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元宗·宗主車辛千,樣貌溫文爾雅,其劍技亦是聞名主城外三千宗,被很多人稱謂儒劍。
此刻,高臺中央,車宗主一襲長袍,黑發長須,腰佩四尺長劍,氣度溫和,當真如一塊溫玉,讓人不禁生出濡慕之情。
臺下,一位內門女弟子輕聲道:“能得到宗主的指點,真是羨慕呢!墨師弟真是好運氣!”
這句話聲音很輕,卻又如何瞞得過高手的耳目,車宗主聽得老臉一紅,目光掃向秦墨,示意后者快點下場。
不過,車宗主忽然皺眉,他看到了秦墨的佩劍,以他毒辣的眼光,自是一眼看出,狂月地闕劍的不凡。
隨即,車宗主呵呵一笑,道:“既是指點劍技,就不要用佩劍了,用‘軟金木劍’吧。”
抬手示意,立刻有人奉上兩柄淡金木劍。
軟金木,乃是宗主峰特產的一種靈木,質地柔韌,極為沉重,一般用來打造器具。
車宗主年輕時,在劍道修煉上遇到瓶頸,便在宗主峰后山,以軟金木雕刻木劍,以此練劍三年,終于突破瓶頸,躋身當世頂級劍手的行列。
聞言,一群千元宗長老們不禁暗罵,車宗主你也太無恥了,竟以軟金木劍為武器,這也太不公平了點。
“請宗主指點!”
秦墨握著一柄軟金木劍,感受著沉重的感覺,旋即抱拳行禮。他很期待這一戰,車宗主的劍道造詣,堪稱是千元宗第一,秦墨早就想得到車宗主的指點。
“好!你是小輩,由你先攻。”車宗主撫須微笑,手中軟金木劍一抖,劍身顫抖,竟是迸發一陣劍鳴。
在不灌注真力的情況下,純以力量震劍,迸發劍鳴,單是這一手,便瞧得在場強者們心中一跳。
對面,秦墨雙足站成八字,一手握劍,迅速適應這柄木劍的重量。
這一柄軟金木劍的重量,是一般長劍的二十倍,當然,以秦墨現在的臂力,這點重量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適應這種軟金木劍的手感。
“差不多了!”
秦墨手臂一振,軟金木劍順勢斬出,內蘊大道殺劍的劍意,一劍劈出!
地面顫動了一下,在無數人眼中,就見一劍劈出,沉重如山,竟似能劈開大地。
“這么穩,這么重的劍勢!”高臺首座,太上長老洪戈然看得身軀一抖。
下一刻,兩柄木劍碰撞在一起,車宗主臉色驟變,他感到一股巨力,從秦墨的木劍上傳來,震得他手腕一陣發麻。
“這是什么怪力!”車宗主心中駭然,一個先天境界少年,其力量怎么如此驚人,肉身之力幾乎媲美地境強者。
“不行!不能和這小子比拼力量。否則,這一戰百招結束不了。”
車宗主當即有了決斷,手中木劍一抖,一朵朵劍花浮現,木劍如蛇,纏向了對手。
這一手劍技,當真到了爐火純青,渾圓如意的境地。
砰砰砰……
兩柄木劍不斷碰撞,發出陣陣悶響,秦墨、車宗主已是交手數十招。
秦墨的一招一式,只有簡單的劈、砍、刺、撩,皆是劍技的基礎。
面對車宗主這樣的絕頂劍手,他也很清楚,耍一些花哨的劍式,毫無用處,不如化繁為簡,以大道殺劍的劍意,來施展最簡單的劍技迎戰。
而車宗主手中的木劍,則是劍如游龍,無比靈動,劍勢鋪展開來,光暗交錯,層層疊疊,宛如千層驚浪,滔滔不絕。
這種劍技,乃是千元宗秘傳的劍技分光疊浪劍,屬于地級的絕世劍技,唯有宗主之尊才能修煉。
這種劍技威力無匹,需要將快劍、慢劍的真諦參透,將快、慢劍意融入劍勢中,由此施展劍技,快慢相疊,產生一種分光化影的幻覺,讓人難以捕捉劍的軌跡。
并且,分光疊浪劍一旦施展開來,每一劍的勁道相加,能夠重疊九重,威力之大,難以想象。
這樣的劍勢,若是換成其他先天強者,先不說能否捕捉到劍的軌跡。即使能夠捕捉,也難以抵御九劍相疊,便已敗下陣來。
可是,秦墨的木劍卻似長了眼睛,每一劍揮出,恰好能撞上車宗主的木劍。
同時,秦墨的木劍中,產生一種螺旋霸道的勁道,竟是抵消了分光疊浪劍的可怕力量。
“這……,這小子施展的是大易周天劍嗎?竟能抵御分光疊浪劍的威力?”車宗主越打越心驚。
對于秦墨修煉的劍技,車宗主很清楚,大易周天劍乃是千元宗的傳承劍技。若是能登堂入室,威力肯定在分光疊浪劍之上。
但車宗主也很明白,大易周天劍想要修煉有成,至少需要宗師境的修為。先天境界,根本無法發揮這門絕世劍技的威力,連百分之一的威力都沒有。
既是如此,秦墨又是憑什么,抵御分光疊浪劍的威力?
事實上,在車宗主震驚的同時,秦墨自己也很吃驚。
在不灌注真力的情況下,他能夠與車宗主戰得難分難解,實是出乎他的意料。
“這雙神魂印記真是神奇!竟能使我的臂力,雙手的靈巧,增強了這么多。”秦墨心中知曉緣故。
雙掌的神魂印記,不僅全面提升了他的臂力,雙手的靈巧性,并且,在握劍之時,他的手似乎與木劍融為一體,能夠輕易找到車宗主的木劍,與之碰撞在一起。
這種與劍融為一體的能力,才是神魂印記的真正威力!
砰砰砰……
高臺上,秦墨手腕振動,一劍快過一劍,肆意感受著神魂印記帶來的提升。
對面,車宗主則是叫苦不已,這一轉眼,七十招就過去了,再有三十招,還不能徹底擊敗秦墨這小子,他身為宗主的顏面何存?
“不行!一定要想個法子,將這小子擊敗。”車宗主思緒電轉,想著對策。
忽然,車宗主一劍劈出,這一劍則是長驅直入,劈向秦墨的肩頭。
秦墨身軀一顫,腳底一軟,似是有些力竭,勉力朝旁一閃,卻還是被這一劍掃中。
隨即,就見秦墨整個人被掃飛,在半空中旋轉了十數個跟頭,方才踉蹌落地。
秦墨拄劍而立,右肩的衣服裂開一個口子,臉色有些蒼白,抱拳道:“宗主,我已力竭,無力再戰。宗主的劍技,高深莫測,我受益匪淺!”
“這……”車宗主神情發怔,看了看手中木劍,隨即露出笑容,“墨師侄,你在劍道上的造詣,遠勝本宗年輕時,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車宗主一邊說著,心中則是暗忖:這小子倒是機靈,知曉給本宗主留面子。不錯,不錯,人情世故,有時也如劍道,這小子真是不錯。
周圍,在場一眾強者們神情古怪,他們目力高明,自是看出來,秦墨是故意中劍的。
“秦墨此子,年紀輕輕,便通曉人情練達,又武道天賦超凡脫俗,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必成千元宗的未來巨擎之一!”有強者暗中思索,做出評價。
這時,臺下數千內門弟子已是歡聲如雷,他們對于這種層面的劍技對決,已是看不出孰勝孰敗。
只是,秦墨面對車宗主,能夠堅持七十多招不敗,對于千元宗弟子們來說,已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在一陣歡呼聲中,太上長老洪戈然笑容滿面,授予秦墨、帝衍宗核心弟子的資格,并頒發了弟子銘牌,衣袍。
“結束了么?正好,今夜返回冰焱峰,就可以詢問那狐貍,鍛神八法第六法的修煉了。”秦墨暗中盤算著。
然而,這場盛會結束后,秦墨卻沒能回到冰焱峰,而是被帶到了宗主峰深處,宗門的一大禁地。
在那里,他見到了千元宗的一件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