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哥并不可愛,蘇聯在某些方面一直都缺少變化,經過了二十年的對抗之后蘇聯終于明白需要中國站在自己這邊,兩國的關系有了解凍的趨勢,卻首先倒在了和平演變之下。蘇聯的驟然崩潰讓騰出手的美國對中國態度大變,也讓沉迷在糖衣炮彈中的中國驚醒,什么叫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
蘇聯解體的時候謝洛夫才剛剛出生,在模糊的記憶中,他聽說過長輩說蘇聯現在怎么樣、俄羅斯現在怎么樣,小時候的他曾經以為蘇聯和俄羅斯是兩個國家,畢竟讓幾歲的小孩理解什么叫蘇聯解體太過強人所難。漸漸長大的他知道這個曾經存在的國家,也知道了曾經存在的社會主義陣營。明白了自己的國家并不孤獨,至少曾經有很多朋友、他們是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德意志民共和國、波蘭人民共和國、匈牙利人民共和國、羅馬尼亞社會主義共和國、保加利亞人民共和國、南斯拉夫社會主義聯邦共和國。
這些曾經存在的國家訴說著,曾經有一段時間、有那么一群人、為了那么一個理想、進行過那么一次實踐、讓橫行世界的列強們頭一次感受到了那種深入骨髓的懼怕,這些國家最終倒下去并不代表社會主義輸了,仍然有一個國家在堅持繼續在這條并不好走的路上走下去。
“就不能想那些太感性的事情,容易心軟,!”在回駐地的路上謝洛夫不斷的自語道。他一個特工頭子,沒事想這么偉大的事情干什么。在路過柏林墻的一段路上讓司機停車,面無表情的謝洛夫矗立在柏林墻下良久,不知道圍墻里面有沒有人和他做著同樣的事情呢?不過就算是有,那也是敵人。
“局長,你怎么了?”伊塞莫特妮下車關心的問道,從記者招待會離開之后謝洛夫的心情明顯就處在恍恍惚惚的狀態,這讓伊塞莫特妮十分的關心。
“我在看著自己的成果!”謝洛夫走到墻邊摸著冰冷的墻體,轉過頭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目光怔怔的看著伊塞莫特妮,“這對西柏林的一百二十萬人不公平,其實我也想求一個公平。為什么?資本主義如果認為自己足夠戰勝社會主義,為什么要逼迫一個陣亡三千萬、傷亡六千萬的國家在這么困難的情況下和他們打冷戰?為什么他們拉聯邦德國進入北約壓制我們就是正確的?我們成立華約自衛就是錯誤的?他們這么正義為什么不給我們時間恢復過來,我不相信在同一個起跑點會比他們差……”
過了好半天謝洛夫重新讓自己的心情恢復正常吶吶道,“這個世界不公平,我想求一個公平!”一直以來挺拔的腰桿在這個時候略有彎曲,對于謝洛夫來講今天的這種脆弱狀態是非常少見的。
“局長,你不是說過么?這條路非常難走,但我們要走下去!”伊塞莫特妮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但她不愿意見到這樣的謝洛夫。
“說得對,給我一分鐘時間冷靜一下!”謝洛夫點燃一根煙對著柏林墻,從他的后面看過去,還以為這位蘇聯最年輕的中將正在對著柏林墻噓噓,實際上不是這樣,謝洛夫就是對著柏林墻在思考問題,“天天面對這堵墻,里面的人會想什么?”
“一個正常人被限定在一個生活范圍,面對著這種高墻,第一個想法就是出來看看!”伊塞莫特妮毫不猶豫的接口道。
“我大概還能在柏林帶上一個月!”謝洛夫仰著頭看著天空良久,忽然低頭走回了轎車中吩咐道,“通知亞戈搭心理醫生從國內趕來,我要策劃一個行動為柏林這次的行程收尾!”
一天后由亞戈搭醫生帶領的足足一百多人的隊伍在柏林火車站下車,隨后進入到了近衛65坦克團的駐地中,奧列格上校專門畫出來一個營房安排這些蘇聯的人文研究者,謝洛夫進入里面和這些學者通宵達旦的商議,直到第二天才出來。
“我必須要提醒一次,你絕對不能把個人情感加進來,如果柏林墻里面的一百多萬人都是俄羅斯人,我也一定不會心軟!因為那是白俄,我是蘇聯人!”斯塔西總部中謝洛夫坐在桌子上的一角,把整個謀劃遞給了馬庫斯·沃爾夫道,“斯塔西在西柏林兩千多個線人,弄出來點動靜并不難!但你們是一個民族,如果里面的人通過過境通道想要沖出來,內務部隊必須阻止,西柏林可以進但絕對不能出,我要封死他們……”
“好的交給我們?散播消息的渠道并不難,但怎么阻止呢?如果里面的人一定要沖出來的話?”馬庫斯·沃爾夫有些難辦的說道,“這可不是一個兩個人,如果騷亂真的起來,那可是以萬來計算的!”
謝洛夫揉了揉已經發紅的眼睛道,“開槍射擊,那是聯邦德國的人。”馬庫斯·沃爾夫一怔,閉上眼睛狠狠地點點頭。
這份集結了一百多個人類行為和心里專家研究出來的計劃,就是謝洛夫柏林之行的最后掃尾工作,雖然河道改道工作還需要時間,但一樣可以利用這個工程先實行計劃。
五月二十九日,民主德國政府下令打開柏林墻的過境通道,同時釋放監獄中的反社會主義者、心懷不滿的人和一直以來向往聯邦德國的公共知識分子。釋放這些人的同時已經提前告知過聯邦德國,這些人將會被內務部隊護送到過境通道中,當然必須承認的是這里面還有一百多個斯塔西的特工,他們將很長時間潛伏在西柏林,這些人的身份甚至連他們的妻子孩子都不知道。
同一天,沒有經過政府的宣布,但是河道改道的運河已經開鑿,這也不是秘密的舉動,東柏林有很多人看見了施工隊沿著柏林墻外圍挖掘,目前被蒙在骨子里面的只有西柏林的民眾。
“你看看那群公共知識分子的嘴臉,我真希望他們到了聯邦德國還能笑得出來!”在過境通道不遠的一輛轎車里面,謝洛夫看著笑著像是撿到金子一樣的德國公共知識分子,一點不客氣的嘲諷道。
“他們都是不錯的家,算是有名的社會活動者!”平心而論馬庫斯·沃爾夫不知道謝洛夫的想法。
“哼,這群除了動嘴什么用都沒有的人,除了寫點文章無病一下還能做什么?”謝洛夫自負的說道,“他們唯一刷存在感的地方就是在民主德國,通過這種方式才能吸引到一些西方國家的關注體現自己的價值,一旦他們離開了民主德國,憑借這些人的專業能干什么?指望聯邦德國把自己的宣傳人員解雇了雇傭他們?這些傻子不明白,只有在民主德國他們才有利用價值,一旦離開了這里!他們根本競爭不過人家專門的宣傳人員,對了,這些人可都要記錄在案,絕對不能讓他們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