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圣地,處處透著神秘詭異。
經過黎霸仔細觀察,得出一個推斷。這圣地應該是一個獨立于外界的空間。佛經有云,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經歷末世,太多不可思議的超自然現象發生。自身擁有手鐲空間,借此推斷苗人圣地也是一個獨立空間,或者說小世界,應該合乎常理。
否則,根本無法解釋,頭頂這片暗紅天空,從何而來。
一路奔馳。
很快,在前方,黎霸見到遼闊大地,出現一尊尊石像。來到近處,目光所見,這些石像個個高達百米,人面獸身,形貌各異。它們姿勢也是很古怪,有的直立而起,雙目怒睜,做戰斗狀。有的平躺在地,滿臉痛苦色。奇形怪狀,透著難以形容的詭異。
“它們是九黎先祖麾下,九九八十一位蠱神戰將!”
藍月的聲音在心底響起。黎霸不自覺轉頭望去。卻見藍月微微一笑,繼續用心意跟黎霸溝通:“我們九黎先祖名諱,說起來阿哥你應該聽說過!”
黎霸稍微一想,點了點頭:“相傳上古部落大戰,九黎一族首領蚩尤,兵敗涿鹿,部眾四散,是為你們苗人先祖。”
“不錯!”
藍月點頭:“我們苗人信奉的九黎祖靈就是蚩尤大神,而他,也是我苗人第一任九黎君。”
黎霸聽了滿臉驚奇。對于苗人這位始祖,他也就在歷史書上看過,原本以為只是神話傳說。沒想到,還真有其人。
心里好奇。不過。當黎霸繼續向前,沒多遠。眼中一幕景象,不止讓他好奇,簡直是驚奇難以置信。
穿過石像群,前方,出現一座黑色塔樓。高百米,共九層,樣式古拙。如果僅僅是一座普通塔樓,不會讓黎霸如此驚奇。在他眼中,這塔樓竟然跟手鐲空間那座神秘塔樓。有九成相似。
唯一區別,手鐲空間的塔樓有門戶,而面前這座塔樓,通體嚴絲無縫。嚴格意義上來說,更像是一座祭臺。
靠近塔樓,七人速度都放緩下來。個個神情恭敬,近似崇拜,大步走去。在來到塔樓底下的時候,七人中除了黎霸。全部跪倒在地。
“阿哥,快跪下!”
藍月小聲提醒。
黎霸似乎有些恍神。這也不能怪他,在他靠近塔樓的時候,竟然發現左腕刺青又有異動。陣陣灼熱傳遞而來。
在藍月提醒下,他才反應過來,跪倒在地。心里面。除了驚奇之外,還有些不情不愿。
“人都沒見到一個。跪個屁啊!”
這是他此時想法。誰料,念頭剛起。就有人聲傳來。
“你們都上來吧!”
聽聲音是個男人。并且是從塔樓頂部傳來。
“是!”
各位蠱子蠱女起身,旋即,身子拔起,沿著塔樓掠行而上。黎霸也不例外,只是他做不到各家蠱子蠱女那般如履平地,借助鬼哭藤之力,攀行而去。
百米高的塔樓,幾秒就登頂。在黎霸穩住身形,目光看去,塔樓不足百米方圓的頂部中央,此刻有兩人在那里。一個穿著祭司袍的中年男子。還有一個戴著許多金環的小屁孩。
以黎霸的觀察力,不用想也敢肯定,那盤坐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肯定就是苗人敬若神明的存在,九黎君。
他偷偷打量過去。恰巧,對方目光正好也朝他看了過來。
只是一眼,黎霸感覺自己就像沒穿衣服一般,被這位神秘強者看穿所有秘密。
內心駭然。同時,他對這位神秘強者,有著無法形容的忌憚。
沒等多想,他已經被藍月拉著上前。同時各家蠱子蠱女并肩走去,在距離那中年男子五米外,跪倒在地,口呼:“拜見九黎君大人!”
黎霸也是硬著頭皮,開口附和。
“月兒,他就是你的蠱子?”
九黎君面帶微笑,望向藍月,問出一句。
“是。”
藍月躬身答道。隨后還用胳膊肘碰了碰黎霸。黎霸收到,抬起頭來,目光平視,大聲說:“小子黎霸,見過九黎君大人。”
“黎霸,很有趣的名字。”九黎君笑瞇瞇望向他,頗有老丈人考察新女婿的意味,邊看還邊說:“不錯,不錯……”
“不錯個鳥啊!”
黎霸心里腹誹。說實話,他對這位九黎君并沒有好感。對方為五苗共主,不知約束部眾,肆意橫行,殘殺漢人。其品性,肯定也不咋地。
這是他心里想法,口頭上,卻不敢說出。要知道,對方可是苗區第一強者,不折不扣的九紋巫蠱祭司。別的不說,光憑他能馴化門戶那些猛犸群,就足以證明其手段強大之處。
“小子,你在罵我。”
誰料,就在黎霸腹誹的時候,心里竟然響起九黎君的話語聲。他身子一震,滿臉驚駭朝這位神秘強者望去。
“你也別奇怪,看透一個人的心思,對我而言,只是小術!”
還是九黎君的話語聲,在心底響起。
“小子不敢!”這回黎霸學乖了,老老實實,心里想著這一句話。他清楚,對方肯定擁有類似心靈探測的能力,對自己的想法,了若指掌。
“罵了就是罵了,有什么不敢!”
一聲嘆息。九黎君幽幽的話語聲繼續傳來:“我知道,你是怨我沒有約束麻龍和伊宸這兩個小子,給你們漢人帶來不小殺戮……但是你又何嘗知曉我的難處,自顧不暇,有心無力啊!”
黎霸聽后,默然不語。從這位強者語氣來看,似乎對漢人并無成見。最起碼,對自己沒有惡意。或許真如他所言,自身有難處,無暇顧及外面的事。
“落魂鐘響,我命不久矣,待傳位過后,自有人會約束黑青二苗!”
九黎君的話語聲又響起。除此之外,黎霸見他目光朝自己看過來,神情威嚴,還帶著淡淡警告意味,“黑青二苗雖然殺了不少漢人,但你也禍害了他們……記住!等到新任九黎君繼位,立刻給我停手。苗人的家務事,苗人自己會處理,如果不是看在你獲得符師傳承的情面上,憑你前幾日所作所為,我必不容你!”
黎霸身子一震。對方短短幾句話,讓他無比驚駭。首先,他對黑苗動手的事,這位九黎君大人了如指掌。還有,他符師的身份,在沒人相告的情況下,也被這位強者一眼看穿。
二人暗中交流,也就在短短時間內。警告過后,九黎君沖著黎霸微微一笑,開口道:“五苗蠱子蠱女,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在我眼中,他們都是我的兒女,你這位新人……按照苗寨規矩,我要贈予見面禮!”
話語間,這位從袖袍摸出一塊黒木牌,直接扔給了黎霸。黎霸接過后,左看右看,沒見這玩意有何特殊之處。但是,他發覺旁邊幾位蠱子蠱女,全都投來羨嫉的目光。
特別是麻龍和伊宸兩個家伙,簡直就是羨慕嫉妒恨。
“此為馭獸令牌!”
九黎君身旁那小孩,此刻站出半步,對黎霸大聲說:“憑此牌,你可以在外谷任意挑選兩頭猛犸做為戰獸帶走!”
猛犸!八級變異獸!還是體型最大的一類!
如果拿來攻城略地,簡直無往而不利!
黎霸聽后立刻樂得合不攏嘴。收起馭獸令牌,拜倒在地,口中大呼:“多謝老爺子打賞!”
“老爺子!”
九黎君眉頭一笑,笑罵道:“敢如此稱呼于我,你小子是第一人!”
黎霸摸了摸腦袋,嘿嘿直笑。旁邊,藍月也很高興。能看得出,九黎君大人對自己蠱子很喜歡。
“的話!”
在黎霸心底又響起九黎君的聲音。過后,這位強者目光望向藍月等人,緩緩開口:“落魂鐘響,九黎易主……相信你們應該也清楚,我召你們前來的用意!”
“大人!”
此刻,藍月等你蠱子蠱女全部伏在地上,面有悲戚。包括桀驁不馴的麻龍伊宸二人,也是如此。只不過,麻龍看似悲戚的臉上,多了一分炙熱期盼。
生苗五支,蠱子蠱女,幼年全都是在圣地長大,接受九黎君教導,傳授巫蠱術法。可以說,九黎君對他們而言,如父如師,感情深厚。
“天命不可違!”
九黎君此刻臉龐也多了一抹黯然,“我活了兩百多歲,已經夠久了……唯一遺憾,這方天地元氣回歸太晚,讓我沒有時間堪透巫蠱至高境界。”
對于這位所說,其它的黎霸沒聽進去,但是對方竟然有兩百多歲,讓他大為震驚。從目測來看,這位九黎君不過四十來歲,誰能想到,他的真正年齡比外表看去大了五六倍!
“常人都說生苗五支,有誰知道生苗原本九支,合在一起,方為九黎……我蚩驪身為九黎祖靈嫡系后裔,最后一位蠱苗,如今大限已至,蠱苗斷絕,這九黎君之位……需要在你們五人之中,挑選一位繼任!”
九黎君所說的五人,很顯然排除了黎霸和瀧斐這兩位偽蠱子,專指藍月麻龍等五人。
“按照歷代傳下的規矩,我會引出金蠶蠱前往祖靈大殿。在那里,你們拜過九黎祖靈法相,將由金蠶蠱挑選認主!”
九黎君望向藍月五人,拿起手中骨杖,高高舉起:“得到金蠶蠱認可之人,我會親自傳法杖,授蠱經,是為下任九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