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沒事吧?”看著方逸神情恍惚的樣子,滿軍有些擔心的問道:“不是我上次撞了你留下什么后遺癥了吧?”
剛才方逸在臺上的樣子確實把滿軍給嚇的不清,差點摔倒不說,那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就像是生了什么重病一般,直到現在方逸的臉色也還沒有恢復過來。
“滿哥,真沒事,是我昨兒沒休息好……”方逸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總不能給滿軍說是自己使用精神力過度才導致如此虛弱的吧。
不過方逸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從來都沒有想到,精神力過度使用竟然會給自身帶來如此大的傷害,方逸估計沒有個十天半月的恢復,恐怕自個兒都無法再動用神念去釋放那種神通了。
“得,沒事就好……”滿軍知道自己也幫不上什么忙,如果方逸真有事,十有也是那次車禍留下來的后遺癥。
“滿哥,我養下精神……”
此時臺上的人都已經從上面下來了,而除了展臺上之外,各處的燈光也調的相對暗了一點,方逸將雙腿盤起坐在了沙發上,閉目行功滋養起自己的神識來。
“凡事都是有雙面性的,如此神通看來還是要慎用啊……”
雖然方逸修習的道家功夫,本身就能蘊養神識,但卻是沒有專門針對神識的功法,所以在感應了一下自己的神識之后,方逸不由在心里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次神識受到的傷害,還要在之前的預估之上的。
原本方逸的神識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內視的境界了,但是此刻卻是連運轉體內真氣行走周天都有些勉強,方逸嘗試了一下之后,最終還是放下了腿,因為這種傷害可不是一時半會能恢復過來的。
“各位朋友,相信大家都找到自己心儀的物件了,那么現在拍賣會就正式開始,咱們先從重器青銅器上開始,第一號工藝品是這尊四足方鼎。
大家都知道,鼎在古代為國之重器,這件自然不是真品了,但也是仿品中的精品,完全仿制古代的制作工藝,造價不菲,所以起拍價為一萬元……”
就在方逸探查自己的神識時,臺上的那個主持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沒有什么寒暄與客套,開門見山的就開始了拍賣。
不過第一件那四足方鼎的拍品明顯就是拿來湊數的,就算主持人不說明這是紡織品,在場的人也都知道這玩意兒不可能是真的,所以只有一個人應聲叫價,顯然這哥們是準備買回去擺在店里當擺設的。
“參加這種拍賣的人,是各懷心思啊……”
方逸上手的那冊《永樂大典》拍在了二十二號,所以對于前面拍的這些東西,方逸并沒有太大的興趣,反正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買不起,要不是環境不對,方逸說不定就在這里打坐入定了,因為他很不習慣神識所產生的虛弱感。
“余老……”就在方逸正準備行走一個小周天的時候,他耳中傳來了一聲細不可聞的聲音,說話的應該就是坐在自己旁邊的那位柏警官。
“有倒是有出土的物件,不過有也沒用……”
余老的聲音傳到了方逸的耳朵里,雖然神識受到了些傷害,但方逸的聽力還是遠非常人所能及,就算那位柏警官和余老的對話近乎耳語了,還是被方逸聽得清清楚楚。
“余老,這話怎么說?”
聽到余老的話后,柏初夏不解之余還有些著急,這次的任務可是她主動請纓的,為此柏初夏還讓自己的一個長輩給相關部門呢打了招呼。
雖然上級給柏初夏的任務就是好好觀察不要打草驚蛇,但是柏初夏的心勁可是很高的,她想在這次拍賣中抓到一些線索,然后順藤摸瓜的將這個隱藏極深的盜墓團伙給連根拔起。
所以一聽余老的話,柏初夏就有些著急了,如果一點線索都找不到的話,自己這次出任務豈不就是像個花瓶一樣的來轉一圈,一點收獲都沒有。
“有塊玉,一看那沁色就是出土的東西,可是出土的玉實在是太多了,本身那塊玉的品質也只是一般,夠不上文物的級別,拿這個找不到他們的茬……”
余宣搖了搖頭給柏初夏解釋了一下,玉石也屬于文玩雜項里的分類,以余宣的眼力根本不用上手,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塊出土的古玉,有點像是龍山文化的東西。
前文曾經說過,古玉并非都是值錢的,埋藏在地下的那些前人把玩的古玉,在出土之后一要看玉器本身的玉質是否上佳,二要看雕工是否精致,三要看沁色是否合理,這三者缺一不可。
道理很簡單,市場上五塊錢就能買到的玉石,它就算是歷史再悠久,那也不值錢,試問山上的石頭夠久遠吧,那都幾十億年了,誰拿它當文物賣錢去?
而雕工則是決定一塊好玉的價值高低很關鍵的因素,就拿漢八刀的工藝和普通的雕琢相比,無疑漢八刀雕刻出來的玉石價格更高,這是行里公認的。
至于說到沁色,這在出土古玉中就更加關鍵了,因為再好的玉石再精湛的雕工,如果埋在地下被各種沁色侵蝕的厲害的話,那同樣也是一文不值。
就像是展臺上余宣看到的那塊古玉,整塊玉都被各種沁色給沁透掉了,即使盤玩出來各種色彩糾雜在一起,也無法展現出古玉那種獨有的魅力了。
而且除了傳說中的那塊和氏璧之外,像這種小件的玉器并不屬于國之重器,也不在出土文物之列,除非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它是哪個墓葬中出土的東西,才勉強能作為立案的證據。
“別的東西也都不是出土的嗎?”柏初夏低聲問了一句,難掩心中的失望。
“別的?十件里面有件都是假的……”
余宣聞言不由笑了起來,像這樣的拍賣,別說是隱藏很深典藏公司了,就是那些初出茅廬倒斗的人也不會拿出真東西來的,拍賣只是個印子,拍賣后面的單線聯系才是真正的交易呢。
不過警方想要涉及到那一層面的交易,卻是極不容易的事情,別看蘇世倫財力雄厚,但他在古玩行只能算資歷尚淺,加上主要收藏的是文玩雜項,那些盜墓者想脫手國之重器,卻是不會找上他的。
“初夏,別那么緊張,放松一點,今兒就權當是來學習了……”看著柏初夏氣嘟嘟的樣子,余宣頓時笑了起來。
其實這次余宣能來參加拍賣,有八成是看在柏初夏的面子上的,這個女孩家中的長輩,可是王老交情很深,要不是王老親自給他打了電話,在國內古玩行文物界,誰又能指使的動他余宣呢。
“余老,我明白了,明兒可還要麻煩您啊……”
柏初夏剛才只是鉆了牛角尖,但是聽到余宣的話后,她也想明白了,這樁懸掛起來了好幾年的案子如果那么容易破,豈不早就被破掉了,哪里還能輪到到自己?
“行,明兒我跟你去看看,正好介紹你認識個老朋友……”
其實昨天來到金陵,聽柏初夏說有人要賣他一串價值五萬的大金剛手串時,余宣就在心里將那物件給否掉了。
因為在文玩中,金剛并不是很貴重的東西,和海南黃花梨與沉香木根本就無法相比,材質決定金剛這類東西是賣不到很高的價格的,就算品相很好盤玩不錯的精品,充其量也就是價值兩三萬塊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