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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笑顏如花”的張亮,徐世績心情終于好了一些,抱拳勉強笑道:“不是咱來的太遲,是大兄來的太早吧?”
徐世績隨便打量了一下,店內擺設簡單,生意好像也很凄慘,都快正午了,卻只他們兩人以及各自從人在此。
張亮親熱的把著徐世績的胳膊,還以為他不很滿意此處的簡陋,遂一邊延請徐世績入座,一邊給他解釋。
“將軍可莫要小瞧了這里,這里釀制的晉陽春實是了不得,只要出了新酒,各家門戶都要想方設法收于私宅,就別說店中藏了許久的佳釀了,那都是千金不易之物。”
“前些時候年景不好,聽說晉陽王氏還曾送了些糧食給店家,只為店家能釀些佳釀給他們,其他人家聽說了,紛紛仿效,倒是弄的這里的東主不得不關了店門謝客呢。”
說到這里,張亮湊過來,低聲繼續道:“如今總管府中內宅喝的,就大半兒都是這里釀制的晉陽春,嘿嘿,若非俺殷勤打問,又怎能尋到這樣的好地方?”
“要不是知道將軍非佳釀不得入口,俺還真舍不得求來的那副字畫,來這里逍遙一次呢。”
他這里一口一個將軍,又是如此的殷勤,說的徐世績心中暖暖之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這人也不是什么頑固不化,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立即便故作驚奇的哦了一聲,“竟是這般難得,難怪難怪。”
“大兄的心意小弟領了,只是大兄快莫要稱什么將軍了,小弟如今幾乎是孤身一人,再要呼上幾聲將軍,就算瓊漿玉液放在面前,小弟恐怕也要難以下咽了呢。”
張亮聽了不由大笑,拍打著徐世績的肩膀道:“聽將軍……好好,咱這里沒什么將軍,只有你我兄弟兩人……嗯,聽賢弟這么一說,俺也就放心了,之前俺還擔心一路跌跌撞撞走下來的情義,抵不過那狗屁的官職,如今一瞧,賢弟能如此豁達,這就好啊,今天咱們可要多飲幾杯……”
徐世績笑著連連點頭,雖說知道若非有事,張亮肯定不會這樣請他出來飲酒,可還是頗為感激,不因為別的,只因張亮未曾小瞧了他徐世績,還能稱他一聲將軍。
男兒相交,能推心置腹者畢竟寥寥,稍稍雪中送炭,便足以讓人感懷肺腑了。
六個護衛湊了一桌,這里的酒比較金貴,他們肯定無緣品嘗,只能就著小菜飲幾碗濁酒,還不能飲的多了,讓他們抓耳撓腮的分外難受。
而徐世績,張亮兩個不管,店家先就搬來一個酒壇,拍開泥封,頓時酒香四溢。
徐世績抽動了一下鼻子,立即便贊了一聲,“好酒。”
張亮哈哈大笑,與有榮焉的樣子好像這酒是他釀的一般,當然了,李密,翟讓麾下眾將都知道,魏公以及裴仁基等人就不用說了。
而他們之下,恐怕就要數徐世績了,出身富貴家門,不管是吃的喝的穿的,能讓他贊上一聲好可也不容易。
張亮緊著給徐世績倒酒,菜剛擺上來,兩人已經干了兩碗下肚兒。
張亮吧嗒著嘴還是一臉憨笑,他喝酒不品其好壞,看的是跟誰飲酒而已。
徐世績不一樣,臉上稍顯迷醉,喝的雖急了些,可他才是真正的品酒之人。
店家招呼了一番,也就看出來兩個人中一個是地道的土包子,另外那個才是此中之人,適時湊過來詢問,“這位郎君……可能留下墨寶于小店?若成,小店愿送美酒一壇,任憑貴客品嘗。”
徐世績當即恍惚了一下,這些年下來,少年時想要游學天下,拜訪名家的美好愿望,早已離他遠去,曾幾何時,有人好像也曾問過這么一句呢……那還是他隨父親去東都的時候……
于是,在張亮連連叫好聲中,店家迅速拿出紙筆墨硯,徐世績揮毫而下,“晉陽有酒名春,品之甘冽,若有余香。”
落款,“山東徐世績留字”
店家如獲至寶的讓人收了起來,回到后面才輕輕展于岸上仔細瞧了瞧落款琢磨著,徐世績?沒聽說過啊,嘖嘖,這壇酒送的好像有些不值。
當然了,瞧這筆法剛勁有余,圓潤不足,嗯嗯,還算中上之作,文武雙全之人,日后當能得享大名吧?可以送去給東翁收著……
店家在后面品評著徐世績大作的收藏價值,前面兩個人的酒興也高漲了起來。
張亮殷勤勸飲,徐世績也有點借酒澆愁的意思,酒到杯干之際,喝的越發酣暢淋漓。
又飲幾碗,一壇酒下去了小半兒,兩人稍有酒意。
張亮終于問了一句,“之前見賢弟愁眉不展,可有心事?”
好吧,明知故問的伎倆,張亮一切布置的都挺好,就是這說話的技巧還差著讀書人們老遠。
徐世績正夾了一塊兒熟牛肉塞進嘴里大嚼,瞇著一雙眼睛看著張亮,他知道張亮想聽到什么,就是不知道張亮存的是那般心思而已。
是想把大家再次聚起來呢,還是只想與他許懋公相交?
他轉著眼珠兒沉吟半晌,忽就欠身往前湊了湊,低聲道:“不瞞大兄,小弟之前見了一位佳人……可謂是一見難忘啊,之后茶飯不思,輾轉難眠,此等憂愁……唉,大兄可莫要笑我癡傻才好。”
張亮聽了手一抖,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差點沒把一碗酒都扣在徐世績臉上,他之前千想萬想,是做夢也想不到會聽到這么一句話。
兩個家伙因緣巧合湊作一處,可說起來還是兩個世界的人,這樣的事情,張亮這輩子是注定沒辦法理解了。
張亮臉上的憨笑早已不見蹤影,只是齜牙咧嘴的看著徐世績,就像在看一個怪物兒。
半天才憋出一句人話來,“一個女人而已……俺幫賢弟搶回來……”
好吧,震驚之下,這個瓦崗悍匪開始胡言亂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