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黑馬的?”
幾個落月峰門人面面相覷,看到彼此坐著的烏云神駒,神情皆是一變,臉色有些泛白,難道是在說他們?
“誰!?敢在西翎主城中,污蔑落月峰的門人?難道不知道落月峰和龍舵閣是堅實的盟友關系?”
一個落月峰門人臉色冰冷,沉聲喝斥,他身周氣息升騰,散發著可怕的氣息,警告周圍人群不要妄動。他皺著眉頭,目光如電,掃視人群,尋找那個說話之人的蹤影,竟有人敢躲在暗處,肆意挑撥,想置他們師兄弟于險境?
這樣的挑撥之人,其心可誅!?
這時,這位落月峰門人身軀一動,從他的衣襟中,落下一粒微小的木屑。這人修為高深,已至先天,任何微小的動靜,皆是能察覺,可謂是纖塵可察,哪怕是一粒微小木屑,也瞞不過他的六識。
于是,這位落月峰門人手掌一翻,無比瀟灑,又極是靈動的,將這粒微小的木屑,接在了手掌之中。
“這是什么!?”
這位落月峰門人看了看,眼睛霍然瞪大,在他手掌之中,一粒小如塵埃的木屑,卻是升騰著縷縷清氣,散發著濃烈的香氣,正是一粒神木的木屑。
一瞬間,這位落月峰門人的臉色就變了,刷得一聲,再無一絲血色。擺渡壹下:嘿言格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在他身旁,其余幾位落月峰門人的臉色,也是瞬間變了,臉色齊刷刷的蒼白,皆是驚恐看著這粒神木木屑。
彩虹地龍木的一粒木屑,怎么會在這里?難道是剛才,巨車爆炸時,有一粒木屑飛濺過來?
下一刻,周圍無數人的目光,一齊聚集過來,宛如是萬箭穿心,盯在這粒神木的木屑上。
沒辦法,這粒木屑雖然微小如塵埃,但是,那氣息、那香味實在太顯眼了,就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無論如何都那么矚目。
夜獅烏云駒,這種神駒極是神駿,通體毛發烏黑,宛如黑墨一般,透著一種淡淡的玉質光澤,并且,成年的烏云駒,高約三米,比一般的駿馬要高出一截。
任何場合,騎著一匹夜獅烏云駒,皆會顯得鶴立雞群,哪怕是人山人海中,亦是能一眼找出來。
這幾個落月峰的門人,他們特別趁著龍車巡城的盛會,騎著夜獅烏云駒到場,一來是為宗門撐場面,二來,也是彰顯自身與眾不同的身份。
可是現在,這幾個落月峰的弟子們面色蒼白,恨不得自己騎得是一頭黑毛驢,而不是一匹神駿黑馬。
“等等,這是有人栽贓……”
那個落月峰門人疾呼,卻是話未說完,便有成千上萬道身影竄起,朝著他蜂擁過去。這些身影中,有一半以上,皆是大武師級別的高手。
所謂蟻多咬死象,一位先天強者面對十名大武師,還能夠輕松應付,但是,面對二十名,三十名以上的大武師高手,就已是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是超過百名大武師高手……
一霎那,那個落月峰門人的身形,就被狂野的人群湮沒,傳來陣陣骨骼碎裂的“噼啪”聲。
“在哪里!就是那些騎黑馬的,神木就在他們身上……”
那個尖銳的聲音適時響起,若遠若近,分不清具體位置。
不遠處的人群中,秦墨很無奈,他沒想到這頭狐貍一手栽贓,竟惹出這么大的動靜。
抬手劈翻兩個瘋狂的武師,秦墨以心念傳音,道:“銀澄閣下,別再鬧了,咱們快離開這里。太亂了,若是不小心,遇到先天級別的強者,那就麻煩了。”
“哼!怕什么,本狐大人要看著這些落月峰的雜碎,被撕得四分五裂,才能消除一點心頭之恨。再說,真遇到先天強者又如何,本狐大人以青焰琉璃火助你,與劍魂之力融合,即便是剛剛步入先天之上的絕頂強者,也有一拼之力。”
顯然,這頭狐貍看到落月峰門人遭難,整個都興奮了,又如何愿意這般離去。如果換成平時,讓這頭狐貍出手相助,那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
秦墨搖了搖頭,裹緊身上的影楓斗篷,踏著卷地步,身形忽左忽右,猶如水中游魚,靈動之極,躲避四周蜂擁的人群。
“如果有足夠的宗門功勛,返回宗門后,一定要修煉一門靈級上階的身法。”秦墨暗中思忖,在這樣的混亂場面中,卷地步必須施展到極致,才能確保安全。
歸根到底,還是這門身法的品階太低,面對武師以上的武者時,漸漸應付不來局面了。
“誰!?誰發現了神木木屑,在哪里?”
正在這時,另一條街道的拐彎處,符涵林帶著一隊人飛掠而出,朝著這邊直奔過來。
符涵林與之前相比,實是判若兩人,頭發散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脖子上還有好幾處滲血傷口,衣服破破爛爛。若非腰間還掛著一根玉笛,實在無法想到,這是龍舵閣的絕頂天才,玉笛音劍符涵林。
此時,符涵林臉色陰沉,盛怒的臉龐微微抽搐,正處于暴怒之中,他被爆炸的龍車余波掃中,受了不輕的內傷,卻是不敢休息,帶著一隊人馬,便是四處搜尋彩虹地龍木的下落。
他很清楚,如果彩虹地龍木最后沒了蹤影,此次龍車出巡的所有看護者,都會受到宗門的嚴厲懲罰。
四周,又響起那個尖銳的聲音:“神木大盜就在那里!那個腰間掛著玉笛的!”
玉笛?!
符涵林不禁一愣,停了下來,下意識的看向腰間的玉笛,這說的是他?胡說八道,他身為龍舵閣天才弟子之一,又怎么可能監守自盜,也沒有那等手段。
恰在這時,一粒微小的物體飛掠而至,符涵林乃是先天強者,六識何等驚人,立時便察覺到,伸手一接,攤開一瞧,臉色和之前的那幾個落月峰門人一樣,頓時變得刷白。
在他手掌心中,正是一粒木屑,散發濃烈香氣,不是神木木屑是什么。
“等等……”
話未出口——,四周無數人已是狂射而至,將符涵林的身影湮沒,很多人狂喊著,“神木大盜在這里,還掛著玉笛?喬裝程這樣,裝他·媽·的高雅,揍死他,將多余的神木搜出來。”
不遠處,秦墨目瞪口呆,注視著這一切,從人群的夾縫中,他還看到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漢,正拿著那根玉笛,狠狠插下,噗哧一聲,插在了符涵林身后,也不知插在了什么位置,反正符涵林兩眼翻白,眼珠凸起,臉龐抽搐,看起來無比痛苦的樣子。
瞧著符涵林那副凄慘的樣子,秦墨渾身打了一個冷戰,不忍直視。
“哇哈哈……,痛快,痛快!龍舵閣的這個臭小子,上次在簡府外偷襲我們,害得本狐大人耗盡青焰之力,現在遭報應了吧。”這頭狐貍狂笑著,快意非常。
于此同時,半空中風起云涌,數股近乎恐怖的氣息來臨,形成一道道漩渦,在上空盤旋,宛如暴風雨即將來臨一樣。
秦墨目光一凝,知曉絕世強者來了,再待下去,很可能要露出馬腳,轉身掠走。
“快走,快走!”銀澄也是催促,它也擔心被絕世強者瞧出端倪。
西翎主城一角,一處偏僻的樹林。
秦墨身形連閃,在樹林中穿梭,他想找一個地方,換下身上偽裝,再與左熙天等人匯合。
忽然,半空中一道光芒掠至,猶如一道黑色閃電劈下。
嗡……
一柄黑刀,插在前方,刀身沒入地下,只留一截刀柄在外。
下一刻,一道曼妙身影掠至,輕若無物。落在刀柄之上,劍眉星眸,瓊鼻櫻唇,一束長發隨風擺動,說不出的絕艷風姿。
“西翎刀姬簡月璣!?”秦墨驟然止步,眉頭連皺,如臨大敵。
難道說,偷盜神木之事,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