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玄殺部內部,一座巨大的陣法籠罩著,陣法保持最低消耗運轉,以此來節省力量。
忽然,大陣光芒大作,全力運轉起來,發出驚人浩蕩的轟鳴之聲,波動不休。
原本大陣之內,是一片空蕩蕩的土地,什么也沒有,但在陣法之力運轉下,迅速發生變化,仿若滄海桑田地貌變遷,十分神奇。
“不知道這一次會出現哪一種地形?”一尊軍將凝視著不斷變化的地貌,有些好奇的說道。
“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另外一尊軍將笑道。
地貌的變遷速度由慢到快,再由快到慢,已經有人猜測到會出現什么樣的地貌了。
“果然是它。”頓時,不少人驚訝。
“死亡廢墟!”也有人語氣凝重。
“竟然是死亡廢墟,堪稱最惡劣的地貌。”
“這下子就有趣了。”
陣法之力變化,會衍生出許多種地形地貌來,有些地形地貌自然比較普通,但有些地形地貌就比較特殊,或者說比較危險。
最為危險的幾種地貌當中,便有死亡廢墟。
土地是黑色的,仿佛被烈火燒灼過后留下的顏色,還散發出絲絲的熱意,猶如一片廢墟。
山也似乎被烈火燒毀,寸草不生生機全無。
許多在烈火灼燒之下依舊頑強、沒有化為灰飛的樹木,也完成變成了焦炭一樣,聳立著,充滿悲涼和灰燼。
位于死亡廢墟的兩端,各自聳立著一座小型的堡壘,堡壘方圓千米則聳立著四根柱子,一方為黑色,一方為白色。
柱子有壯漢腰身粗細,頂端則是一個人頭大小的棱形,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照耀八方,光芒共通,形成一片半透明的黑色和白色,仿佛一個巨大的碗倒扣,將堡壘緊緊護持在其中。
位于兩座堡壘中間,有一片焦黑的樹林、一座陰風嘶吼的峽谷和一條巖漿緩緩流淌的長河,此外,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那是三條道路,能通往對面的堡壘。
“天戟,五十萬軍功準備好了沒有。”巨武冷笑連連。
“看樣子,你們應該是準備好了。”天戟神色淡然自若,不徐不疾回應道。
“你們也就是現在能得意,趁現在,好好的幻想吧。”巨武分隊內的第二強雷狂冷笑不已。
楚中陽的目光一掃,落在陳宗臉上,眼底有一抹銳利。
陳宗毫不畏懼與之對視。
這一戰,不可避免。
這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悄然隱現,卻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不知道什么時候,四周的觀戰席位,那位于最高處最大經常空缺的席位上多了一道身影。
標志性的銀灰色miànjù和長袍,彰顯出其身份。
殺主!
眾人紛紛大驚,殺主竟然出現了。
神玄殺部之主,實力高深莫測,身份也高深莫測,平時都很少出現。
有不少神玄殺部的人,至今都不曾見過殺主。
以往也曾有過不少賭戰,但神玄殺主可不會出現,這一次,卻出現了,不得不叫人感到驚奇。
“據說天痕和無生劍都被殺主接見過,現在殺主出現,會不會就是因為他們兩個。”有人猜測道。
這個猜測,似乎很接近事實。
自然,殺主要來就來,要走就走,不會和他人說明,也無需解釋什么。
但不管怎么說,因為殺主的出現,令得此次賭戰的意義更加非凡。
“殺主到來,正好,讓你親眼看看,我楚中陽才是第一天驕。”楚中陽目光凝視而去,暗暗說道。
就在殺主的凝視下,將陳宗斬殺,以證實自己。
要不然,只不過是因為一次突破,便讓不少人認為自己不如陳宗。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陳宗擊敗斬殺,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比陳宗強,以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一直都是,無可超越。
尤其,還是在殺主這等擁有強大實力的掌權者面前將陳宗擊敗斬殺,會更加輝煌。
覺察到楚中陽的殺念,陳宗神色卻沒有半分變化。
楚中陽心存擊敗陳宗的念頭,陳宗何嘗不是如此。
那么就以此戰,一決高低。
“雙方入場。”一道聲音響起,恢弘浩蕩,貫徹天地。
巨武沖著天戟冷冷一笑,旋即,手掌一橫,抹過脖子,旋即一步邁出,帶著手下的隊員紛紛踏入陣法當中,身軀被陣法力量包裹,與此同時,天戟和隊員們也踏入陣法之內,被陣法的力量包裹起來。
陳宗頓時感覺到,一股恢弘浩蕩的神妙力量包裹自己全身上下每一處,漸漸的凝聚,在自己身軀的表面形成一層看不見的膜。
這一層膜有何用,陳宗不知道。
下一息,只感覺自己仿佛穿梭時空般的,再出現時,便看到了一座通體白色的堡壘。
天戟分隊,全部化為道道光芒出現在白色堡壘,而巨武分隊則化為光芒,出現在黑色堡壘。
“此戰規則,以攻破對方堡壘為終結。”那雄渾的聲音再次響起。
攻破對方的堡壘,才算贏得賭戰。
如此,便要出擊,主動出擊,將對方的堡壘攻破。
“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層陣膜,可抵消三次死亡,陣膜消失后,則淘汰。”
“擊殺他人一次,可奪得三分之一陣膜之力,化為己有,增加自身死亡次數。”
話語簡單,但每個人都聽得懂。
無非,此次賭戰,可下shāshǒu擊殺對方,但因為有陣法力量的保護,不會真正死亡。
每個人都有三次死亡的機會,若是殺死他人,則可以掠奪他人的死亡機會,增加自己的死亡機會,擊殺一個,就增加一次。
但如果不是人為殺死,而是墜入深淵死亡,那么死亡機會會減少,但他人卻無法增加。
“一般而言,有兩種方法。”一尊軍將說道。
“沒錯,一種是分出部分人拖住對方全部人員,另外一部分人攻擊堡壘,將堡壘擊破,便可以獲勝。”
“第二種,則是殺,殺得對方全部淘汰,那堡壘輕易就可以攻破。”
一般而言,第二種很難以實現。
除非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太大,呈現碾壓的狀態,如果是那樣子的話,賭戰就不會發生了。
就算是賭戰前不知道實力差距,但賭戰一開始,一段時間后都會知道,明知道不是對手,往往會主動認輸,免得受辱。
賭戰,往往都是勢均力敵,就算有差距,也不過那么大,但往往也因為如此,才更加精彩。
“賭戰……開始!”
隨著這一道聲音落下,頓時,一股蕭殺的氣息彌漫在死亡廢墟戰場上,仿佛慘烈。
“隊長,按照我們所說的打?”巨武分隊一隊員開口,隱隱有興奮和一抹猙獰。
“沒錯,殺!”巨武也是冷然一笑,一聲大吼,揮手之間,立刻帶著一干隊員沖殺而出。
巨武分隊早已經商議好戰略,那就是全部出動,不留守,兵分三路推進,主動進攻,將天戟分隊眾人全部擊殺,殺到怕,殺到主動認輸。
如果不認輸,那就殺到全部淘汰,再將堡壘擊破,以此大勝。
這種方法,往往會殺得對方膽寒,留下心理陰影,日后相遇時,都會感到畏懼。
不得不說,后果十分嚴重。
“以我對巨武此人的了解,他們定然會選擇全力出擊,企圖將他們全部滅殺。”天戟冷然笑道。
“那就戰,看看是我們殺他們,還是他們殺我們。”脾氣最為火爆的炎魔暴喝道。
“戰!”這一刻,雪刀戰意驚天。
“既然如此,我們便兵分三路。”天戟道。
總共有三條道路,各自不同,都需要有人,否則只會讓對方長驅直入直接攻破堡壘。
那么十個人,該如何分配?
天戟很快就做出分配。
天戟最強,雪刀次之,寒冥槍第三,三人各自為首,各自一條道路。
陳宗修為最低,隨天戟,紅煙也隨天戟一道,此外,便是鐵壁。
天戟、炎魔、紅煙、無生劍四人走三道之一的熔巖地。
雪刀、莽龍、鷹翼走三道之一的鬼哭峽。
寒冥槍、疾影、鐵壁走三道之一的枯木林。
眾人以驚人的速度商議完畢,沒有半分遲疑,立刻動身出發。
“此戰!”
“必勝!”
眾人齊齊低喝,聲勢震天。
熔巖地土地顏色更黑更深,觸目驚心,空氣當中,更彌漫著無比驚人的熾熱氣息波動,仿佛無形的火焰在焚燒,炙烤著大地之上的一切,全部要化為灰燼似的。
雪刀主修的是飛雪道意,雪寒,與熔巖地的熾熱格格不入,因此,若是在熔巖地上,實力難免會受到干擾,無法發揮出全部,不利。
寒冥槍主修的是道意是寒槍道意,屬于槍之道意的一種,但也身具寒性,同樣不適合在熔巖地發揮。
如此,天戟這四人小隊最適合這里,畢竟他們所主修的道意與這里的熾熱并不沖突。
炎魔有這個稱號,也是因為他在火之一道上造詣不俗的關系,熔巖地灼熱無比,這樣的環境,正適合炎魔的實力發揮。
焦黑的地面上,布滿了裂痕,透過裂痕,隱約可以看到耀眼紅光,那是土地之下的巖漿層。
而有些地方,巖漿直接暴露出來,靜止不動,紅光灼灼生輝,照耀八方,看起來無比驚人。
步入這里,四人都感覺到可怕的熾熱氣息在蔓延,不斷的從四面八方侵襲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