的事交給安陵縣令嚴庸去處理,頂多就是在這些事步上正規后,再將一切丟給他。
望了一眼已來到身邊的段沛,趙弘潤長吐一口氣,放下筆揉了揉由于長時間聚精會神而導致有些發酸的眉骨,語氣不甚和善地問道:“什么事?”
段沛雖然是個莽夫,但也看得出此刻趙弘潤心情不佳,遂立馬收斂了臉上神秘兮兮的表情,放棄了要賣關子的念頭,簡潔地說道:“殿下,您要人,青鴉眾帶回來了。”
“唔?”
聽聞此言,趙弘潤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幾許驚喜之色,欣喜說道:“果真?……將其帶來!”
“是!”
段沛應聲而退,片刻之后,手拉著一名身穿青衫的儒士,只見后者全身被繩索綁著,頭上還被罩上了一個黑罩子。
而瞧見此人,趙弘潤臉上露出了幾許笑容。
他揮了揮手,示意著段沛。
段沛會意,伸手摘下了儒士頭上的黑布罩子,露出了儒士那消瘦的臉龐。
“唔?嗚嗚……”
只見那名儒士在被摘下黑布罩子的時候,眼眸中閃著輕蔑與決然,可當他瞧見坐在書桌后饒有興致望著他的趙弘潤后,此人一雙眼眸睜地老大,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嗚嗚地說不出話來。
唔,他的確是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的嘴里,還被塞著一團布。
而此時,段沛已解除了儒士全身的繩索,連帶著此人嘴里的布團亦取走了。
但這名儒士依舊沒有說話,仍然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注視著趙弘潤,直到趙弘潤主動開口與他打招呼:“駱先生,別來無恙。”
不錯,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不久之前在東宮太子那邊失寵的俊才,駱瑸。
聽聞趙弘潤主動打招呼,駱瑸一邊揉著因為長時間被繩索綁著而導致有些肌肉發酸的手臂,一邊用復雜的目光注視著趙弘潤,半響后這才幽幽地說道:“在下原本還在猜想,我大魏哪支強人(即強盜)居然敢在大梁劫人,不想竟是肅王殿下……”
趙弘潤聞言哈哈一笑,他當然聽得出駱瑸話語中的嘲諷,但他并不見怪,畢竟是他叫青鴉眾將駱瑸從大梁劫到安陵來的,駱瑸心中有氣,這是必然的。
“是本王的不是,請先生恕罪。”
趙弘潤站起身來,主動朝著駱瑸拱手拜了一下,后者驚詫之余,連忙閃躲,眼眸中的憤慨之色,逐漸退散。
“這里是安陵?”駱瑸左右打量了幾眼,隨口問道。
“正是。……駱先生請坐。”趙弘潤招呼著駱瑸在書房內坐下,隨即吩咐宗衛長衛驕去準備茶水。
而在此期間,駱瑸并沒有應趙弘潤的邀請就坐,而是滿屋子地溜達了起來,想來他對趙弘潤派人強行將他擄到安陵一事,心中多少仍有些芥蒂。
“唔?”
待等駱瑸走到書桌旁,注意到趙弘潤親筆所畫的對于安陵縣的整體建筑規劃整頓圖紙,他眼中露出幾許異色,興致勃勃地念起了圖紙上的備注。
這些備注,原本是趙弘潤寫給縣令嚴庸看的,畢竟具體的事項,趙弘潤不可能自己負責,否則還要嚴庸這個縣令做什么?
而在這些備注中,涉及到趙弘潤對待安陵人以及城外難民的態度,從而也讓駱瑸了解到,安陵這邊存在著海量難民的事實。
“公正有方!”駱瑸看完了所有的備注,贊賞地點了點頭,隨即主動來到了一旁的座位,與趙弘潤對面而坐。
看得出來,趙弘潤對待民眾的態度,讓駱瑸心中最后一絲怨氣消散了。
“肅王殿下此番假冒強人,將在下擄掠到安陵,不知所為何事?”駱瑸正色問道。
趙弘潤并未說話,而是打量著駱瑸。
當初在皇宮內時,趙弘潤便與當時作為東宮幕僚的駱瑸有過一面之緣,后者代東宮表達了歉意,并希望能與趙弘潤化干戈為玉帛
而后,趙弘潤陸陸續續地亦與駱瑸見過幾面。
那時的駱瑸,英氣風發,雖說有一身書卷氣,但其氣質非常吸引人,很有作為儒家門生的氣質。
可眼前的駱瑸,只見其雙目眼眶凹陷,雙頰亦有些消瘦,看得出來,最近一段時間恐怕是因為什么原因而憂心忡忡。
而這個原因,趙弘潤自然是心知肚明。
不過那雙眼睛,依舊炯炯有神,此刻正微微轉著,顯然是猜測著趙弘潤將其強行擄來的目的。
見此,趙弘潤微微一笑,亦是隱瞞,目視著駱瑸誠懇地說道:“駱先生,本王說話向來喜歡直來直去……駱瑸,為本王效力,如何?”
“……”駱瑸微微張了張嘴,頗有些張口結舌的意思。
或許他也已有所猜測,可他沒有想到,趙弘潤果真這般直白,開門見山地就招攬他。
想了想,駱瑸眼珠微動,幽幽說道:“肅王殿下盛情招攬,讓駱瑸惶恐……可在下,早已投奔東宮……”
趙弘潤聞言哈哈一笑,笑著說道:“先生莫要誆騙本王,據本王所知,先生可是早已搬離了東宮,不再似當初那般,受東宮器重。”
“……”駱瑸聞言沉默了片刻,雙手攥緊了衣衫,半響后望著趙弘潤幽幽說道:“肅王殿下真是好本事,遠在安陵,卻對大梁的事清楚明了……”
趙弘潤看懂了駱瑸眼眸中的異色,笑著說道:“人人都有各自的秘密,不是么?”
聽聞此言,駱瑸凝視著趙弘潤,隨即搖頭說道:“承蒙肅王殿下器重,駱瑸感激涕零,但恕駱瑸直言,殿下并不能讓駱瑸一展抱負。”
趙弘潤不禁為之啞然,在微微皺眉后,不禁想到了趙來峪曾經說過的話,皺眉問道:“因為本王不曾參與奪位,沒有成為大魏君主的可能?”
“……正是!”駱瑸在稍許停頓后,正色說道。
趙弘潤聞言張了張嘴,心情著實有些復雜。
因為趙來峪就曾告訴過他,真正有著遠大抱負的人才,是不會投奔一個沒有機會成為魏國君主的皇子的,哪怕是他趙弘潤,哪怕他如今擁有著莫大的權利。
差別就這么大么?
趙弘潤皺緊了眉頭。
見此,駱瑸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一閃而逝。
只見他幽幽說道:“肅王殿下,您的確是值得我輩追隨效忠的人主,但眼下的您,無法實現駱瑸心中的抱負。……不過,倘若肅王殿下參與到奪位之中,駱瑸愿意投奔肅王,為肅王效死。”
說罷,駱瑸目不轉睛地望著趙弘潤。
趙弘潤張了張嘴,罕見地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