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腰間的狂月地闕劍顫動起來,鏘得一聲,便是出鞘,其劍身中間閃爍一道金色印記,產生一股極強的吸力。竟是在光點即將射入秦墨身軀時,將之率先吸收進去。
頓時,這道金色印記起了變化,其劍印閃爍不定,其劍柄位置,竟是出現一個鼎形的圖案。
“這是怎么回事?!”
秦墨、銀澄目瞪口呆,他們自是知道這金色印記的由來,乃是當初,鑄造狂月地闕劍時,那神秘劍者打入其中,用以鎮壓狂月地闕劍中的劍器之靈。
因為當初,狂月地闕劍剛鑄造出來時,秦墨的修為尚淺,根本無法駕馭一把地級神劍。
之后,隨著修為飛速提升,自是不會有這樣的問題。秦墨也漸漸不在意,佩劍中的金劍印記的事情,想不到在此時,卻突然出現這樣的變故。
“這是……”奕銘風則是動容,目光閃動,似是認出這劍印的作用。
片刻,這樣的吸收就已經完成,狂月地闕劍一陣顫動,落在秦墨手中。
一股滾燙的感覺,從劍柄中傳出,使得秦墨的掌心一陣灼痛,差點拿捏不住佩劍。
攤開手掌,秦墨則是看到,掌心位置出現一個灼傷圖案,竟是劍柄為鼎形的劍印。
隱隱的,秦墨感到自身與狂月地闕劍的聯系,竟是增進了許多,有種難以分割的感覺。
“原來,那位早就在你的佩劍中,打入了這種鑄劍印。也好,省得我再耗費一番手腳,不久之后,你小子的佩劍就能開爐重鑄了。”
奕銘風這般說著,環顧周圍,冷哼一聲,勐地揮袖,周圍霍然涌現無數七彩翎光,朝著四面八方狂射而去。
偌大的宮殿立時被洞穿,迅速塌陷毀滅,而秦墨等的身影,則是被一圈圈陣紋籠罩,隱匿于虛空中,消失不見。
在遁入虛空前,秦墨再看了一眼這座宮殿,心中有著唏噓,隨著這座宮殿的毀滅,欒皇一脈在鎮天國的痕跡,則是徹底被抹去了。
誰又能想到,昔日竟是發生了這么多變故,才促成了鎮天國的建立,也致使如今的局面出現。
前世,秦墨也曾來到皇都,在皇宮廢墟前唏噓許久,那時的他又怎能想到,事實的真相竟是如此,遠比想象的要殘酷、復雜的多。
現在,這一切,終是結束了……
翌日。
從清晨開始,整個皇都就陷入一片喧鬧之中,皇都各大勢力的大門洞開,一列列車隊疾馳而出。
這些車隊無比豪華,且車廂中散發的氣息如山似海,顯然車中都是了不得的強者。
而在皇都一角,十大戰城的臨時軍營駐地,也是一列列騎兵狂奔而出,明盔重甲,其鎧甲在陽光下反射出一圈圈的弧光。
大地轟轟震動,從清晨開始,就顫動個不停,似乎整個皇都都要掀飛起來。
大街小巷,無數人駐足觀望,熱切的議論著,人群都明白今日將發生無比重大的事情。
鎮天樓夜宴,在這場宴會上,將決定鎮天國未來的走勢,將確定鎮天國的共主,到底是皇都各大勢力輪流擔當,還是以十大戰城為首。
“今夜之宴,堪稱是鎮天國有史以來,最盛大的宴會,也不為過吧?”
“不錯。一宴定山河,鎮天樓這一場晚宴,將開啟鎮天國的一個新時代。”
“十大戰城固然勢大,但是,皇都各大勢力的底蘊也絲毫不弱,甚至還要強上一些,今夜的宴會結果如何,實是不好說。”
街頭巷尾,人群議論不已,卻是難以得出一個準確的預測。
誠然,皇都的居民希望,能由皇都各大勢力輪流執掌鎮天國,但是,如今的十大戰城挾鏟除欒皇一脈之勢,其聲威之盛,乃是一股難以撼動的力量。
當然,并不是說皇都各大勢力沒有機會,以底蘊而言,皇都的一些門閥比欒皇一脈還要悠久。比如,太鱷門,鳴鳳樓、竇家等,底蘊皆是深不可測,皆有著極為可怕的底牌。
除此之外,皇都神都衛營的三大帥,在這次戰亂中,也很聰明的沒有摻合進去,保存了足夠的實力。
皇都的門閥勢力,再加上神都衛營的三營,若是齊心協力,就算比不上如今十大戰城的聲勢,也絕不會遜色太多,依然是相持的局面。
種種的憂慮,在皇都人群中滋生,若是皇都、戰城兩方談判失敗,那接下來無疑會爆發無邊的戰亂,這是無數人不愿看到的。
不過,許多明眼人則很樂觀,皇都各大勢力與十大戰城之間,本就沒有化不開的仇怨,兩邊爆發大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正午時分。
皇都三景之一的鎮天樓,門外已是車水馬龍,一列列車隊飛馳而至,各大勢力的首腦紛紛提前趕至。
轟隆隆……
遠處的大道上,十大戰城的騎兵隊也是蹄聲如雷,相繼趕到。
鎮天樓門外,太鱷門門主,鳴鳳樓樓主等皇都大佬,都是佇立門口,親自接待十大戰城的將領到來。
至于神都衛營的三大帥,則是等待在中廳,凡是進來的十大戰城將領,無論軍職大小,神都衛營的統帥、副帥都是親熱上前,擁抱問好,如同是對待兄弟一樣。
這樣的陣勢,使得十大戰城的將領皆是瞠目,原本想要借題發揮,趁機大鬧一場的想法,都是無法施行出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十大戰城與皇都各大勢力之間,一直就談不上什么仇怨。
就算是昔日,神都衛營與十大戰城之間,有著不小的摩擦,現在神都衛三營的統帥親自出面接待,也是讓十大戰城的將領們發作不得。
“哼!這群老狐貍,還真的放得下身段。”
遠處,北城、西城的騎兵隊疾馳而至,看著鎮天樓門口的陣仗,為首的百里煙眼眸瞇起,眸子了浮現點點冷意。
“若論玩弄這些懷柔手段,我們十大戰城的將士們確實要遜色很多,與皇都這些門閥勢力,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旁邊,簡月璣也是面無表情,秀眉微微顰起。
這兩個絕色女子,一個是鐵血統帥,一個是帥門之后,對于這種手段最是不喜。但卻又無可奈何,不得不承認,已經有許多將領的心思發生了動搖。
此時,四周所有的目光都投注過來,落在百里煙、簡月璣身上,在鎮天樓大門處,太鱷門門主,鳴鳳樓樓主則是眼睛一亮,笑容滿面,雙雙迎了過來。
“一公一母的老狐貍!”
百里煙、簡月璣心中暗罵,卻也是無可奈何,雙雙下馬迎了上去。
“哈哈哈……,百里副帥,月璣,老夫再次恭候多時了啊!”
太鱷門門主半禿的頭頂錚亮,透著縷縷紅光,臉上充滿了驚喜,迎了過來。
“我家媚君早盼著你們過來,快進來,一起好好聚一聚。”鳴鳳樓樓主鳳目蘊笑,如同看待親生女兒一樣,注視著兩女。
面對這樣親熱的迎接,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百里煙、簡月璣只能露出一絲笑容,任憑鳴鳳樓樓主牽著往里走。
周圍,人群皆是圍了上來,一雙雙目光追隨著兩女的倩影,充斥著傾慕、癡狂之色。
此次戰亂結束后,百里煙、簡月璣的名氣之盛,幾乎快要趕上十大統帥。
一個是用兵如神的絕色神將,一個是刀道如神的西翎刀姬,兩女如今幾乎成了北城、西城的兩塊招牌,也隱隱代表了十大戰城。
現在,百里煙、簡月璣的到來,立時掀起了鎮天樓周圍的一陣歡唿,無數人涌了過來,希望目睹這兩位傳奇絕色的真顏。
鎮天樓中,鳳媚君佇立在那里,袖子里的玉手捏得緊緊,指甲已是扣入掌心中,卻是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