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墜落。
不斷的墜落,仿佛從高高的山頂墜落,仿佛從云霄頂端墜落,墜入無盡深淵。
陳宗驀然驚醒,立刻感覺到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好像虛脫一般,又有一陣陣的疼痛從體內傳出,自己便知道,受內傷了。
陽光從天空灑落,照進坑洞之內,落在不遠處,陳宗靜靜的躺著,好一會兒,才恢復一點力氣,勉強轉頭看向四周。
坑洞不大,估計也就一間房子大小,卻很高,起碼有十幾米的高度,劍鞘落在一邊,劍則插在地面上,不遠處還躺著一個黑衣人,鮮血已經干涸。
包袱,卻是攤開,散落了一地,但離自己還有些距離,拿不到。
靜靜的躺在有些冰涼的坑洞地面,陳宗看著坑洞之外的天空,只有那么一點方圓大小,但天色湛藍,看得出天氣晴朗,很適合爬山。
“他們應該已經動身了吧。”陳宗暗暗想道。
時間緩緩流逝,漸漸的,陳宗感覺到體力一點點恢復,慢慢能動了,挪移到一瓶精力丸旁邊,艱難打開倒出一粒精力丸送到嘴巴吃下。
隨著精力丸在肚里化開,一股熱流漸漸彌漫開去,虛弱感才慢慢的消除,體力也恢復更多。
再次取①∏長①∏風①∏文①∏學,ww≧w.cf▼wx.n$et出兩粒精力丸服下,身體就好像是干涸的海綿瘋狂吸收水分一樣的吸收精力丸的熱流,迅速恢復起來。
當三粒精力丸全部被吸收之后,陳宗的體力終于完全恢復,能自由行動了,但那種虛弱的感覺依然還在,那是氣血上的虛弱,并且,每動一次,都會感到體內傳出一陣陣的疼痛。
燃血術施展,瞬間就將陳宗的一身氣血燃燒一空,換來的是力量暴增一千斤,幸好陳宗并未刻意持續下去,施展出天光云影劍后便自然停止燃血術,否則燃燒的不僅僅是氣血,連同一身血液也會被燃燒,后果才嚴重。
取出一粒獸血丸服用,隨著獸血丸化開,氣血之力也一點點的得到恢復,陳宗連忙運轉第二重真劍天絕功加速氣血之力的恢復。
一番下來,不僅氣血之力完全恢復,還小有精進,并且,真劍天絕功也達到第二重巔峰,距離第三重,只差一線。
“這也算是意外的驚喜吧。”陳宗苦中作樂。
一身體力和氣血之力,雖然完全恢復,但內傷可沒有那么容易痊愈,缺乏適合藥物的情況下,只能憑借自身的自愈能力,幸好,武者的自愈能力勝過普通人許多,內傷也不是特別重,只要自己在一段時間內不進行高強度的訓練,便能慢慢的痊愈。
只是什么時候能痊愈,陳宗卻無法肯定。
撿起劍鞘拔出長劍收入,目光掃向不遠處的黑衣人尸體,一道筆直的傷口斜斜切過胸膛,幾乎斬斷,十分致命,陳宗不禁回憶起來。
黑衣人手掌如刀直擊自己心口,而自己也施展燃血術爆發出最強橫的一擊天光云影劍,黑衣人明顯沒有預料到,區區一個氣血境五層,隨手可以打死的人,竟然能施展出那么可怕的劍法。
輕視自己,加諸黑夜視線不好,最終導致自己斃命。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同歸于盡,可惜,那黑衣人的攻擊點是陳宗心口,恰好被開啟山壁石室的黑色鐵片擋住,陳宗身穿銀絲內甲,卸掉一部分力量,導致那如刀的手掌直擊,盡管感到一些疼痛,實則沒有造成什么傷害。
“到底是楊家人還是細雨幫?”這個時候,陳宗才有心思思考,揭開面巾,是一張陌生面孔,在黑衣人身上搜索一番,什么也沒有找到。
“應該是細雨幫。”
想來想去,陳宗覺得細雨幫的嫌疑更大,畢竟自己和楊家的楊飛羽,算得上是有些沖突,但還不至于到這一步,而細雨幫幫主的獨子卻是死在自己劍下,仇恨更大。
“七八成的可能是細雨幫。”陳宗最終定論,除此之外,想不出其他:“細雨幫,不管是不是你們,待我先入七曜武院提升修為后,我會來找你們確認。”
至于現在,不過氣血境五層修為,單槍匹馬闖上細雨幫,只有死路一條。
當然,自己也可以將此事稟告陳家,陳家自然會有行動,但想來想去,一則陳宗打算自己動手,二則是現在要趕往七耀武院,有時間限制,一來一回,萬一錯過了入院時間,豈不是很悲催,兩者權衡利弊之下,后者更為重要,關系到日后的一系列目標。
重新將包袱收拾好,背在肩膀上,陳宗抬頭看了看四周。
這坑洞像是人為挖出來的,四周坑坑洼洼但都不大,不大好攀爬。
嘗試一下,陳宗發現爬是可以爬,但難度很大,最主要的是會牽動內傷。
“這下麻煩了。”陳宗自言自語,決定再休息一段時間,讓內傷多痊愈一些。
不好練劍,陳宗便修煉真劍天絕功,看看能否讓真劍天絕功突破到第三重,但第二重巔峰與第三重之間的差距顯然不小,想突破沒那么容易。
感覺又過去幾個小時,陳宗再次嘗試攀爬。
幾個小時,效果顯然沒那么好,攀爬十幾米高的坑洞很費力,但陳宗咬牙堅持住,不然繼續等待下去,還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
拔劍,狠狠插在坑洞壁上,陳宗取出一粒精力丸服用,稍作休息后,繼續攀爬。
體內不斷的傳出一陣陣的疼痛,好像刀片在切割,十分難受。
終于爬上坑洞,陳宗四肢攤開氣喘吁吁,體內一陣陣的劇痛讓臉色發白。
陽光耀眼,休息片刻,待到劇痛漸漸隱沒陳宗勉力起身看了看四周和天上的太陽方位,仔細思考一番,根據在伏龍山上的經驗來判斷方位。
“應該是這邊。”陳宗做出判斷后,便往認定的方向邁開腳步。
“黑衣人死亡一個,另外一個呢?”
“是否還在山中?”
一邊思考,陳宗一邊盡可能的注意四周。
殺死一個是僥幸,遭遇另外一個,十有八九會被殺。
大難不死,想必自己的運氣不會太差才是。
剛這么一想,陳宗怔住了,前面慢慢拐出一道黑影,靠在石頭上休息,正是另外一個黑衣人。
那黑衣人看到陳宗也十分意外,怔住了,旋即,雙眼爆射出殺意和恨意,濃烈得化不開,令人窒息。
黑衣人立刻動身往陳宗飛速奔襲而來,陳宗敏銳的發現,這黑衣人的行動,似乎有些僵硬,速度也沒有那么快。
“難道,他被黑蜂尾針扎過?”一個念頭閃過,若真是如此,或許自己有機會。
拔劍,化為一道奔雷,劃過空氣,似乎有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刺向黑衣人。
黑衣人雙掌拍出,勢大力沉仿佛能開碑裂石般的轟向陳宗,但陳宗明顯能看出黑衣人的動作有幾分僵硬,出手之間力不通透,破綻明顯,也沒有動用氣血之力。
劍光刺眼奪目,自雙掌縫隙中掠過,直奔面門,黑衣人一驚連忙閃避,卻似乎反應慢了一線,任由那劍光掠過脖子,切開一道傷口。
陳宗終于確定,這黑衣人很可能被黑蜂尾針扎過,毒素侵入體內,不致命,卻也影響到黑衣人的氣血運行和身體靈活,變得發麻遲鈍。
既然如此,陳宗便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你是細雨幫的人吧。”
“細雨幫幫主一邊送禮道歉,一邊暗中派人出來截殺我,是怕被陳家知道,將整個細雨幫鏟除吧。”
“你的同伴,已經在黃泉路上等你。”
三句話,黑衣人的瞳孔瞬間收縮,大受震動,出手之勢也隨之微微一頓。
陳宗立刻抓住機會,真劍八式展開。
亂劍式迷眼,疾劍式破空,在黑衣人身上破開幾道傷口,爆劍式如巨炮轟擊,重重刺在黑衣人的身上,牽動內傷,陳宗卻也吐出一口血液,面色發白。
黑衣人昨夜被不少黑蜂尾針扎中,一身毒素麻痹身軀,如今又被爆劍式直接擊中,身受重創倒地。
陳宗走過去,防備對方反撲,一劍挑開對方的黑色面巾,又是一張黑色面孔。
“是不是細雨幫幫主派你們來截殺我的?”陳宗劍指對方咽喉,不徐不疾問道:“老實交代,可活命。”
這人卻滿臉恨意殺意的盯著陳宗,一言不發。
陳宗呼出一口氣,右臂輕輕往前一送,鋒銳的劍尖破開咽喉,直接刺入。
對方的一切反應更進一步證實陳宗的推測,這兩人與細雨幫有關系。
搜索一番,同樣沒有什么收獲,陳宗再次取出一粒精力丸服用,熱流彌漫開去,盡管無法治療內傷,卻也能讓身體好受一些。
為殺此人,內傷隨之加劇,這下子痊愈的時間又變得更長了。
“希望接下去,能夠順利的越過黑蜂山吧。”陳宗暗道,若能追上其他人,與另外四個陳氏族堂子弟匯合,會更安全一些。
只是不清楚,他們四個現在是否已經越過黑蜂山了。
“陳重,陳宗根本不知道到哪里去,說不定已經被那兩個黑衣人殺了。”陳治說道。
“不可能。”陳重怒目反駁:“陳宗都可以在伏龍山內生存一個多月,不可能輕易死掉。”
“就算如此,我們也已經找了大半天了,根本就沒有找到,再繼續找下去,萬一錯過了時間……”陳治再次說道,陳開岳和陳文擇兩人沉默以對。
“要走,你們先走,我再找找。”陳重沉著臉色說道。
“我覺得可以再找找看,以一個小時為限,如果找不到的話,我們只能先動身。”陳文擇說道,陳開岳和陳治立刻同意,陳重想了想,也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