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冰玉磚上,果然留有取蓮之法,且是一門天功。
“天功!天級功法!”秦墨眼睛發亮,很激動。
不久前,西翎主城半空一戰,他深切感受到天級武學的可怕,這也正是他現在最緊缺的。以他的劍技,若有天級功法相輔,戰力必定倍增。
“這位前輩真大方,連取蓮之法,都傳授一門天功!太大方了!”銀澄狐眼瞇起,七條半尾巴興奮的亂搖,連稱呼都變了。
對于這頭狐貍來說,唯有天級以上的絕世武學,才能真正吸引它。
這強者遺骸生前,修為在那個時代幾近無敵,其修煉的武學必定驚世駭俗,銀澄如何不動心。
一人一狐皆是欣喜若狂,不僅能取走萬年冰玉蓮,還能獲得一門天功,實是驚世大機緣。
可是,將暴體天功心法看了一遍,銀澄的臉色立刻很難看,這門暴體天功的修煉,并不是那么簡單,有著種種苛刻的條件。
冰玉磚上,暴體天功的口訣很少,只有寥寥千字,卻是無比艱澀,玄奧難懂。況且,這是一種古字,與今世有所出入,有些字義與今不同。
若非秦墨、銀澄的悟性超凡,見聞淵博,根本連一句話都難理解。
這種天功的修煉,若是一開始就入門,則進境神速,若是修煉速度極慢,則是資質與暴體天功不符,強行修煉,則會走火入魔,暴體而亡。
且這種暴體天功極其霸道,乃是殺敵一萬,自損三千的可怕武學,以此功對敵,自身實力能在短時間內暴漲十倍,但是,對于身體也是極大的透支。
在冰玉磚上的最后一句,則是告誡后來者,除非身具古之戰體,或是十成獸王血脈,才能時常施展對敵。
否則,即便練成此功,也只能作為玉石俱焚的殺手锏,最好一生也不要施展。
“這門天功,實則是古之戰體,古獸王者修煉的絕世武學嗎?”秦墨動容,眼睛很亮,這是他最迫切需要的武學。
“這……這不公平!”銀澄則是出離憤怒了,它既不是古之戰體,也不是古獸王者體質,豈不是說,就算練成,一生也施展不了幾次?
“別說了,快點修煉暴體天功,取走冰蓮,離開這里。”
秦墨走到房間中央,盤膝而坐,靜心滌念,默默參悟那一段口訣。
片刻,他已經入定,那一段口訣在心田流淌,如同流水無痕,一下子在腦海中消失,卻又似銘刻在骨子里,體內真焰流轉,依照這段口訣開始循行。
轟隆!
秦墨身體發出轟鳴,與平時修煉的巨響不同,而是身體每一部位都在震動,匯聚在一起,猶如驚濤拍岸,震耳欲聾。
銀澄亦是嚇了一跳,它的狐眼發直,秦墨周身氣血翻騰,在身后凝聚,形成一條血氣大龍,翻騰盤旋。
這是氣血凝練到極致,血氣凝固如汞的征兆,暴體天功僅是初步修煉,就有這樣的奇象。
顯然,正如冰玉磚上所說,這門天功一旦入門,進境神速,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能小成。
“好一門驚世武學!本狐大人也要練成。”
銀澄大叫,身上騰起青焰,籠罩全身,也開始依循口訣修煉。
片刻后,銀澄一口老血噴出,身周青焰消散,它狐臉扭曲,難以置信,它體內氣血逆流,骨頭幾乎要裂開,差點走火入魔。
“這不公平!本狐大人是狐族五千年來第一奇才,為何會不能修煉!”
這狐貍很不甘,想要強行修煉,卻是發覺身上有異,爪子摸了摸,摸了一爪子雪白狐毛,它的美麗狐毛脫落了一小半。
它當即蔫了,不敢強行修煉,擔心真會出事,隕落在此。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一天后,秦墨身體中的洪大震音消失,他睜開眼睛,一股氣血如龍沖起,震得整個房間顫了顫。
“好可怕的暴體天功!”秦墨一聲感慨。
一抬眼,秦墨嚇了一跳,銀澄滿眼血絲,正惡意的瞪視著他。
“銀澄閣下,你是不是修煉的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嗎?”秦墨說道。
“去·你·丫·的,你小子故意擠兌本狐大人嗎?你小子修煉的如何,展示一下看看。”銀澄齜牙說道。
秦墨起身,他也想嘗試一下暴體天功的威力,運轉心法,以指代劍,斬出一式。
如同一座火山噴發,一股強大劍勢澎湃沖起,似要斬破蒼穹。
“劍氣暴漲了近一倍!”秦墨嚇了一跳,連忙收手,喜悅溢于言表。
“果是驚世武學,此功與血氣沸騰效用相似,并且,兩者應是能一起開啟。若是對上強敵,開啟血氣沸騰,再施展此功,我的實力能暴漲數倍。可惜,這門天功的弊端,與血氣沸騰一樣,不是生死大敵,最好不要施展。”秦墨既是驚喜,又是遺憾。
毫無疑問,暴體天功的攻擊力之強,簡直驚世駭俗。
若是修煉至大成,能將實力暴漲十倍,當然,對于自身的損傷,也會加劇十倍。
這是一種兩敗俱傷的驚世功法,也難怪以“暴體”為名,實是很貼切。換成其他武者施展,即使氣血強盛如海,一次施展后也會枯竭。
不過,對于斗戰圣體來說,只是一種消耗性極大的絕世功法,正是秦墨夢寐以求的。
“小子,你閉嘴!你再說下去,本狐大人與你沒完……”
銀澄氣得直跳腳,秦墨施展的這門天功越強大,它越是氣憤,因為無法修煉。
“寂天經也是,暴體天功也是,還有這朵萬年冰玉蓮,其性極寒,本狐大人也服用不得。都給這小子占足了便宜……”
此時,這狐貍心中很苦,它覺得太倒霉了,連續碰到三件驚世功法、神藥,對它卻是無用。
“銀澄閣下,不用如此,天功口訣與狐族無上心法相互印證,也是極有裨益的。等到你體內寒毒盡去,也能服用一些萬年冰玉蓮。哦,不對。我倒是忘了,你身具青焰琉璃火,與冰蓮屬性相克……”
秦墨一拍腦袋,似是才想起來。
銀澄齜牙咧嘴,這小子這般言語,絕對是故意氣它。
暴體天功初成,秦墨沒有停留,立刻運轉無上心法,施展這門天功,將冰蓮連著玉臺拔起,收入百寶囊中。
轟隆!
那具遺骸震動,四周一道道紋路浮現,粗大如蛟蟒,交纏著這具無上強者的遺骸,納入虛空中,消失不見。
秦墨、銀澄震動,這位無上強者原來早有布置,一旦冰蓮被取走,其遺骸就會破入虛空,以免后來者侵擾。
“這位前輩生前,乃是不世之雄,晚年卻是至此,可嘆……”秦墨慨嘆,深深鞠躬,轉身離去。
從原路返回,秦墨、銀澄并沒有遭到太多阻礙,連續度過可怕圓臺,穿過了陣紋封鎖,從水潭中游出來。
深淵底部,一片寂靜,那些籠子依然在,里面的人尚陷入沉睡,并沒有傷亡。
顯然,那些噬陣獸都陷入沉睡,也不知何時會醒來。
“這幫混蛋此次的垂釣,是徹底失敗了。下一次的垂釣,他們也沒機會進行了。”秦墨冷笑,黑暗中,他的眼眸掠過一道冷芒。
那片冰玉宮殿的底細,他已經基本摸透,有三位天境強者出沒,但并不是一直在此。只有在每次垂釣,或是出動擄人時,三名天境強者才會輪流來此。
剩余有威脅的,則是數十位逆命境強者常駐,若是之前,即使秦墨、銀澄聯手,能夠安然離開,但是,想將這里的俘虜都救出去,則是難以辦到。
現在則不同,修煉暴體天功后,秦墨相信,體內融合妖族王火,實力必定暴漲,戰力很可能堪比武道王者,根本無懼。
“走,上去殺他們一個人仰馬翻!”秦墨說道。
“哼!這些人的生死,與本狐大人何干,為何要出手幫忙。”銀澄咧嘴,它心情非常糟糕。
咯吱!
籠子上的繩索動起來,提著籠子飛速上升,臨近深淵出口時,震耳欲聾的廝殺聲轟轟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