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指法大成,以無相劫指的指力,哪里還需要借助飛神針這樣的外物。
卻嬌哼了一聲,道:“看起來武功也沒有胡大叔高。”
蘇留看了阿珂一眼,微微挑眉,這一眼眸光,只有阿珂自己知道,正是要重振夫綱的意思。
阿珂登時羞紅了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說道:“胡大叔也不一定就贏得了公子的。”
蘇留這才微笑點頭,貼心小棉襖,還得是雙兒。
吳老爺子畢竟見多識廣,上前一看,回了來,憂心忡忡道:“蘇兄弟,只怕有些麻煩了。”
蘇留淡淡道:“怎么說?”
吳老爺子搖頭道:“死的這人是巴顏法師,是活佛座下最得寵信、最有勢力的大喇嘛。今番不知怎么地,也來了王屋山,他還算好對付,那個桑結大喇嘛,才是個棘手人物。”
吳老爺子言下之意,蘇留殺了他,就惹上了那個“可怕”的桑結喇嘛。蘇留怎么會不知他心里所想,但是蘇留要坐那天下第一的寶座,不說桑結,連陳近南,洪安通等人,也是要斗上一斗的。
蘇留為免了驚世駭俗,也沒有吐露心思,只輕笑一聲,道:“不足為懼,來,喝酒。”
吳老爺子嗟然一嘆,也自坐定,群豪心里各有心思,一時無言。
蘇留跟著人潮上了王屋山,一路上蒼松翠柏,山景清幽,王屋山四面如削,形若王者車蓋,以此得名,絕頂處稱為天壇,東邊還有日精峰,西便就是月華峰。
日月相應,中都天壇。
此次武林大會。就設在天壇絕頂,氣象倒是有了。
蘇留跟眾人一同上了山去,去前早知吳三桂也派出了許多侍衛兵丁,蘇留也派人去四周查探看一番。卻也不見山腳下有埋伏,故而放心上了山去。
蘇留眼看這洞天福地,不由遙想昔年,多少紫薇清虛,妙道問天。都在此地。
只是眼前的王屋山上,卻肯定沒有傳說里的神仙等等,因為王屋山上的主人,正是司徒伯雷。
原來屋王派掌門人司徒伯雷,本是明朝的一名副將,隸屬山海關總兵吳三桂部下,后來吳三桂做了漢奸,他卻是一心忠于亡明的,一番波折后在王屋山落草為寇,成立了王屋派。門內也大多是昔年他的部下子孫。
蘇留淺淺笑著問眼前這個青年道:“你就是司徒鶴么。”
司徒鶴正莫名其妙,看了眼蘇留身后齊整站著的數十人,還是恭敬回道:“正是。”
蘇留點點頭問道:“這武林大會,怎么決出天下第一,武林盟主?”
司徒鶴納悶道:“公子可是尊師要來么?”
蘇留背后的幫眾得了教管,早已經把對洪安通的恭敬都轉到了蘇留身上,紛紛喝道:“是我們的幫主要去爭,你只管說。”
蘇留微一抬手,眾人登時收聲,只見他袖子一動。口中道:“著。”
只見數十步外兩只振翅飛翔的灰雀自林間簌簌落下。
這是什么武功!?
司徒鶴驚呆了,是無形氣劍,一劍驚殺飛鳥嗎?
可怕!
他再一見這群人氣勢洶洶,精神昂藏。對蘇留的命令十分在意,頓時收起了小視之心,鬼使神差道:“尊駕的武功高深莫測,且隨我來,只在后邊出面,若能震服諸雄。這天下第一,自然就是尊駕的了,武林盟主的位置,也便該由尊駕來坐。”
這資格,實不是什么人都有的,只有德高望重的各大派前輩人物才有資格。
蘇留點點頭,司徒鶴卻面上犯難,他是主管此事之人,實是走不脫,便一招手,那樹下過來一個小姑娘,瓜子臉兒、大大的眼睛,很是秀美。
司徒鶴吩咐幾句,那姑娘笑的眼兒彎彎的,點頭答應了,在前邊帶路,引著蘇留前去了一個高臺下坐定。
“好多人啊!”
沐劍屏驚呼一聲,她隨著蘇留上了高臺,登時便看見了臺下黑壓壓的都是人頭,怕不有數千人之多。
蘇荃喃喃道:“整個江湖里的英雄好漢,都來了嗎?”
那個清秀的姑娘也不走了,就站在邊上給幾人解說道:“這位夫人說的是,天地會陳總舵主已經到了,諾,就在人最多的那邊。”
眾人都看了過去,果然邊上黑壓壓的一片,比別處多,高臺上卻有紗幔遮擋,倒是看不分明。
蘇留問道:“你叫做曾柔,對么?”
“咦。”那秀美姑娘奇道:“你怎么知道?”
雙兒柔柔笑道:“我家公子是跟劉伯溫一樣的神仙,會算的。”
引來蘇荃等女一陣清脆笑聲。
曾柔將信將疑的看著蘇留,蘇留裝模作樣掐指一算,點頭道:“你父親是王屋派掌門司徒伯雷的舊部,對也不對?”
曾柔彎彎的笑眼登時睜圓了,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蘇留搖頭,神秘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話剛說完,卻覺得后背微微一緊,挨了兩掐。敢下手掐自己的人,也只有蘇荃跟阿珂了,倒也可見女子吃醋,本是天性。
蘇留也不再調戲曾柔妹子,伸手一指道:“看那喇嘛,也真有幾分氣勢。”
那紗幔中,一人紅衣高帽,身形瘦長,任憑風吹過來,紗幔撫面,兀自端凝不動。
曾柔收起了心中疑惑,解釋道:“這是藏地活佛的大護法桑結喇嘛,是跟蒙古王子一同來的,武功可厲害的很。”
蘇留點點頭,指向了西邊一座高臺,黑紗張揚,問道:“那邊是誰?”
曾柔搖頭道:“只知道是平西王府里的高手。”
接著為蘇留一一指明了尚可喜、耿精忠兩王的來人。
不但連這兩邊來了人,連華山武當等大派也有一席之地。
一眾高臺如眾星拱月,恰好圍住了當中一座還要高些的臺子,十分寬闊,該就是比武時用的臺子。
蘇留微微下看,點了點頭,這一場武林大會做的倒也妥帖,這時候各個高臺上便有侍女送來精致的菜色糕點酒菜,至于早先預備下的牛肉,面餅,酒水,流水般的送了下去,坐在下邊大桌上的群豪登時歡聲大作,也大吃大喝起來。
曾柔笑著道:“這些英雄來自天下各省,也自坐到了故地那一桌。”
蘇留陪著幾位妹紙稍稍吃了些,心潮漸起,似乎被群豪的爭雄之氣感染了,問一聲道:“可開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