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巨船的二等艙,其布置可謂是美輪美奐,憑借聚寶齋的銀字令牌,秦墨四人分到的房間,是挨在一起的。
并且,四人房間的另一個出口,則是通往一個專用大廳,可供四人用餐會客,布置的極是典雅別致。
坐在大廳的太師椅上,秦墨撫著名貴的把手,不禁是微微搖頭,想到了當初在鬼霧海坐船的待遇。
當時的那張船票,可是著實讓秦墨肉疼不已,卻也只能購買一張普通艙。
大廳中,一位俏麗迷人的侍女走了進來,詢問秦墨四人有什么需要。
“四位貴賓,有什么需要,請盡管吩咐。二等艙的貴客,所有的花費都是五折。”這位侍女甜笑道。
聞言,冬東咚頓時兩眼發光,緊盯著這侍女,急切道:“真的嗎?所有花費都是五折?任何的花費嗎?”
被這般直勾勾的盯著,侍女發覺這胖少年的眼睛,竟是直直的盯著她高聳的胸脯,不禁俏臉漲紅,暗道這胖少年也太急色了。
不過,這種情況在機關船上,也是很常見的。只要是你情我愿,并且價格合適,船上的侍女們也是愿意的。
侍女俏臉緋紅,點了點頭,暗道,這胖少年固然是胖了點,但是,也肥嘟嘟的可愛,倒是不討厭。
不過,在侍女眼中,最為中意的還是秦墨,這黑發少年端坐在那里,有種超凡拔群的氣質,卻是很沉靜,猶如一彎深潭,仔細看上幾眼,似要將人的心神吸攝進去。
“這位貴客有任何要求,都是可以滿足的!”侍女低著頭,臉頰泛紅,欲拒還迎的模樣,是個男人看了都心動不已。
然而,冬東咚的目光,卻是一直看著侍女的胸脯,在他眼中看到的,卻是兩個大大的肉包子。
“我要吃肉!把肉類的食物都上一份,要快,都一整天沒吃東西了,餓死我了。”胖少年連聲嚷嚷著。
這一番話,立時得到熊彪的贊同,他也是有些餓了,要吃個飽才行。
這名侍女聞言,不禁目瞪口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脯,似是明白了什么,頓時滿臉通紅,逃也似的溜走了。
秦墨看在眼里,瞅了瞅冬東咚,暗中搖頭,這小子遲早有一天,會吃得胖死的。
片刻,便有人送來滿滿一桌的美食,冬東咚、熊彪和秦云江確是餓了,立時埋頭狂吃海喝,不亦樂乎。
吃喝的空隙,胖少年則是抬頭,納悶剛才的侍女為何不來,他還想多給一點小費呢。
對此,秦墨只能無奈搖頭,深覺胖少年實是不開竅。
砰咚!
船身顫動了一下,隨即飛駛起來,以極快的速度,駛向遠方。
坐在大廳的窗旁,看著岸上飛速倒退的景物,秦墨怔怔出神,對于此次皇都之行,倒是有些期待的。
前世,大陸亂象紛飛之際,鎮天國的皇都,則是最先被毀去的區域。
前世的秦墨,也曾到達過皇都地界,但是,那時的皇都已是滿目蒼夷,有七成的區域成了廢墟。與傳聞中,地氣如龍,皇者之城的描述,實是相差太遠。
今生,倒是要領略一下,鎮天皇都的森嚴氣派。
“墨哥兒,咱們為何要乘船去皇都,不能乘坐飛禽坐騎,或是傳送陣嗎?”胖少年嘴里塞滿了吃的,含糊問道。
“你這小子,少吃點,別撐死了!”
秦墨這般訓斥著,卻是解釋到,第一代欒皇為了皇都的安全,便在皇都周圍的萬里區域,布置了驚天陣法,使得巨禽難飛,傳送陣失效。
唯有這一條巨河,是通往皇都的最便捷途徑。
“通往皇都的陸路,數千年來,也未開拓過,道路周圍遍布兇險,時有強大的存在出沒。若是走陸路,時間很漫長,至少要一月以上。”
“至于水路,相對快上許多,五天之內,就能到達皇都。不過,你們不要以為,水路有多安全。”
一邊說著,秦墨拿著一塊烤得金黃的肉,扔出窗外,直射向遠處的水面。
下一刻,就見水面上,砰得沖出一條觸手,長約百丈,觸手上長滿了吸盤,竟是將那塊烤肉吸攝過去,卷進了水中。
可以看到,那條觸手上,散發著實質般的妖氣,乃是一頭強大的妖獸,至少是先天級的強度。
見此情景,冬東咚三人皆是目瞪口呆,一頭先天級的妖獸倒還不算什么。關鍵是,這是在巨河的淺灘區域,就有這樣強大的妖獸,那在更深的水域呢?
可以想見,若是沒有防御力驚人的機關船,想要在巨河上安全航行,是多么困難的事情。
“巨河的水域如此兇險,為何王庭不派人來清理?”秦云江很是不解。
秦墨笑了笑,卻是沒有說話,王庭怎么可能派遣強者來清除。
通往皇都的道路,如此艱難險阻,應是當初的欒皇一脈有意為之,這些天然的屏障,是阻擋敵人進攻的最佳壁壘。
“欒皇,皇室……”
秦墨淡淡一笑,讓三個好友繼續狂吃海喝,他則是站起身來,走出了大廳。
沿著船艙的走廊,秦墨走出了二等艙的區域,來到了三等艙,七彎八繞的一會兒,走進了一個偌大的大廳。
頓時,喧鬧的人聲傳來,陣陣吆喝聲、叫罵聲此起彼伏,四周彌漫著酒氣、血腥氣,以及各種各樣奇怪的味道。
若是換成一個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聞到這種味道,恐怕第一時間就會吐出來。
不過,秦墨對于這種味道,卻是很熟悉。
這是大型機關船中,最龍蛇混雜的地方,普通艙喝酒、吃飯的大廳。
前世,秦墨每次乘坐機關船出航,都會來到這里,探聽各種消息,或是尋求一些活計。
在這里,充斥著騙子、小偷、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以及形形色色的人,稍有不慎,就可能被騙得褲子都沒有,但是,若是留心一點,卻也是發財的好地方。
環視一圈,秦墨尋了一個角落的桌子,坐了下來,取出一壺劣質的酒,在那里自飲自酌。
“聽說了嗎?此次皇都征召,十大戰城的北靈戰城,只有十二名少年宗師被征召。其他九大戰城,至少也是三十人被征召呢!”
“嘿嘿,這有什么奇怪的。誰讓北靈戰城,出了一位北王統帥。若是當今皇室在強盛一些,恐怕一個名額都不會給北靈戰城。”
“那是,現今皇室對于北靈戰城的忌憚,一年勝過一年。再加之如今的北靈戰城,天才輩出,已是呈現井噴之勢,若是再出一位北方王,那欒皇一脈可就頭疼嘍。”
“如今的十大戰城,其強盛的程度,皆是一年勝過一年。反觀欒皇一脈,卻是日漸衰落。先不說十大戰城,就是皇都的那幾個龐大勢力,也不是當今皇室能夠左右的。”
秦墨耳邊,不時傳來此次皇都征召的消息,顯然,對于足跡遍布鎮天國的武者們來說,皇都征召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
大廳中,很多人對其中的內幕,知曉的相當清楚。唯一不清楚的,就是這個名額所關乎的試煉地,竟是寂天古墓的邊緣地帶。
顯然,對于絕大部分人來說,他們甚至沒有聽說過寂天古墓的事情。
這時,又是一句句的話語,傳入秦墨耳中。
“聽說了嗎?皇都地靈榜的位置,又發生劇烈變動。”
“這有什么稀奇,此次皇都征召,十大戰城的眾多年輕天才皆是涌向皇都,地靈榜的變化若不劇烈,那才叫怪事呢。”
“話是這么說,可是,連排在前二十的位置,也發生了變動啊……”
“不會吧?兄弟,你是不是搞錯了,十大戰城中的武道天才,有人能沖擊地靈榜前二十?”
“我哪里會錯,地靈榜前二十,已經有三個位置變動了。恐怕除了第一的蕭家那位,無可撼動,排在后面的都有可能變動。”
紛亂的聲音,一一傳入秦墨的耳中,他目光閃動了一下,又聽了一會兒,發覺沒有其他有用的消息。
隨即起身,離開了喧鬧的大廳。
這時,在亂哄哄的大廳四處,有數個身影竄出,跟隨著秦墨的身影,離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