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仿佛回到了自己熟悉的‘老地方’,張龍初推門下車后環顧四周,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朝瓊斯說道:“我聞到海風的腥味了,一條靠海的老街,我們要來的地方就是這里嗎瓊斯,我還以為會更特殊一點呢。”
“還要多特殊,你以為我們超凡者們應該聚集在郊外的地下迷宮里自娛自樂嗎。”沒有看出張龍初臉孔上的異樣,瓊斯笑著說道:“說起來魚鱗街就夠特殊的了,龍初,這里在舊時代洛杉磯剛剛建立時,曾是整個西海岸最大的魚市。
你瞧沿街兩旁的這些建筑,幾百年前據說全都是腌魚加工廠,街道上丟滿了厚厚的滑膩、惡心的魚鱗,腥臭味整年不散,所以才被稱為魚鱗街。
直到五十多年前才漸漸‘鳥槍換炮’,因為古舊的風格慢慢成為了藝術的圣地。
現在洛城幾乎所有著名藝術家沒出名之前都是住在這里的,有錢之后才搬去比弗利山一帶。”
“是嗎,”張龍初聳聳肩道:“我倒是知道一條和這條街道造型差不多古樸的街區,只不過那里住著的可不是藝術家。”
“跟我來吧,年輕人,睜大眼睛,馬上你就要進入到一個不可思議的‘世界’了。”沒有聽懂張龍初的怪話,瓊斯微微一笑,向前走去○≡長○≡風○≡文○≡學,ww○w.cf︽wx.n+et。
“你的話令我十分期待,美麗的姑娘,不過你還沒說到底要帶我去哪呢?”張龍初跟在瓊斯身后,聳聳肩問道。
“當然是先去黑森林酒吧。”瓊斯用毋庸置疑的語氣答道。
有著數千萬人口居住的洛杉磯可不是那些整個城市就一、兩間酒吧、餐廳作為全城社交場合的小鎮,酒吧夜店通常都在晚上甚至凌晨才會營業,因此聽到這話張龍初不自覺的抬頭看看當空烈日,隨口說道:“現在這時間就開門的酒吧,通常都不會給人什么驚喜啊,瓊斯。”
“聽到這句話就知道你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老實哦,”瓊斯笑著說道:“否則的話加州法律規定年滿23歲才能買酒,你怎么知道白天開門的酒吧沒什么精彩的呢…”
兩人這樣說說笑笑的混在人流里走過了半個街區,路過了不知道幾間的畫廊、藝術展廳、雕刻或木工作坊,來到了一座占地面積大約三、四百平方米,外表看起來其貌不揚的三層老舊紅磚建筑前。
“就是這里了。”瓊斯停下腳步,指了指身旁青色條石臺階上,厚重而斑駁的黑色漆木大門道。
“這里嗎?”疑惑的邁步走上臺階,看了看木門旁貼著的,寫有“青年畫家馬克西姆‘餐盤里的海洋’藝術展”字樣,并配有一張畫著幾個套在一起的圓圈和茄子似的長條,名為‘貓和魚’印刷圖畫的海報,用力推開了大門。
門內是一間空闊的展廳,墻壁上掛滿了一幅幅仿佛小學生涂鴉的畫作,隨便看了幾幅,張龍初呼了口氣道:“我剛才還以為同樣是洛城老街區,魚鱗街和我生活過的某條老街除了建筑風格相似外,不可能有任何相似之處呢。
結果沒想到,住在這兩個地方的居民竟然是同一種人,只不過一種是拿著長槍、短槍搶劫,另一種是拿著畫筆罷了。
真是活見鬼了,這些畫看起來和我7、8歲的時候,在美術課上的作品差不多,竟然標價200000米元,如果真能賣出去的話,畫畫可比販毒要暴利的多了!”
“這些畫當然賣不出去,”聽他說的有趣,瓊斯一邊笑著低聲說道:“事實上這整間美術館都只是個幌子而已,跟我來。”;
一邊帶著張龍初漫步走到展廳邊角寫著“經理室”銅質銘牌的紅木門前,推門走了進去。
門后是間寬敞的辦公室,里面空蕩蕩的除了張巨大無比的實木辦公桌外別無一物,一個身高至少200公分,膘肥體壯的光頭黑人大漢坐在那張辦公桌后,直視著進來的張龍初和瓊斯,冷著臉,甕聲甕氣的說道:“要買畫嗎?”
“不,我們是來喝一杯的。”瓊斯搖了搖頭,握住了掛在脖子上的‘亞馬遜圖騰’,頓時全身的肌肉都鼓脹了起來。
黑人大漢點點頭,態度稍好了一些,把目光轉向了張龍初道:“那你呢,先生?”
“我也是來喝一杯的。”張龍初看到瓊斯的表現,猜出超能力就是進入‘超凡者世界’的通行證,聳聳肩道之后心念轉動,臉孔瞬間化為狼頭又變回了原樣。
“黑森林歡迎兩位光臨,請進吧。”黑人大漢生硬的一笑,‘噹噹噹…’的搖了幾下桌上的銅鈴,做了一個請進的動作。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張龍初扭頭看到一扇立在辦公室西墻的側門,便緊跟在瓊斯身旁走了過去。
推門而入是一條左右墻壁上亮著數不清的黯然黃色燈泡,盤旋而下的樓梯。
順著樓梯小心翼翼的走了上百磴的階梯,便來到了一條直徑足有五、六米的水泥混凝土甬道前。
甬道的盡頭有亮光透出,隱約可以看到有人走來走去,有人交杯換盞,但一切都像是默片一樣,連一丁點聲音都沒傳出來,反倒是張龍初的背后響起了細微的腳步聲。
“黑森林酒吧的每個出入口都布置了‘禁音結界’,后面又有人過來了,我們快進去吧。”像是看出了張龍初的好奇,瓊斯解釋了一句,加快腳步穿過了甬道。
張龍初緊跟在女孩身后前行,在邁過甬道盡頭的最后一步時,感覺自己像是穿破了一個巨大的肥皂泡般,‘啪’的一聲脆響過后,耳邊馬上傳來一陣舒緩悅耳爵士樂聲,人也進入到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奇妙‘世界’里。
這是一間比地面上寬敞的展廳還要巨大接近一倍,墻壁都由原石構成,地板上噴射著一縷縷火焰作為照明,天花板卻隱藏在一片不斷流動的白色霧氣中的酒吧。
此時此刻,酒吧里已經上座了至少7成的客人,他們衣著雖然比起魚鱗街上的前鋒藝術家來要普通的多,但消遣的方式卻十分特殊,有的坐在宛如魔幻電影里不知名植物的簇擁中,捏著餐盤中‘啊啊…’尖叫的紫色肥蟲丟進嘴巴,配酒咀嚼著露出愜意的表情;
有些3、5人聚在一張原木桌的四周,一邊低聲談笑著飲酒,一邊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將酒吧上空彌漫的霧氣牽引成蜿蜒的細柱,令其自動流淌進鼻孔之中;
有些在驅使著一只只高度大約一寸,像是真人被縮小般栩栩如生,不同兵種的士兵在棋盤上跑來跑去,激烈交戰著搶奪棋格,凄厲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而為這些奇怪客人配樂的樂隊,全員都穿的西裝革履,戴著白手套,賣力的演奏著,看似平淡無奇,可仔細瞧他們的面目體型卻能看出,這支11人的爵士樂隊,竟然長著同一張臉孔,同一副身材,就連搖動身體的幅度都完全一致,看久了便令人心中不覺生出一種恐怖感覺。
而在這間酒吧的盡頭,可以清晰的看到有非常多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縱情扭動,在五彩繽紛的射燈照耀下,顯得喧鬧無比,可偏偏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傳來,別扭的讓人心中莫名發堵。
隨著張龍初目光的轉動,知情識趣的瓊斯開始不厭其煩的一個個解釋起來,“那是‘二月甲蟲’,是從亞洲南洋一代的‘普齊齊位面’傳過來的一種零食,吃起來的感覺像是日丸國的壽司,美味極了…
酒吧地上的火焰據說老板從某個不知名位面逮到的火元素精靈釋放出來的,只有攝氏三十的溫度,對人體根本無害;
天花板上的霧氣是用‘霍頓位面’出產的一種灌木,陰燃釋放出來的白煙,功能讓人亢奮、愉快,其實就和拉斯維加斯那些大老板在賭場里偷放氧氣,讓賭客們提神的作用差不多…
那是‘海陸空爭霸棋’,據傳說是運用一個名叫‘霜葉位面’的煉金術技術生產出來的,棋子看起來很真實,被砍了還會流血,其實都是沒有生命的煉金產物,和我們地球出產的機器人差不多…
現在正演奏爵士樂的是老杰克,看也知道他掌握著分手術的超凡能力,年輕時據說也是位強者…
那邊是舞廳,也被‘禁音結界’隔離了,一會我再帶你去見識一下,傍晚開始就有脫衣舞秀的演出哦,如果想近距離觀賞一下‘好風光’記得待會到前臺換點紙鈔…”
“哇偶,這里還真是一個正常人無法想象的‘世界’…”此刻的所見所聞帶給張龍初一種從未經歷過的震撼,令他不由自主的喃喃說道。
聽到這話瓊斯聳聳肩道:“為保護地球生態環境的平衡,根據聯邦法令很多異位面的特產是不得運出前沿地帶的,有些就算可以運出也要課以重稅,一旦違反就是重罪。
但對于我們這樣的,一生接近一半的時間可能都要在異位面、前沿地帶度過的超凡者來說,只要不向普通民眾販賣,自己享受的話,執法機關一般都會網開一面。
走吧,我們先坐下享受一杯異位面的馬緹歐酒,吃點點心,聊聊天,然后我教你下‘爭霸棋’,很有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