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劍海城燈火通明,照耀的這座巨城猶如白晝,街頭人潮熙來攘往,很是熱鬧。
劍角港,停靠著一艘艘巨艦,不斷有大宗門的艦隊來此,這些是劍海城附近的大宗門,都是派出隊伍,前來湛家拜訪。
白天爆發的那場激戰,早就以極快的時間,傳遍了附近的地域,也讓各大勢力都坐不住了。
湛家一個客卿,神秘的青年強者禾隊長,竟是以絕對的姿態,將礪劍皇朝的禁軍統領擊潰。
玉劍郡主,礪劍皇朝的一代天驕,竟被湛家老爺子所阻,連面都沒有見上。
這些消息一傳出,立時讓無數強者震撼莫名,這明面上,暗地里的意思,都是令人心驚肉跳。
一直以來,湛家固然享用盛名,卻始終低調,以神獸之瞳聞名于世,并不彰顯武力。
現在,許多強者才驚覺,這是湛家在韜光養晦,這個世家真正的力量超乎想象。
能夠將玉劍郡主拒之門外,湛老爺子的實力之強,怕是堪比頂級宗門的宗主,甚至猶有過之。
想及湛家此前的低調,誰也不知道,這一世家還隱藏了多少力量。
因此,劍海城附近的許多宗門,都是坐不住了,之前礪劍皇朝與圣月山結盟之事,湛家曾向許多宗門發出邀請,希望能夠共同抵制,卻都被拒絕了。
現在想來,這實是一個愚蠢的行為,本以為湛家是一只羔羊,乃是任人魚肉。
卻是想不到,這是一只老虎,有底氣,也有實力與礪劍皇朝周旋。
深夜的劍海城街道上,不時可見許多宗門的強者,與周圍的人親切打招呼,希望能夠挽回之前的錯誤行為。
此時,一座酒樓的雅座,秦墨,湛璽等在座,冷眼旁觀城中的熱鬧景象。
“這一次,你們湛家是站在了風口浪尖,一步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
秦墨如此說道。
湛璽舉杯,向在座眾人敬酒,無所謂的笑道:“天塌下來,也有老爺子頂著,我也只能盡一點力而已。”
白天,與礪劍皇朝的使者團沖突之后,湛老爺子招喚秦墨等,展現了湛家隱藏的實力,著實是驚人。
經過漫長時間的沉淀,湛家隱藏的強者,達到破滅境的,竟是超過十指之數。
更不要說,還有在破滅境之上的強者,雖是并未出現,但是,湛老爺子則是告知,湛家破滅境之上的強者不止一位。
這樣的陣仗,乃是一方大州的頂級勢力,即便不如圣月山,礪劍皇朝,也是可與之周旋。
“若是真的斗起來,我們湛家聯合其他勢力,也能讓礪劍皇朝吃夠苦頭。”
這就是湛家的底氣,也讓秦墨等驚嘆,修羅界的古老勢力,其底蘊真是深不可測,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倚著窗戶,瞧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秦墨若有所思,喃喃道:“玉劍郡主在礪劍皇朝,并非是皇室公主,卻擁有極道劍魂,難道皇室會坐視,不擔心皇權被奪么?”
從湛璽處,秦墨已是了解到,礪皇之后,礪劍皇朝再沒有類似的絕世劍才出現。
漫長歲月以來,唯有玉劍郡主橫空出世,有著天縱之姿,在如今的礪劍皇朝,享有極高的威望。
湛璽一驚,有些愕然,在座的奇羅城主,薔公主也是露出思索,而后笑了起來。
旁人或許不知玉劍郡主擁有極道劍魂,但是,礪劍皇朝的皇室,絕對是知情的。
這樣一位絕世劍才,雖是一位郡主,卻并非是皇室嫡親,又怎會不招人嫉。
此次,礪劍皇朝,圣月山的結盟,由玉劍郡主主持,未必不是礪劍皇朝的皇室別有用心的安排。
“墨兄,你的意思是……”湛璽聰明絕頂,從秦墨的話中,聽出了另一層的別樣意味。
“對于這次結盟,礪劍皇朝真的有心嗎?東方大州的頂級勢力云集,即便有圣月山相助,真的能夠一統東方大州?”秦墨反問。
在劍海城逗留數月,對于東方大州,修羅界的形勢,秦墨已是有相當的了解。
在修羅界的四大州中,東方大州很特殊,劍修云集,有著悠久的歷史,其中的頂級勢力可謂是數不勝數。
這其中,礪劍皇朝固然強盛,乃是頂級勢力中的佼佼者。
但是,想要一統東方大州,至少要面對五個以上的同等勢力。
這還僅是明面上的,東方大州的隱世宗門,更是不在少數,甚至有更古老的宗門存在。
傳聞,東方大州還有一處古地,那里有著無比古老的老怪物,每一個走出來,都堪比一方絕強勢力。
曾經,圣月山,血月山曾對東方大州有窺視之心,甚至派出過無比強橫的大高手遠征,最終都是鎩羽而歸。
傳說,在那次遠征中,東方大州的那處古地僅是走出一位存在,就橫掃了圣月山的所有強者,令其萬年內不得踏足東方大州一步。
面對這樣的東方大州,即便與圣月山聯手,礪劍皇朝也難以達成一統的野心。
“難道是想借此,算計玉劍郡主?”薔公主眸光微閃,她乃是修羅皇族這一代的佼佼者,極擅權謀,自是想到了這些。
“就算礪劍皇朝沒有這樣的打算,也能嫁禍給礪劍皇朝。”秦墨笑道。
在座眾人都是一驚,旋即笑了起來,明白秦墨的意思。
午夜,劍角港附近,海面上一艘戰艦出現,無聲無息,朝著港口靠近。
“就要到劍角港了么?”
“聽聞不久前,礪劍皇朝使者團,與劍海城湛家之間起了沖突。”
“據說是湛家一個客卿重挫了礪劍皇朝的禁軍統領,湛老爺子將玉劍郡主拒之門外。”
“這消息確實么?那禁忌統領厲將軍,在礪劍皇朝可是首屈一指的天才,玉劍郡主的劍道據說更是到了鬼神莫測的地步。”
甲板上,數道身影佇立,低聲交談,這些是圣月山的使者,他們早就得知了白天的消息,都是有些難以置信。
“不管消息是否屬實,湛家不似表面上的那么簡單,在劍海城我們要小心一點。”
為首的一人開口,聲音低沉,震得四周的天地之力微微顫動,顯是極其可怕的強者。
突然,黑暗中一道虛無之光亮起,如鬼魅一樣,疾斬而至。
陣陣喝斥聲響起,甲板上的眾強者都是一代高手,第一時間察覺,展開了反擊。
“誰?!敢襲擊圣月山的戰艦?”
虛空震動,激烈碰撞爆發,一道圖紋涌現,撞碎了那道虛無之光,卻也被斬成兩截。
“何方鼠輩,敢在圣月山戰艦前放肆?!”
圣月山眾強者中,為首的那人抬頭,目光如虛電,洞穿了空間,卻是并未發現任何端倪。
此時,一聲慘叫響起,一個圣月山門人捂著脖子,那里竟是有一個血洞,鮮血飆射而出,當即隕落。
這一幕,讓整個戰艦驚呼連連,圣月山眾強者都是嚴陣以待,知曉遇上了一個可怕的敵手。
這艘戰艦上,布滿了強大的圖紋陣勢,其中甚至有涉及空間的圖靈術存在,想要穿過這些圖紋陣勢,殺傷戰艦上的人,豈是那么容易。
可是,來者的攻勢,竟是如此輕易,就擊殺了戰艦上一位強者,可見其可怕之處。
“來者何人?”
甲板上,為首的那人站出來,這是一位老者,須發黑白相間,有著一種蒼老的氣息,卻看來又無比年輕。
遠處的虛空,一道身影浮現,若隱若現,似是在虛空中穿梭,難以捕捉其位置。
那身影不答,回應的則是一劍,轟然斬出,整個虛空頓時一陣激蕩,似是有著一座巨岳蓋壓下來。
轟隆……
劍勢爆發,卻如崇山巨岳般沉重,也令得圣月山眾強者都是駭然,這樣的劍勢著實恐怖。
為首的那人怒哼,雙手連揮,一道道圖紋涌現,化為一道道光圈沖出,如一圈圈鎖龍環,沖天而上。
這是一種可怕的圖靈術,有著一種莫測的殺機,乃是一種可怕的殺伐之術。
頓時,天空爆發可怕的碰撞,那道山岳劍勢被封鎖,竟是難以落下。
一道道光圈不斷擴大,竟是有束縛蒼穹之勢,流動著一種暴戾的殺意。
“好可怕的家伙!這是破滅境之上的大高手。”
遠處,那虛無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秦墨。
目睹為首那老者的力量,秦墨相當吃驚,這須發黑白相間的老者的實力,竟是比圣月山九長老可怕的多。
顯然,對于這一次結盟,圣月山極為重視,派出了宗門中的巔峰強者。
對于這樣的強者,秦墨感到相當棘手,彼此之間境界差距太大,即便擁有地脈陣道師的體質,對圖靈師有著極大的克制,也難以彌補這樣的差距。
“主人,你我聯手,將之鏟除么?”燈靈的聲音響起,有著相當的自信。
自從秦墨躋身主宰境,能夠發揮人族圣燈的真正威力,燈靈有著面對任何強敵的底氣。
即便為首那老者無比可怕,有著超越破滅境的實力,燈靈也有自信,只要發動人族圣燈的殺招,就能將之滅殺。
這就是身為圣燈的傲然,昔日的每一任持燈者,都是持燈縱橫天下,面對任何強敵,都能夠與之一戰。
何況,秦墨有著地脈陣道師的體質,對手的圖靈術威力大打折扣,有著相當把握能夠擊殺對手。
“不可,這就暴露了。我們這一次的來意,可并非如此。”
秦墨微微搖頭,眉頭微皺,卻是有了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