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一年前相比,簡月璣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年前的她從寂天古墓歸來,固然依舊是西翎戰城年輕一輩的翹楚,在整個鎮天國也是前列的絕頂天才。
但是,那時的簡月璣與秦墨的差距,已是遠遠被拉開,根本無法與一方大域的天才相抗衡。
此前,羿武狂曾與簡萬宸說起,相對于整個古幽大6,鎮天國太小了,西翎戰城更是一片泥潭,想要培養出一名絕世奇才,實是太難了,千年也難有一位。羿武狂能夠成為絕代王者,也是因為經歷過上一次千年之戰,有了種種的際遇,才厚積薄,最終鑄成本命王器,在王者境無敵。
正因為羿武狂的這番話,簡府才決定放手,讓簡月璣跟隨這中年刀客遠赴西域,而簡月璣也執意如此,她不愿被同輩拋離。
現在,她的氣機悠長沉凝,竟是達到了逆命境后期,其刀意更是深不可測,卻是內斂不,隱隱到了刀意混元的大成之境。
這樣的風采,比之一方大域頂級天才也是毫不遜色,她佇立在雕像前,其氣度竟與那雕像老者有著七分相似。
“月璣,這一年來,你的進步讓我詫異。本以為你的進步,不足以參加此次躍龍臺排位戰。想不到,你竟能提前一年,將刀魄徹底凝聚,很好,這一次天才盛會,為師期待你的表現!”
中年男子點頭,揮手吩咐,讓簡月璣準備一下,參加即將開始的躍龍臺排位戰。
望著少女收拾東西的美好背影,中年男子心中自語,對于此次躍龍臺冠之爭,他并沒有太大的奢望。只要能力壓墨林龍刀,刀谷兩大勢力,他就心滿意足了。
“墨林龍刀,刀谷……,可還記得碎星刀一脈,此次躍龍臺之戰后,西域刀宗就不是你們兩大勢力的天下了……”
西域、北域交界,這里是一片陰陽交匯之地,至陰至陽氣息在中心區域匯聚,形成一個奇異的洞穴。
森冷的狂風呼嘯,鼓蕩入洞穴中,其中有兩個身影佇立,注視著面前一具冰壁。
冰壁之中,冰封著一具軀體,烏黑長垂落,遮蔽了面容,看不清其真面目。
“去吧,將你的分身吞噬,雙身合一,就能擁有越同輩的絕對力量。”
兩個身影中,其中一個高大身影開口,其聲音低沉如巖,他的身軀也如鐵巖一般,似金非金,似巖非巖,充斥著一種無比堅硬的特質,如山岳般牢不可拔。
另一個身影上前,掀開斗篷,同樣是烏黑長垂落,遮蓋著面容,但其身形,竟與冰封的軀體一般無二。
咔嚓、咔嚓……
這身影融入冰壁中,與冰封的軀體融合,而后迸出無比強大的氣勁,將冰壁爆開,一具偉岸的身影出現,與那高大身影有著類似的堅硬氣機。
洞穴中,傳出一陣狂笑:“蟄伏數十載,兩大域的那群家伙以為我肯定死了,卻是想不到,我培養出這樣一位驚世奇才。我倒要看看,兩大域那些庸才,那些溫室中的小鳥,如何與我教導的傳人抗衡!”
“此屆躍龍臺排位戰,將是我回歸的序幕,也是我這一脈輝煌的開始……”
癲狂的笑聲傳出,整個洞穴都在顫抖,鼓蕩進來的狂風皆被震碎,四散溢去。
在很接近的時間內,西域、北域的許多勢力中,皆有雪藏的天才出世,趕往西域、北域邊界,此屆躍龍臺出現的地點。
期間,在兩大域的很多地方,都爆了年輕一輩的激戰,許多銷聲匿跡多年的武道天才出現,用戰勝同輩天才的方式,宣告他們的回歸。
在許多地方,暗殺各族天才的事件相繼生,雖然各大勢力皆有防范,卻依然無法避免傷亡生。
接連生的沖突、流血事件,讓各大族,各大勢力之間的氣氛,也越來越劍拔弩張。
無數人都知曉,這樣的沖突廝殺無法避免,唯有等到此屆躍龍臺排位戰結束,才能真正的平息。
距離奇陀城千里之遙,西域、北域交界的一片土地上,從一月前開始,這里散著蒼古深邃的氣息,地勢開始變幻,形成一片玄之又玄的地貌。
九座石城憑空出現,一城居中,八城環繞,四周山勢如龍騰,有無邊地氣環繞,呈現一片浩蕩無邊的景象。
這片地勢,正是兩大域萬千地脈交匯,形成躍龍臺的征兆。
自古以來,每一屆的躍龍臺出現,皆是沒有定勢,皆由地脈匯聚,則憑空出現,這是一片氣運所聚之地,蘊含著無窮機緣。
因為天地之間所謂的氣運,皆是由地脈引導,這也是為何,各大勢力要占據大股地脈匯聚之所,建立門址,來聚集一門之千年氣象。
“每一屆躍龍臺的出現,標志著一方大域的地脈將會生變動,會帶來無窮的契機,既是年輕一輩天才的機緣,也是各大勢力的一次機會。若能在躍龍臺排位戰上占據前列,則預示著未來武途的光明,一位絕世強者的出現,對于所屬的勢力本身就是一種極大的臂助。”
“不僅是這么簡單,躍龍臺的排位,對于各大勢力來說,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大凡取得前列的年輕天才,其所屬勢力皆會出現興盛之兆。比如上一屆北域的青曦宗,就是在青劍祁麟一飛沖天后,宗門立刻就出現興盛之象。”
“這其中的玄奧,誰有能說得清楚呢?古老歲月前,曾有絕代星術師以絕世卜術,想要參透其中的奧妙,最終遭到不測,神秘暴斃,死因一直不明。從那以后,任何星術師都不敢妄斷躍龍臺的秘密,這可能牽涉到祖脈的本源運轉……”
一道道身影橫空而過,不時傳出這樣的議論聲,幾個眨眼,就飛掠出去很遠,朝著前方的九座石城而去。
一條山路上,秦墨、單烈杰和江鵬京前行,聽到這些議論聲,三人既是好奇,也是期待,紛紛加快了腳步,朝著前方趕路。
從奇陀城出來,三人相伴而行。卻是不見胡三爺的蹤影。秦墨也不在意,這老家伙一向如此,干了一票之后,立刻就會遠遁,哪里還會在一個地方逗留。
一處山丘上,三人佇立眺望,前方山脈眾多,連成一片,卻是籠罩濃密地氣,隱現龍騰之勢。
“詭劍兄弟,咱們先去那一座石城?”單烈杰看向秦墨。
江鵬京也是一樣,單、江兩人從未出過宗門,這一路行來,對于種種事情都是一頭霧水,簡言之,就是初出茅廬的菜鳥。
躍龍臺排位戰的規則很簡單,參加的年輕武者先在外圍的八座石城交戰,獲得資格的選手,才能進入中央的石城,在那里進行最后的交鋒。
在單、江兩人看來,選擇哪一座石城進入,則是很有講究,若是那些硬手都選擇在一座石城,那躋身最后一輪的機會就渺茫許多了。
“我哪知道選擇那一座石城……”秦墨翻了翻白眼。
單、江兩人從宗門出來時,可謂是意氣風,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在奇陀城待了兩天后,目睹秦墨化身羽先生大戰妖王、妖圣,又與外族一些絕世天才生沖突,深深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再不像之前那么魯莽了。
尤其躍龍臺排位戰,不僅牽涉到個人,也關乎各自勢力的氣運、威名,為了取得更好的排位,單、江兩人才很明白,若是進入的石城,沒有那么多扎手的對手,自然取得更高排位的機會就大很多。
不過,秦墨卻很為難,讓選擇的事情交給他算什么?他又如何知道,那一座石城的對手相對弱點,那一座石城的對手又強一點?
“哈哈……,那三個家伙好有趣,像傻瓜一樣站在那里,恐怕是初出宗門的稚兒吧?”
“不是恐怕,根本就是,那個小子臉色都嚇得綠了,也不知道真到了躍龍臺之戰,會不會直接暈過去。”
遠處,一隊年輕武者出現,其中男女都有,指點著秦墨三人,譏笑聲不時傳來,朝著其中一座石城的方向,漸漸遠去。
“嚇得臉綠!?”江鵬京摸了摸臉,頓時就怒了,他哪里是嚇得臉綠,是修煉的功法所致,這幫混蛋眼睛瞎了嗎?
“初出茅廬的稚兒?”單烈杰一雙刀眉立起,他雖然確是剛出宗門,但是,被人這樣嘲弄,如何能夠忍受。
單、江兩人咬牙切齒,握著佩刀,就想沖上去,讓這幫家伙感受一下,初出茅廬的“稚兒”到底有多厲害!
秦墨拽住兩人,看著這隊年輕武者消失的方向,摸著下巴,道:“就東南的這座石城,如何?”
“好!”
“等到躍龍臺之戰,干翻這幫家伙!”
單、江兩人毫不猶豫,皆是咬牙切齒,要在排位戰上,將那幾個嘲笑的家伙狠狠撂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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