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諸位也很想知道,入微之上是什么)
風武城大道寬闊,能容三輛馬車并列行駛。
大道兩邊,店鋪林立。
一間尋常茶館內,陳宗與李真世對面而坐,面前各有一碗熱茶,還有一碟普通的糕點,與之前升龍會上相比,相差不知多少,但李真世卻也拿起來放入口中,毫不嫌棄,這一點,就讓陳宗對他的印象又好了一分。
“入微之上,的確還算有一個境界。”李真世微微一笑,不徐不疾說道,身穿白色武服相貌英俊氣息飄逸的他,讓人頻頻注目,一度成為茶館內的焦點,連不少路過的人都回頭張望,尤其是少女。
“李兄能否告知?”陳宗眼含希冀,語氣深處,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激動。
“當然,雖然這沒有在外流傳,但也不算什么特別的秘密。”李真世笑道:“只是,我李氏之中關于這一個境界的記載,也不算很完整清楚,我便將我所知道的告訴于你。”
“其實,入微之境,已經是武學境界的終點,因為往上的那一個層次,可以算是一種武學境界,又可以算是一種武學。”李真世正色說道:“那一個層次,名為真秘,也可以稱為真秘之境。”
“真秘……真秘之境……”陳》∨長》∨風》∨文》∨學,w⊕ww.c√fwx.n↖et宗喃喃自言自語,從那幾個字當中,微微能夠領略到一種神秘奧妙。
前人所創造的武學境界,是有根據和奧妙的,如圓滿之境,就是將一門武學修煉到極致,領悟其中的要義,就像是下筆畫一個圓圈一樣,有始有終,是為圓滿。
如入微之境,那邊是打破原本的武學極致,從圓圈之中跳出來,從所謂的圈中跳到圈外,從被圓圈束縛變成掌握圓圈,對一身力量和武學的應用,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以最小的力量發揮最大的效果,象征以小搏大、精細入微。
那么真秘之境,真秘二字,也必定有著其獨特意義所在。
“真秘之境的奧妙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因為我們李氏之中,也從未有人將劍法修煉到入微之上,不過,根據我從小所看典籍,模糊的記載應該是如此。”李真世回憶了一下:“所謂真秘之境,其實是對武學的理解超越了入微之境,達到了一個更高深的層次,從而打破了武學重組,變成一門擁有那武學本身特點又將其延伸到極致的新武學……”
“這樣說,你能明白嗎?”李真世說了一通,旋即反問。
陳宗搖搖頭,李真世說的很散亂,一時間,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吧,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什么。”李真世語氣頗有幾分無奈:“不過,若你有朝一日,能夠領悟到真秘之境的話,可不要吝嗇,定要讓我見識一番才是。”
“好。”陳宗應承。
“聽你如此爽快回答,我都覺得,你可以領悟真秘之境了。”李真世笑道。
“承你吉言。”陳宗笑道。
兩人又閑聊一番后,互相告辭離開。
“真秘之境……”
“那到底是什么樣的境界?”
“打破原本的武學,將之延伸,成為一門新的武學?”
一邊返回陳是族堂,陳宗一邊思考。
只是無論他如何去想,卻無法想清楚,所知甚少,缺乏足夠引導,底蘊不足,這是自己的弊端所在。
“若是能夠閱讀更多的武學手札等等,豐富我的武學知識積累,興許會有幫助。”陳宗暗道,如此,往后只怕得再擠出一些時間來讀一讀族堂內所收錄的雜記手札了,那些是不需要貢獻點的。
“陳宗,你讓我等了很久。”
剛接近地院大門,面前有人攔截,聲音冷厲,如北風吹襲。
“你是誰?”被忽然打斷思考,陳宗有些不悅,眉頭皺起反問道。
“記住我的名字,陳外修,天院子弟。”此人似乎為自己來自天院而很有優越感。
“有事?”陳宗語氣有些不耐,任誰好端端的被打斷思考,也不會感到舒心。
“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要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陳外修冷笑連連。
“陳外修,你來我們地院做什么?”旁邊傳來呼喝之聲,一個身形瘦削矮小的少年腳步如風,掃過陳宗后目光落在陳外修的臉上:“覺得我們地院子弟好欺負是吧。”
“手下敗將,滾一邊去。”陳外修看了一眼來者,不屑一笑。
“再來打過,看看誰才是手下敗將。”來者又急又怒。
“滾滾滾,再打一百遍,你也是我的手下敗將。”陳外修揮揮手像驅趕什么一樣。
“陳外修,這里是地院,不歡迎你過來。”又有一道沉穩的聲音響起,陳外修回頭一看,臉色微變。
“陳重,我是奉陳鶴族兄之令而來,你有什么不滿的話,就對陳鶴族兄說去。”陳外修仗著有人撐腰,毫不畏懼。
“陳鶴……”陳重等人臉色微微一變,畢竟陳鶴可是十大精英子弟,還名列第二。
“陳宗,你乖乖的到陳鶴師兄庭院外下跪磕頭三次,我就饒了你這一次。”陳外修冷冷一笑,又看向陳宗,威脅道。
“你的修為,是氣血境四層吧?”陳宗卻忽然反問。
族堂有規定,高修為的子弟不得親自出手對付低修為的子弟,除非是低修為的子弟自己主動挑釁,否則,以違規處理,輕則懲罰一百貢獻點,重則懲罰到礦山無償挖礦一個月。
可能挖礦一個月不算什么難事,卻會耽誤修煉,還會大失面子。
“陳宗族弟,他的確氣血境四層,不過比你大上一屆,修為已經達到氣血境四層巔峰。”陳重對陳宗說道,語氣頗有幾分凝重之意。
“怎么樣,是乖乖去給陳鶴族兄下跪磕頭,還是讓我教訓一頓。”陳外修揚了揚拳頭,有些得意的說道。
“修煉一年還不到氣血境五層……”陳宗搖搖頭。
“看來,你是選擇后者了。”陳外修臉色一變,惱羞成怒,一拳如同餓狼撲食,狠狠的擊向陳宗胸口。
金鐵交鳴聲刺耳,仿佛貫穿眾人耳膜,刺眼無比的劍光閃耀,寒意遍體,陳外修只感覺自己仿佛要被一股可怕至極的鋒芒洞穿,驀然停頓,一動不動。
只見鋒銳到極點的劍尖,正距離他的咽喉一寸,寒意,令他感到驚悸,渾身血液仿佛要凍僵、身軀發麻,毛骨悚然,脖子上的皮膚聳起,雞皮疙瘩。
“有本事,不要用劍。”陳外修臉色發白,太兇險了,那一瞬間,還好他反應得快,要不然就完蛋了,殊不知,那一劍是陳宗有把握,不然早就被刺穿咽喉了。
“你有兩個選擇,一,我的劍在脖子上留下傷痕,二,從哪里來滾回哪里去。”陳宗雙眸銳利,對視久了,都會感到刺眼,聲音平淡,卻仿佛蘊含一絲冷漠。
陳外修連忙后退,十分不甘的瞪著陳宗,又看看他手中之劍,驚訝不已,他認出來了,那赫然是一把寶鐵劍。
“仗著劍之利不算什么,你等著,得罪了陳鶴族兄,不會那么簡單就算了。”陳外修落下狠話,憤憤離去。
“陳宗族弟,你怎么會得罪陳鶴?”陳重看了陳宗手中寶鐵劍一眼,滿臉驚訝,不過他并非練劍,因此倒也不羨慕。
“陳鶴在十大精英子弟中名列第二,你竟然得罪,真是不自量力。”那瘦削矮小少年冷冷一笑,轉身離去。
“沒什么,多謝陳重族兄。”陳宗微微一笑,原因無非是之前自己拒絕陳鶴進入拳法組被他記恨上,又在不久前的升龍會上讓他顏面大失,說到底,不過是陳鶴自己心胸狹窄罷了。
“同為地院子弟,又都是來自小湖鎮,就應該互相團結互相幫助,族弟如果有什么困難,盡可以來找我。”見陳宗不想說,陳重也識趣的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笑道,告辭離去。
如陳外修所說,果然沒有那么簡單就算了,沒多久,便又有麻煩尋上門來。
“陳宗,我叫陳開岳,聽說你有一把寶鐵劍,你不過區區氣血境四層修為,在手中,只會明珠蒙塵,不如給我。”門被敲響打開后,外面站著一個臉色冷漠的人,左手提劍,顯然也是練劍者。
“你準備出多少貢獻點?”陳宗反問。
“你將劍給我,我欠你一個人情。”陳開岳眉頭微微一皺,旋即,語氣生硬的說道。
“人情……”陳宗哂然一笑,李真世那等李氏豪門少主的人情,他尚且不在意,何況是區區一個天院子弟的人情。
說白了,這寶鐵劍,陳宗一開始拿著有些不習慣,但如今已順手,除非萬不得已的特殊情況,否則,他會一直用著。
“陳宗,你在嘲笑我,我可以將之視為對我的挑釁。”陳開岳目光銳利,仿佛利劍出鞘,要洞穿陳宗雙眸,同時說道。
“強取豪奪么。”陳宗一笑,將門關上。
“陳宗,你不要后悔。”陳開岳生硬而冰冷的聲音,帶著些許怒意,隔著門傳到陳宗耳中。
陳宗搖搖頭,不禁有點感慨,如李真世等人,出身不凡,卻又謙謙君子,與他接觸,讓人感覺很舒服,但也有人,出身一般,卻偏偏自以為是,差距,就是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