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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戰場!
蘇乞年卻是很感興趣,因為至今,除了在時空角斗場上,他還沒有見過幾個當世天界的年輕神話。
象限是唯一的,但未來身也曾說過,唯一的從來不是象限,蘇乞年對于自身如何邁入象限級,也在思索中,怎樣走出一條獨一無二的路。
當初,他替未來身斬斷肉身諸天的枷鎖,他是否可以沿著這條路繼續走下去,畢竟肉身諸天是由他開辟,并非是他的枷鎖,不過現在,前路已經有了一位象限,界碑已經立下,這條路即便過去走得通,而今也未必走得通。
“神話戰場在哪里?”
聽到蘇乞年開口的第一句話,繼明就明白,這位同樣不曾放棄象限之路,或許,這也是為何在諸神子嗣角斗場上,如此眾多的諸神血脈,每五百年,只有這么一小撮人能夠渡過神話天劫,躋身神話領域,因為無論是怎樣的境況,他們都不會放棄希望,戰意永不熄滅。
“目前還不清楚,”繼明搖搖頭,鄭重道,“但有人懷疑,神話戰場極可能被安排在神隕之地。”
“神隕之地?”第一刑天挑眉,“這一聽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深吸一口氣,繼明將自己所知道的關于神隕之地的一些秘辛告知蘇乞年三人,卻也只是一些皮毛,是五方天界所周知的,所謂神隕之地,并非是真的某位神祗隕落之地,而是能夠令諸神隕落之地,甚至堪稱是絕地,于諸神而言,其兇險在某種程度上,比黃昏禁地還要更勝一籌。
不過,相比于黃昏禁地,神隕之地對于諸神之下的生靈,卻沒有那么嚴苛,只要不動用真神層次的偉力與器物,并遵循其中諸多未知的秩序規則,雖然依然存在著很大的兇險,但總要比九死一生更多一分生機。
當然,無盡歲月里,神隕之地到底有多深,也未曾有人真正涉足過盡頭,這是自遠古年間就存在的天界禁地之一,雖然諸神無法涉足,但卻無比重視,因為神話中,有人在神隕之地挖掘出來了無主的神座,并帶出了神隕之地,因此成就了不止一位唯一真神。
神隕之地內,竟然有失落的神座!
蘇乞年目光一凝,不用想也知道,此地對于至高生靈的誘惑到底有多大,若真的將神話戰場放到這神隕之地,四大神界真正的目的,恐怕就有待商榷。
“雖然目的未必純粹,但神話戰場放在神隕之地,或許是這個紀元,你們這些年輕神話僅有的破限契機所在。”
虛無扭曲,震元神主邁步而出,顯然比繼明知曉更多關于神隕之地的隱秘,他看向蘇乞年,道:“神話也在象限之內,一個紀元只能有一位象限,因為界碑已經立下,在神話的想象延伸之地,正因為不在神話的想象之內,所以想要打破其立下的界碑,至少天界并沒有過這樣的記載,諸多秘史中留下的,更多的也只有蹉跎歲月,暗然落幕。”
“遠古之后,從未有人成功過嗎?再上朔至遠古呢?”蘇乞年問道。
震元神主搖搖頭,感嘆道:“這也是諸神認為象限唯一的依據之一,因為上朔至遠古,以目前天界掌握的遠古秘史,至少有記載的,并沒有過一個紀元出現兩位象限的場景。”
“既然已知是絕路了,為何還不放棄,這并不會削弱心氣,強者之路,不能只論一時成敗。”
繼明不解道,明知道唯一象限已經出世,還苦苦追尋,想要打破神咒,這世間哪里有那么多的奇跡,與其這樣蹉跎歲月,不如盡快打開至高天壁,成神路上,將迎來另一片璀璨天空。
“知道神王為何舉世難覓,俯瞰諸神,超脫于一切規則與秩序之上,不朽于天界,”震元神主看他一眼,道,“因為每一位神王,都曾是象限級。”
神王之姿不是神話秘史上說說而已,而是得到諸神認可的,至少遠古之后,已知的無論是四大神王,還是他們天庭的老神王,都曾是象限級,這些都是震元神主昔年躋身神話領域,從九大人神那里得悉的。
象限,在諸神看來,更預示著一種生命進化的圓滿與極境,只有以這種極境領域成神,才能筑下神王之基。
“雖然有些絕對,未曾躋身象限領域的諸神,日后未必不能補全昔年的缺憾,成為新的神王,但至少眼下看來,的確如此。”
震元神主始終看著蘇乞年,因為他很清楚,神話戰場若真的放到神隕之地,這位一定會去,能夠開創出半部戰神圖錄,這位的心氣,雖然平日里看似謙和有禮,但震元神主從那戰神圖錄的字里行間,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這位戰天斗地的無上戰意。
繼明深吸一口氣,這些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涉及了諸神之秘,難怪近日那些平日里聲名不顯的年輕神話,接二連三地從諸神子嗣角斗場上走了出來,因為他們很清楚,在諸神子嗣角斗場上,他們很難找到打破唯一象限神咒的契機。
半個時辰后。
震元神主又講述了一些關于神隕之地的秘辛,方才帶著第一刑天離去,原因是九大人神召見,事關五大刑天的傳承。
第一刑天走前頗有些猶豫,但蘇乞年也只能輕輕搖頭,因為他也沒有覲見過幾位人神,直到現在,幾位人神除了給予他諸多權限,將這座戰天山交給他,作為下界人族的落腳之地,似乎并沒有見他的意思。
身在天庭內,接下來的蘇乞年得享了難得的半月平靜。
盡管兩劍山一戰,至今風波未平,諸族、天妖、神獸族群陸續發聲,覺得需要限制天庭前來接引的至高生靈,尤其是蘇乞年這位年輕神話,執掌天碑之力的他,對于諸神契約是一種異數,是踐踏者,會對執掌封神臺的諸神國度神主造成極大的生命威脅。
還有心劍神主等五大至高生靈所在的族群,也都昭告五方天界,必將找出兇手,以祭奠五大至高生靈的亡魂,雖然誰都知道,形神俱滅之后,哪里還有什么亡魂,孤魂野鬼都做不了。
這半個月里,一些大事件愈發頻繁地誕生在五方天界,幾乎每一起,都與走出諸神子嗣角斗場的那些年輕神話脫不了干系,這也令得一些神榜人物,最近都深居簡出,甚至閉關不出,因為贏了是理所當然的,輸了就成為磨道石,總而言之,一點好處也沒有,再碰上一些性情乖戾的,偏偏又極其強大,免不了要染血。
當然,隨著神話戰場將要開辟的消息愈演愈烈,一些年輕神話也有所收斂,但也只是有所收斂。
半個月后。
明光竹林里,蘇乞年自靜坐中緩緩睜開雙眼,輕語道:“有客人來了。”
大師兄洛生身下,無數虛空漩渦斂去,他看一眼蘇乞年,道:“你的道行越來越高了,其實我很想看看,若是真相有揭曉的那一天,這些年輕神話的表情,該是怎樣的精彩紛呈。”
“那就不得安寧了。”
蘇乞年搖頭道,成帝前,他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刀,居然斬出了一位象限,攔住了天界這一輩所有年輕神話的前路,當然,他自己也不例外,未來身而今已經與他再無關系,那想象延伸之地,同樣在他的前方立下了界碑,只是相比于其他年輕神話的一無所知,親手締造出一位象限的他,真切感受過那無邊無界的偉力。
而后,蘇乞年與洛生就看向竹林外,那是一個看上去白袍有些邋遢的年輕漢子,拎著一口石罐,醉眼迷離,但劍眉修長,難掩豐神之姿,他腳步有些散亂,跌跌撞撞地走進來,朝著蘇乞年二人擺擺手,咧嘴笑道:“不請自來,兩位勿怪。”
“來者是客。”
蘇乞年伸手虛引,將石桌上一罐血泉拋給他,年輕漢子也不客氣,一把拍開封泥,一口飲盡,啪的一聲摔碎在地上,吐氣如龍吟,贊嘆道:“半個紀元的龍血泉,真是世間珍品,我也有一劍,勉強算得上半式珍品,想請蘇兄品鑒。”
他醉眼含笑,看著蘇乞年,身上不見半分殺伐氣機,沉靜中甚至透著幾分恬澹,但無論是大師兄洛生,還是蘇乞年,都沒有小覷這個年輕漢子,能夠無聲間避過戰天山上的繼明等人,并直到山巔之上,才被他們陸續覺察到氣息,就足以說明,這是一位極其強大的存在,稱得上深不可測。
“請出劍。”蘇乞年頷首,沒有拒絕。
大師兄洛生足下,無窮陣紋蔓延,明光竹林靜謐無聲,但頭頂已經化成了一片璀璨星空,戰天山上的一切喧囂與人煙,剎那間遠去。
那碎裂的石罐碎片一枚又一枚浮空而起,環繞著年輕漢子轉動,雖然不過數十枚,卻像是構筑了一片劍海,鋒芒不露,但這頭頂的璀璨星空,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澹下去,這不禁令大師兄洛生眸光微變,這一劍未出,已壓制了他初成的大宇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