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之主徹底怒了,兩個兒子先后被殺,這一次,無論如何也難以忍受。
“一定要殺死那畜生!”
盯著冷峰的尸體,冷家之主雙目通紅。
“是,家主!”
頓時,旁邊那人退了下去。
幾乎是在這同一時間,段家內同樣傳出了一道道憤怒的咆哮。相比冷家之主,段家之主更恨,殺意更重,要知道,段文博可是風云榜第三,是段家的榮耀啊。
“召集所有強者,殺!”
段家之主吼道。
頓時,段家有人走了下去,開始召集家族強者。
這一天,北炎國最強大的兩個武道家族生出無盡怒火,對林天的恨意燃燒到了頂峰,恨不得生吞了林天。而到了這時,他們卻始終不曾想過,一開始,是他們在率先對林天發難,逼迫林天,暗殺林天,如此才有了今日的結局。
將軍府內,林天盤膝而坐,全力運轉四極經,煉化體內的靈酒。
靈酒很烈,比火焰更灼熱,不過在煉化吸收過火晶之后,林天的真元內已經有了炎火之力,對于這等靈酒,自然有著強大的抗性,很快就能自由的掌控它們。此時,他牽引出這靈酒中的靈能,凝聚在第九條神脈上,仔仔細細的煉化。
“嗡!”
淡淡銀芒繚繞于體表,隨即漸漸變得強盛起來。
在獸魔嶺的那方懸崖下時,他已經將第九條神脈構建好了一半,此刻,在老酒鬼送出的靈酒之下,那股靈能被他牽引到第九條神脈上,牽引到第九條神脈的后半段,使得后半段的經脈和道穴開始快速連接在一起。
“最后一條神脈,你選的是心臟,選的很好,現在,慢慢來,不急。”
老酒鬼道。
以老酒鬼的修為,自然一眼便看穿了林天在構建哪一條神脈。
林天雖然是在修煉,卻是也能夠聽到老酒鬼的聲音,而且,他自己很清楚這最后一條神脈的重要性,當即便是將速度放得更慢一些,認認真真的連接每一條經脈和每一個道穴,使得這條神脈的構建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嗡!”
漸漸的,林天體外,銀芒變得越來越璀璨。
大約過去一個時辰,一道轟鳴從他體內沖出,頓時在這房屋內蕩開一道颶風。
盯著林天,老酒鬼點了點頭,顯然很滿意。
又過去數十個呼吸,林天睜開雙眼,眼中有著一縷銀輝閃過。他站起身來,握了握雙拳,只感覺實力變得更加強大了,仿佛血肉中凝聚著用之不盡的力量。
“單純以真元和體魄來說,你現在絕不比識海境初期修士差。”
老酒鬼道。
“戰力也不會差。”
林天道。
老酒鬼一樂:“小家伙還真自信,你可知,識海境強者修出了神識力,有神識力相助,縱然你的真元和體魄都能比的上識海強者,可真實戰力卻還是有差。”
“我有靈魂力。”
林天道。
老酒鬼一愣,笑道:“忘記了,你還是個控陣師。”頓了頓,老酒鬼道:“想來,之前你躲過那白發老家伙的那刁鉆一掌時,就是依靠靈魂力的幫助吧?”
林天點頭,并不否認。
“控陣師一脈啊,一個可怕的傳承。”
老酒鬼自語。
林天望向院外,紀遠山坐到一方老石上,整個人顯得更加遲暮。
頓了頓,林天走了出去。
“老將軍節哀,這個仇,我會找朱無道算清楚。”
林天來到紀遠山身前。
紀遠山拭去眼角的老淚,聽著林天的話,頓時一驚:“小兄弟,你要做什么!”
林天偏頭,望向皇宮的方向,眼中寒光交織。
“她還被軟禁在皇宮,我要去帶她回來。”
林天道。
紀遠山一驚:“萬不可魯莽!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唯一的孫女被軟禁,紀遠山自然心急如焚,可紀遠山也知道皇室有多么可怕,以林天一個人的實力,如何可能與整個皇室做斗爭?闖到皇宮去,那無疑是自尋死路。
“我不想讓她等太久。”
林天道。
說著,他朝著將軍府外跨去。
“林天,你去哪!”
紀遠山大急。
跟在林天身后,紀遠山沖出門外,隨即就見著林天停了下來。紀遠山正想說些什么,可順著林天的眼光望去,卻是見著數十強大武者朝著這片沖了過來,散發出的氣息竟然都是神脈境,其中,神脈八重天的人居然不少。
“冷家,段家,你們……”
紀遠山臉色微變。
見著這兩脈的人沖來,紀遠山自然知道是為了什么。
“紀老賊,林小畜生,正好,一起斬了你們!”
冷家有強者喝道。
這是一個神脈八重天巔峰強者,是冷家的直系強者。
“不用廢話,上!”
段家有人喝道。
冷家和段家沖到這里的修士足有八十多人,個個都是神脈強者,所以,盡管知道林天能打敗了段文博和冷峰,這些人卻也并不畏懼。一個人是很強,但是遇著這么數十個神脈境修士,縱然是識海境強者來了,也得皺一皺眉頭。
“你們!”
紀遠山怒極,同時也很焦急。
林天是很強,可同時面對這么多神脈強者,勝算能有多少?
“老將軍,回去吧。”
林天背對著紀遠山道。
說著,他朝著將軍府外跨去,仿佛眼前什么也沒有。
“殺!”
冷家領頭的人喝道。
頓時,冷家和段家的一眾強者全部沖了上來,齊齊殺向林天。
林天面無表情,只是一步步朝前走去。
“鏗!”
劍嘯突兀響起,血花當場濺開。
林天跨出一步,身邊,十數道雷炎劍氣席卷開去,瞬間便有十數人倒地。望著前方,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步伐也沒有半點停頓,唯有手中長劍再次震動。
“噗!”
“噗!”
“噗!”
劍芒璀璨,雷炎交織,以他為中心,方圓三丈內的修士全部被斬。
只是剎那間,三十六個神脈修士慘死當場。
“你……”
冷家的領頭人臉色大變,面露恐懼之色。
來到這里的,可都是家族的精英啊,個個都是神脈強者,可是如今卻是這么一個場景,居然在一瞬間就被斬殺了數十人。
林天面無表情,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四周有人,步子平緩的朝著前方跨去。
鏗的一聲,又是一道劍鳴,密集的雷炎劍氣從衷靈劍上擴散而出。
慘叫聲響起,朝著林天沖去的冷家和段家強者,一個個全部被恐怖的劍芒貫穿,根本擋不住這等劍光。只是轉眼間而已,兩個家族沖到這里的八十多個神脈境修士被斬殺了大半,只有十數人還能站著,一個個恐懼的瑟瑟顫抖。
這個時候,林天卻僅僅只是跨出了十多歩而已。
“退!”
段家強者叫道。
這是個神脈九重的武者,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林天的戰力竟這般恐怖。
說著,這人第一個后退,朝著遠處遁走。
林天的步子依然平緩,不快,不慢,手中長劍第一次揚起。
“鏗!”
這一次,足足有近百道劍芒一起綻放,席卷向十方。
到了現在,他達到神脈九重天,戰力再次增強,足可以和識海境強者一爭高下,這些普通的神脈修士,哪里能夠是對手?這一刻,對于冷家和段家沖到這里的強者而言,無疑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等于是自己沖過來受死。
“噗!”
“噗!”
“噗!”
血芒濺射,如同死神在收割生命,一個個修士倒地不起。
轉眼間,將軍府外被血水染紅,冷家和段家來此的八十多人,唯有段家的那個神脈九重天強者還有意識,但卻也是倒在了地上。盯著林天,這人一臉恐懼,手掌壓著淌血的腹部,如野狗般朝著遠處爬去。
“噗!”
一道劍光閃過,直接斬下這人的頭顱。
林天的步伐始終沒有什么變化,身上沾染著點點血紅,將衷靈劍收起,繼續朝著前方走去,很快消失在遠方。
紀遠山靠在將軍府門前,盯著這一幕,震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征戰沙場數十載,他什么樣的場面不曾見過,但是卻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碾壓性的戰斗,僅僅只是跨出去十數步而已,八十多個神脈境修士,無一存活!這個過程中,他甚至不曾見到林天皺一下眉頭,不曾見過林天躲避過一次攻擊。
“嘿!”
老酒鬼盯著林天離開的方向,大口灌酒。
離開將軍府,林天沿著皇城街道,來到控陣師公會門前,徑直走了進去。
“先生,您……您……”
見著林天的模樣,女侍有些害怕。
控陣師公會內有著不少其它人,見著林天后,都是駭然。
“這……”
許多人下意識退出去很遠。
林天并不在意這些人的反應,直接走向控陣師公會后院。
這個過程中,沒有任何人敢于上前來阻攔。
走進公會后院,林天循著一個方向走去,不多時,迎面有三人走來,正是控陣師公會的副會長秦風,兩側則是金長老和聶長老。見著三人,林天停了下來,秦風等人也是停了下來,眼中皆是有異樣之光在閃爍。
片刻后,秦風道:“林小兄弟,里面說話。”
林天點點頭,隨著秦風等人走去一房間內。
盯著林天,秦風問道:“小兄弟,有什么需要?”
皇城中發生了什么事,秦風等人很清楚,原本,林天作為皇城控陣師公會的客卿,在林天劫囚時,他們應該到場給予庇護,可是,一切發生的太快,他們得到消息時,事情已經結束。此刻,林天登門,身上尚且還沾染著點點血腥,他們自然不會認為林天來這里只是串串門,當是有事相商。
“幫我闖皇宮,滅三大武道家族。”
林天開門見山。
林天能夠感覺到秦風三人的實力,都在識海境界。
秦風三人動容,皆是皺起了眉頭。林天作為公會客卿,在一定程度上,他們可以給予庇護,可林天此刻的話卻讓三人很為難。要知道,控陣師公會雖然無懼帝國,但是讓他們幫著闖皇宮,滅三大武道家族,影響卻也是會非常的巨大。
“無需你們殺人,幫我擋住一些識海境強者就行,事成后,我給你們寂鎖紋和疾風紋的陣紋原形。”
林天道。
秦風三人臉色微變,寂鎖紋和疾風紋非常罕見,對于他們這些控陣師而言,可謂是價值無量,有著無窮誘惑。
三人相互對視一眼,皆是思索起來。
良久后,秦風抬頭盯著林天,道:“好,我們幫你!”
控陣師一脈無比神秘,幾乎相當于是暴露在塵世中的龐大宗門,因此,秦風等人對于帝國皇室和一些武道家族并不怎么在意,如今,林天以寂鎖紋和疾風紋原形為代價讓他們幫忙,再加之其公會客卿的身份,他們沒有不幫的理由。
“明日晨時,皇宮見。”
林天道。
話落,他不做任何停留,徑直走出公會。
盯著林天離開的背影,秦風眼中神光灼灼:“好一個熱血男兒!”說著,秦風望向金長老和聶長老,道:“老金,老聶,準備下,會長似乎正好在今夜趕回。”
林天離開控陣師公會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淡了下來,唯有點點月光傾灑向大地,為這皇城沐浴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林天沒有回將軍府,而是登上了知仙水闕之頂,這座水闕是皇城中除卻皇宮古筑外最高的閣樓,站在水闕頂部,他整個人都籠罩在月色之中,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整個皇宮。
此時,他手中握著一個小冊子,翻閱著這小冊子,目光最終頓在最后一頁:“下次再見,我不再隱瞞自己的心意,我想告訴他,我的心,很早以前就放在了他的身上。如果我不開口,那個家伙一定感覺不到,他太傻了,太呆了。”
林天閉上雙眼,整個人都仿佛融入了夜色中,唯有刺骨寒意交織在身邊。
夜,漸漸散去,公雞喔鳴還未響起時,皇城街道上已經有了少許行人。
相比這些行人,皇宮大門前,鎮守門庭的帝國兵士更早,有人在打著哈欠。這些人才剛剛睡醒不久,接替了夜間鎮守在這里的其它兵士,畢竟,這是通往皇宮的大門,十二個時辰里都需要有人在這里鎮守。
“有人過來了?”
一個兵士盯著前方,揉了揉眼睛。
皇宮大門正前方,街道上,一個少年,一柄長劍,漸行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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