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金色陣紋襲來,在虛空中飛騰,蜿蜒如龍,氣勢磅礴,仿佛承載了一個皇朝的氣運。
金色光紋肆虐,流轉著天地脈動,那種氣息非常可怕,如同面對一頭遠古的生靈。這就是祖脈的氣息,由此脫胎的皇朝陣紋,擁有純凈的祖脈之源,能夠洞穿任何層次的力量障壁。
突然,秦墨張口暴喝,發出一道狂暴的吼聲,吼出一個奇異的音符,吼破了虛空,將四周空間震得碎裂,回歸到一種迷蒙原始的狀態。
這是寂天經逆命境的經文濃縮,化為一個古字吼出,擁有排山倒海般的威力。
之前在大殿中,與逆命境的光影陷入死戰,秦墨被吼得全身氣血逆流,差點當場被震死。此后四境界經文貫通,他不斷嘗試凝練,終將這一吼演練出來。
這種音波的凝練,并不困難,只要將寂天經四境界的經文融會貫通,則自然能夠施展。這是這種古經的攻伐之術,現在一吼而出,其聲洪大如雷,仿佛一片雷云就在頭頂,萬丈雷霆直接炸開,整個空間化為寸寸裂痕。
一片音波如狂潮,沖向前方的一群人,首當其沖的是金色陣紋,當場就徹底龜裂,化為金光消散。
其余人也根本無法承受,身軀皆是四分五裂,被吼得血肉橫飛,鮮血飛濺,一片腥風血雨。
后方,黑鍋赤紅眼眸頓時呆滯,捏著袋囊的手也放松下來。他本來做好準備,若是秦墨不敵,立刻啟動機關神獸,與這些敵人同歸于盡。卻是想不到,竟是這樣的情景,短短時間不見,這少年的戰力竟是精進至此,將一群陣道宗師、逆命境強者全部吼死。
這種戰力實是可怖,已經不是同階無敵那么簡單,就算遇到天境強者,也有一拼之力。
前方,那年輕陣道師駭然失色,卻是反應神速,在金色陣紋龜裂的瞬間,他就布下數個防御陣紋,身形飛退逃逸。饒是如此,他還是受到了波及,右臂被生生吼斷,鮮血狂噴出來。
這種音波太恐怖了,即使脫胎于祖脈的金色陣紋,也是無法承受。這并不奇怪,寂天經在久遠歲月之前,若是能與大陸龐大種族的鎮族神功抗衡,絕對足以吼斷這種金色陣紋。
凡是萬族的鎮族神功,皆是驚世絕學,修成之后,有毀天滅地的威力。在遠古時代,傳說各族的鎮族神功曾經能夠抗衡神魔,乃是各族安身立命之本。
事實上,在久遠時代之前,萬族之中,真正能稱之為龐大種族的,不超過雙手之數。
“這是什么武學?不可能,你與陣道傳承失諸交臂,難道又獲得了其他傳承?”年輕陣道師大吼,難以置信。
代表陣道傳承的光橋前,現在依然有眾多強者把持,就是為了防止秦墨踏足那里,獲得遺址中的陣道傳承。
年輕陣道師本來以為,自身獲得皇朝陣紋的傳承后,再遇到這少年,必定能夠輕易碾壓。可是事實的結果,卻讓他心膽俱裂,完全無法承受。
這種音波攻勢太強大了,竟能與皇朝陣紋相抗衡,這個天才陣道師想象不出,秦墨又獲得了哪一種傳承。
“你以為封住代表陣道的光橋,我就無法獲得其他傳承嗎?這世間的事,又豈是你這種險惡用心之人能夠揣度的?”秦墨身體流轉著一種朦朧光輝,有著一個個古字浮現,若隱若現,充滿了神異氣息。
他邁步上前,身體自然飄起,腳下瑞光涌動,麒麟踏瑞的光輝出現,“你以為獲得劍武皇朝的護朝陣紋,就能夠對抗祖陣之技,再遇到我時,就能輕松戰勝我?就讓你明白,祖陣之技的真正威力。”
一腳踏出,瑞光涌動如海,將這片區域籠罩,并沒有什么氣勁翻騰,一片祥和。但是,地面卻是一下子凹陷,呈現一片真空,可怕寂滅的氣息奔流,如一片死海般,充斥著沉寂的可怕。
這種壓力太可怕,是麒麟踏瑞有成之后,一種精妙的進階運轉。在懸空冰川潛修時,奕銘風曾經演練過,并慎重警告秦墨,修為未至天境,不要輕易施展,否則會有反噬的危險。
現在,寂天經四境經文融會貫通,秦墨各方面的實力有了質的飛躍,已是能夠自如運轉這種變化。
“啊……”
一聲慘叫,年輕陣道師再受重創,口中鮮血狂噴,他已是見機得快,在這一腳踏出之時,就已布置了一座大陣。正是之前在光橋前,布置的那種蘊含上古陣紋的大陣,卻是依然防不住這一腳。
瑞光翻騰中,那只腳猶如一座山岳,緩緩蓋壓過來,如同死亡在緩緩逼近,卻是躲之不開,避之不能。
這種絕望,讓人心中發狂,事實上,年輕陣道師此刻已是巔峰如狂。本以為獲得驚世機緣,獲得劍武皇朝的護朝陣紋,足以縱橫天下。尤其,能將奕銘風的弟子踩在腳下,這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可是,事實無情擊碎了他的幻想,秦墨再出現時,仿佛換了一個人,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驚天動地的威勢。
“那就一起死吧!”年輕陣道師狂吼,眼中跳動瘋狂之色。
半空中,一道金色陣紋自虛空中出現,從一個刁鉆至無以復加的角度,襲向秦墨的背心,其速之快,如驚雷閃電,讓人防不勝防。
秦墨身形不動,頭也不回,翻手一拳向后打出,拳勢沉重如山,徑直撞了上去,與那道金色陣紋劇烈碰撞。而結果,卻是金色陣紋寸寸碎裂,光輝黯淡,直接化為齏粉。
“以肉身對抗皇朝陣紋!”年輕陣道師眼珠子都差地凸出來,這情景仿佛是夢魘,駭得他面無血色。
而后,一口血箭噴出,那道金色陣紋與他休戚相關,遭到重創之后,他也受了重傷。
一片瑞光蓋壓下來,年輕陣道師被壓得皮開肉綻,筋骨盡斷,瞬間被踩成一團血泥,爆裂開來,一道微弱金光從其體內竄出,朝著遠處逃遁。
“那是皇朝陣紋本體,不能讓它跑了!”銀澄大叫,化為一道白光竄了出去。
它快,秦墨也是絲毫不慢,踏著遁天步追了上去,與狐貍一起趕至,抓住這道金光。
咔嚓!
這道金光一分為二,斷為兩截,鉆入秦墨、銀澄體內不見,一人一狐皆感到,體內多了一股力量,與自身的祖陣之技相合。
“喂!小子,你太不厚道了,已經得了那么大的造化,還要與本狐大人爭食。你這樣的行為,是要遭到天打雷劈的!你睡覺的時候,不怕被劈死嗎!”銀澄狂叫,極度不忿。
寂天經的真經石壁,鉆入秦墨體內,現在一道皇朝陣紋也分成兩半,一半進入秦墨體內。這樣的事情,讓銀澄根本無法接受,憑什么它只能喝一點湯渣,本來應該它盡得好處才對。
“這是它自己斷開的,我本來想奪回這道皇朝陣紋,送給銀澄閣下你的。”秦墨回答的很無辜。
不得不說,與這狐貍,還有胡三爺一起久了,也會近朱者赤,秦墨說起這些話來,已是面不改色,仿佛真是如此。
銀澄咬牙切齒,卻是無可奈何,它已經感覺到,那一半的皇朝陣紋已是融入體內,再難剝離出來了。祖陣之技的力量,與這種陣紋有著天生的契合,能夠自如吸收這種力量。
“該死的!這驚世的陣道傳承,本該是本狐大人獨得的,都怪那幫子混蛋。”銀澄臉龐扭曲,對于北瀾一那幫人充滿殺意。
“北瀾一,青曦宗……”秦墨喃喃自語,眼神很冷,他也想找到那群人,驗證一下自身的戰力,是否能將那些人全部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