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張龍初真是從社會等級差異巨大的馬來西亞長大,年紀輕輕全靠自己的力量和運氣白手起家,在短短一年的時間成為年入億萬令吉,手下有上千人討生活的杰出人物,必然會有些膨脹,恐怕很難會給一位冒然質問自己的小小中尉什么好臉色看。
但他事實上卻是出生在執法者在執法時擁有著絕對的權威性,警察查個身份證發現疑點讓人抱頭蹲下,嫌疑人不蹲就可能由抱頭變成爆頭的米國,所以對接受執行戰時法令的軍官詢問反而沒有什么抵觸的情緒。
“是這樣的中尉先生,一個月前,在和奧杜羅國的軍隊開戰前,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他沉吟了一下,把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簡潔明了的娓娓道來,最后說道:“因為最后一次伏擊出了這樣的意外,補給品又都消耗的差不多,我只好選擇回來,結果就碰到了你的巡邏隊。”
聽完張龍初這段堪稱離奇的經歷,年輕的中尉楞了許多,語氣變得尊敬了許多,目光卻飽含質疑的上下打量著張龍初道:“先生,你是說你獨自一個,在奧薩丁位面潛藏了超過30天的時間,悄悄偷襲奧杜羅國小股的休整部隊。
結果接連成功了6,6、7次,殺死了上千人,然后安然無恙的全身而退是嗎?”
“是的,而且我帶回來了大約1000個奧薩丁人的頭蓋骨,七面代表著奧杜羅國騎士或爵士番號的戰旗和十件左右的魔法武器作為戰利品,”張龍初笑了笑,答道:“想看看嗎,中尉先生?”
“如,如果可以的話。”聽他說的如此篤定。年輕的中尉態度有些結語的答道。
“那請稍等一會。”張龍初說著鉆進了變形蟲中,將機體腹部外掛的儲物箱放了下來,露出了里面顛簸的血肉模糊的海量頭骨、戰旗和各式異位面武器、裝備。
走近儲物箱朝里面一看。被那濃重的血腥、腐臭味熏得差點昏倒的年輕中尉的臉色瞬間變色,銀質開拓者徽章是可以靠著金錢、人脈買到的身份象征。可他眼前的一切卻只能靠強大的力量得來。
“媽的,只不過是午間的慣例巡邏而已,怎么會碰到,碰到這種怪物!
這樣的年齡、實力未來十年如果不‘瘋’死的話,恐怕,恐怕又是一個泰國四王、馬來三尊似的人物…”年輕的中尉心中默默想到,嘴巴卻以非常尊重的態度說道:“張先生,您的武勇真是令我們這些軍人慚愧。
如果所有的位面傭兵、探險者都有您這樣的拳拳報國之心。這場戰爭我們早就已經取勝了,啊,我是不是耽誤您太多的時間了,真是對不起了。”
強大至黃金生命的超凡者,在古代已經相當于普通人眼中的神祗,對于像張龍初這樣有可能會蛻變成個體力量翻山蹈海,能冇力屬性又神秘莫測的超級強者的人物,凡人社會再氣焰滔天的家伙也難免會心有忌憚。
而張龍初之所以會如此高調的炫耀自己的戰利品,一是因為這些東西早晚全都要兌換成功績、財富,瞞也瞞不了多久;
二就是筋疲力盡之下不想和軍方的執法者糾纏太多。因此聽到年輕中尉的道歉,他馬上鉆出變形蟲揮揮手道:“沒關系的中尉先生,你也是在執行公務、履行自己的職責而已。我現在能走了吧。”
“當然、當然…”年輕的中尉見張龍初的態度始終十分溫和,不像是記恨的樣子,放心的連連點頭道,與此同時,突然間一個極為突兀的想法涌上了心頭。
眼睛一亮,他猶豫了一下,感覺自己的請求實在非常唐突。
但轉念一想,自己的直覺一向準確,而遇到張龍初這種性格謙和卻又殺伐不忌。而且還潛力無窮的超凡者的機會又可能一生都不會再有,。便硬著頭皮又叫住了正要重新鉆進變形蟲的張龍初,“能不能請您再稍等一下。張先生?”
“還有什么事嗎?”張龍初皺皺眉頭轉身問道。
“是這樣的張先生,”年輕的中尉上前幾步貼在張龍初身邊,小聲說道:“我名叫安替.沙涌巴,是沙拉越國哈里發殿下的堂侄,也是安替王室在世的第四代王室成員里年紀最長的一個,不知道又沒有這個榮幸能聘請您,成為我這一系支脈的首席顧問?”
“什么…”玩玩沒想到會聽到這番話的張龍初,瞪大眼睛錯愕的說道。
“我知道這樣的要求非常冒昧,但我實在是非常欣賞,不,不,應該說是敬仰您的強大實力和冇英勇的情操…”沙涌巴言語不明不實的解釋了一句后,開始直白的用優渥條件蠱惑張龍初答應自己的要求,“張先生,雖然我的血緣與現今在位的安頓哈里發已經相隔三代。
但畢竟是王室六支正式記錄在案的支脈之一,因為父母雙亡又沒有兄弟姐妹所以繼承了家族一脈的所有榮譽與資產,不僅擁有著馬來西亞國firstclass(高級拿督)的世襲封號,并且在沙拉越國西部的山地地區還有一塊超過2000平方公里,每年出產千萬令吉山貨的祖產。
您如果成為了我的私人顧問,那么按照沙拉越國的傳統習冇俗和法律就是我唯一的家人,我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與您分享…”
“中尉,嗯,不,沙涌巴閣下,”感覺遇到了個腦袋不正常軍官的張龍初,撇撇嘴打斷了沙涌巴的話道:“很感謝您的欣賞不過我在古晉城郊有自己的莊園,雖然面積比您的祖產小的多,但每年的收益卻超過一億令吉…”
卻被突然間從懷里拿出一個錚亮的煙盒似的扁平金屬酒壺,擰開后喝了幾大口的沙涌巴緊接著打斷,“張先生,我的身上留著沙拉越國歷代哈里發的血統,如果,如果不是幾十年前的一場軍人政變,也許,也許現在象征著沙拉越至尊之位的皇冠就帶在我的頭上。
當然我知道現在向您說這些顯得非常唐突、可笑,但我覺得有時候人就是要,就是要憑著直接抓住命運賦予的機會,這樣才能,才能創造出更加輝煌的未來…
未來,是的未來,想想未來,張先生,我現在擁有的一切您也許根本就瞧不上眼,但就像我剛才說的,我身上畢竟留著沙拉越國歷代哈里發的血液,還是安替王室活著的王室成員中第四代年紀最長的一個,而現在的哈里發又沒有子嗣…
只要能有得到像您這種有遠見卓識,又身負非凡實力和無窮潛力的賢者、強人的幫助,未來,我的未來就能有很多可能性,而到那時您也就必然能夠得到可以瞧得上眼的回報…”他的話雖然說的有些語無倫次,但表達的意思卻已十分明顯。
聽到這番話,張龍初錯愕的盯著眼前頂著王室成員和高級拿督兩頂‘大帽子’的小小中尉,感覺他雖然莫名亢奮的面頰發紅,酒氣翻滾,卻實在不像是個精神病患,這才不知該這么回答的沉默了一會,壓低聲音提醒道:“沙涌巴閣下,現在我還只是個銀質開拓者徽章所有者;
而您雖然有著高貴的血統和封號,但馬來西亞現在是民主國家,最起碼表冇面是個民主國家,論真正的權勢歸來,您根結底也就是個管轄著幾十個士兵的陸軍中尉而已…”
“但我們都還年輕,張先生,我才24歲,而您看起來也不過只20出頭,”沙涌巴瞪大眼睛第三次打斷了張龍初的話,“您有著足夠的時間將潛力化為實力,而我也有著足夠的時間借助著看起來只是個空殼的名分,一點一點組建自己的勢力。
十年、二十年之后我們會走到哪一步,又有誰能猜的出呢?”
張龍初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在哪本書上看到過一句話叫做,這個世界什么時候都不缺少活在自己世界里的陰謀家和偏執狂,望著沙涌巴炙熱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繼續拒絕下去,很可能會狠狠得罪這位不知真假的,安替王室第四代年紀最長的王室成員。
而莫名其妙添加這樣一個身份特殊的死敵張龍初雖然不怕,但心里卻感到未免有些得不償失,于是想了想應付的說道:“好吧,沙涌巴閣下,您的真切心意和雄心壯志把我說服了,我愿意答應您的請求,成為您的私人顧問。
不過一切都要正式的進行,嗯,我想一個王室家族支脈的首席顧問應該能獲得一份聘書吧…”
聽到這話,沙涌巴馬上興奮的說道:“按照沙拉越的傳統,一個貴族家庭的首席顧問地位就相當于家長的良友和最受信賴的助手,將獲得用金粉在小羔羊皮卷上書寫的任命書,代表智慧的棗木拐杖和一塊代表著貴族謝意與敬意的土地。
而我會按照最傳統、尊敬的做法,聘請您成為我的首席顧問,張先生。”
“好吧,沙涌巴閣下,那我就等著您的任命書了,”張龍初笑著說道:“再見。”,之后趁著顯得有些醉醺醺的沙涌巴點頭如搗蒜的機會,急忙轉身鉆進了變形蟲中,沖著山下的補給點沖去。