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逸醒來的時候精神抖擻,陸凝霜雖然有點萎靡,但是行動如常,很顯然李逸并沒有得手,但應該是也得到了一點補償。
至于補償是什么,偶沒有看到,布吉島!
周秋生準備的是一艘標準的小型捕漁船,不但各種漁具齊全,甚至還帶有上百個捕蝦籠!
“這次純粹就是出去玩,過來了兩個朋友,對這些東西很好奇,所以就都準備上了。上午天氣不太熱的時候我們去深海海釣,中午或者下午就找一個淺水區下水,看看能不能采到點鮑魚、海參什么的,運氣好的話,還有可能會采到珍珠。”
因為大家到的都比較早,所以漁船提前了十分鐘出港。
“這個時間出港,正好能看到海上日出,以前沒有看過的話,還是很震撼的。”
漁船起航,李逸也見到了周秋生的兩位朋友,是一老一少兩名男子。
年紀大一點的名叫任逍遙,大約五十來歲。不過他的形象和他的名字一點都不相配,沒有一點灑脫風流的模樣,反而長了一副很壯實的身板。尤其是那顆近乎方形的大腦袋,就好像是安在肩膀上一樣,不過他的一雙眼睛卻非常有神,顧盼之間,一種瀟灑自如的感覺自然彌漫。
年紀小一點的名叫任玉煌,聽名字應該是和任逍遙有點親戚關系,可形象卻大相徑庭,是一名相當英俊身材則略顯削瘦的年輕人。
簡單的給雙方做了一個介紹,幾個人走到船頭,看著遠處天邊那一抹微白,周秋生笑道:
“太陽要出來了。”
話音未落,天水相接的地方就出現了一道紅霞。緊接著,紅霞的范圍慢慢擴大,越來越亮,忽然不知何時,就跳上來了半個紅彤彤的鴨蛋黃一樣的東西。
太陽雖然出來了,卻沒有感覺到亮光,只是染紅了半天的云霞。然后,在幾個人的視線中,火紅的太陽慢慢的露出了它的全貌,只是一剎那,就發出奪目的亮光,射得眾人眼睛發痛。而它旁邊的浮云也突然變幻了光彩,并仿佛被風吹開了一般,加速了流動,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織錦的河。
“好漂亮……”
陸凝霜收回目光,輕輕贊嘆了一聲,
“有時間的話去爬泰山吧,泰山日出是另外一種場景,不過一樣的壯觀。大日初升,云霞流散,那種感覺……”
任逍遙搖頭感慨了幾句,回頭看了一眼身后越來越遠的港口,笑道:
“來吧,抓緊時間,早起的魚兒有餌吃。”
“哈哈,只怕是早起的魚兒被你吃吧!”
周秋生一邊大笑,一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魚竿,一個人發了一根,其中發給李逸的那根,魚線格外的粗,
“這是我們的大魚殺手,要用最粗的線,哈哈!”
李逸帶著陸凝霜走到船尾一側,給兩人的釣竿上都掛上了一只擬餌,然后扔到了水里。
這個時候的船速很快,釣魚的話只能釣那些水面上追著餌跑的魚,如果用何首烏水的話,很快就會被水流沖淡,沒必要。更何況,船上都是外人,他也沒準備多用何首烏水。當然,實在是釣不上來的話,為了提點興趣,他還是會下上一兩竿,別落個空手而歸就好。
海面上,不時的看到躍出水面的魚兒,他們卻一條都沒釣上來。陸凝霜玩了一會兒就收桿躲到船艙里去了,李逸則湊到任逍遙等人旁邊,一邊聊天一邊隨意的轉動著紡車輪。
船行半個小時,速度漸漸的放慢下來,準備放蝦籠了。
“季節、水域都不太合適,不過沒關系,反正就是來玩的,到時候夠我們吃一頓的就行!”
放下蝦籠,繼續前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船速逐漸的慢了下來,
“就在這一片海域吧,這里每年都有人能釣上來金槍魚,我覺得我們今天運氣不錯,說不定也能釣上來一兩條,那就有口福了。”
“哈,最好釣上來一條藍鰭金槍魚,那就發財了!”
大多數的金槍魚棲息在100400米水深的海域,一般業余的釣手很難釣上來。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是來玩的,把目標定在金槍魚身上,純粹就屬于給自己找不自在。因此,周秋生幾個也只是說說而已,他們的目標,還是那些生活在海洋表層水域的可食用魚類。
但黃鰭金槍魚以及同是金槍魚屬的鰹魚都棲息在海洋表層,一般都不超過50米的水深,所以,即便是在表層這個深度釣魚,運氣好的話,還是能夠撞到一兩條金槍魚的,只不過,那個概率,也就比買彩票高了那么一點點而已。
很快,漁船就停了下來,幾個人開始收拾漁具,準備換餌垂釣。
李逸提著一小桶加了冰塊的鯖魚段,來到漁船的左側,先掛了一塊普通的鯖魚段,然后將魚鉤扔進了海里。
一分鐘,十分鐘,三十分鐘……
頭頂上空的太陽越來越毒辣,差不多枯等了一個小時,還是一條魚都沒釣上來,聽著不遠船頭處傳來的每隔一段時間就傳出來的歡呼聲,陸凝霜忍不住了,
“是不是地方選錯了啊,怎么一條都沒有?”
李逸撓了撓頭皮,不知啊,是不是因為我們水平太臭了?
“我過去看看有什么訣竅沒有。”
看到陸凝霜起身離開,李逸想了想,偷偷的拿出口袋里準備好的一小瓶何首烏水,往身邊的小桶里滴了幾滴,然后收回魚竿,朝船頭走去。
這條船上加上海員,一共有十一個人,這會兒都在釣魚,因此雖然不時的聽到歡呼聲,但釣上來的魚平均到每個人的頭上,其實還不到兩條,而且基本上都是些小雜魚,有些甚至還不如扔下去的魚餌值錢。
不過陸凝霜轉了一圈就發現了他們兩個一條都沒釣到的原因,那就是別人都在自己的釣位附近扔了不少鯖魚段誘魚,而只有他們兩個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釣不上來也是活該。
接過陸凝霜手上提著的小桶,兩人回到釣位,將這一小桶的鯖魚段、沙丁魚段倒進了海里,然后各自選擇了一塊浸泡了何首烏水的鯖魚段,掛到了魚鉤上。
“我就不信,我會釣不著魚!”
因為沒帶衣服,所以穿了一身嶄新的海員防曬服的陸凝霜氣哼哼的將魚鉤甩進了水里。李逸則想了想,將手里的魚竿放下,走到了她的身邊。
從周圍人上魚的情況看,這片海域還是有魚的,現在他們這邊不但誘了魚,還使用了加料魚餌,應該很快就會上魚。而陸凝霜從來就沒釣過魚,萬一真的上了一條大家伙,不小心被拉下水那可就麻煩了。
很快,李逸的擔心就變成了現實,陸凝霜還真的掛上了一個大家伙!
“天哪,好沉,根本就拉不動!”
陸凝霜艱難的轉動著魚竿上的紡車輪,而李逸則疑惑的盯著海面,他感覺到有點不對。按道理說,從陸凝霜吃力的程度來看,水下應該是一條大家伙,可如果真的是一條大魚的話,怎么可能會是這種掙扎力度?
船頭距離他們這里并不遠,因此周秋生他們很快就發現了陸凝霜的異狀,好家伙,這還真是不上則已,一上就上大家伙啊!
又折騰了一會兒,幾乎所有人都發現了不對勁,陸凝霜釣到的這條不是不掙扎,而是掙扎的動作比正常的大魚要慢好幾個節拍!
什么東西?難道不是魚,而是其他的什么東西不成?
“有可能是那些被遺棄在海里的破漁網,當然,也有可能是大型的漂浮類海藻。”
看了一會兒,周秋生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李逸看了看一腳蹬在船幫上,身子后仰,將魚竿抵在小腹上拼命轉動紡車輪的陸凝霜,搖了搖頭,伸手過去想接過魚竿。
“不用,我今天非要把這個家伙拉上來不行,我倒要好好看看,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幾分鐘后,可能的大魚被拉上了水面,眾人伸頭一看,登時哭笑不得,魚鉤上,掛著的竟是一個洗澡盆般大小的大海龜!
“海龜能吃嗎?”
看到海龜被抄進抄網,筋疲力盡的陸凝霜將魚竿交給李逸,然后問了一句。
“能吃,做好了還很好吃。不過海龜屬于保護動物,吃的時候不能讓別人知道。”
周秋生就開著飯店,對這玩意門兒清。
“那還是算了吧,把魚鉤取出來,放生吧。”
李逸點點頭,開始打量這只貪吃的被釣上來的大海龜。
這只海龜之前也不知道生活在哪里,它的背上,長滿了厚厚的一層青苔,根本就看不出背甲的形狀。
“你們誰認識,這是什么海龜?”
因為看不清背甲的模樣,幾個船員都搖了搖頭,李逸蹲下來用手按了按那溜光水滑的背甲,暗暗的啟動了鑒靈牌。
然而,鑒靈牌的鑒定結論再次嚇了他一大跳!
綠海龜,龜齡125
西班牙金幣,費爾南德七世,1817年
我擦,就不能不這么嚇人嗎?釣條帶魚肚子里有珍珠,現在就連釣只海龜上來,居然肚子里也藏著寶貝?
可是,帶魚吃了正常,這只海龜……難道,要因為這枚金幣,就把它也給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